秦承自然也是發(fā)現(xiàn)了兩人之間不同的情愫,頓時覺得自己的東西被其他人染指了,自是憤怒非凡。公子淮也有幾分不開心,原來剛剛九安看著笑的竟是公子承。但是細(xì)細(xì)一想,自己又不是顧九安什么人,自己又有什么資格說什么了。
周圍鮮少有人看到秦亓帶笑看著九安,而九安也在發(fā)呆的樣子,因?yàn)槟侵皇瞧潭选kS后,秦亓就轉(zhuǎn)頭看向秦允了。幸得賽馬場終點(diǎn)沒有樹木遮陰,故而,人比較少。所以,看到此景的只有秦承,秦允,岑淮,慕坤幾個與九安和秦亓挨得比較近盡的人并且比較關(guān)注九安或是秦亓的人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更多的自然是在秦國嫡公子的身上了。
其他人或許誤會了什么,只有九安心中滿是無奈。在那一刻,仿佛明白了長兄說的計(jì)策到底是什么了。秦承憤然走開,心中滿是九安被染指的不快。秦亓看到秦承憤然走開的樣子,沒有什么表示,仿佛沒有看到。各人心中都自有計(jì)較。
秦亓是了解秦承的。他或許根本不是真的喜歡九安,左不過占有欲作怪,想要得到罷了。但是人本來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得到。秦亓不過演戲而已,不過是看了九安,深情了一點(diǎn),就氣得秦承毫無風(fēng)度。嘖,哼……
至于九安,恩,好像真的與幾年前絲毫無異。那一日,也是杏花滿頭,那時候和自己一樣高的小師姐也是看著自己盯著她,愣了片刻。自己自然是看清了周圍都是些什么人,才隨機(jī)而動的。
九安心中,半點(diǎn)也無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的少女心悸,只是滿心無奈。抽了抽嘴角,對秦亓的行為實(shí)是感到受寵若驚。但是,九安不得不承認(rèn),秦亓的眸子確實(shí)很黑。人確實(shí)也不錯……至于自己,既然做了秦亓的謀士,自然要為秦亓出力。
既然長兄同意了秦亓如此行為,那便代表這種做法對自己沒有多大的損失。莫說長兄,且說秦亓,精于算計(jì)。怎會做那般,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就算舍得損了九安,也舍不得顧玉衡啊。想著,九安便松了口氣,抬起頭看著書上開得甚是燦爛的杏花。不做他想。
秦允看到兄長用此般眼神看著九安,真的是單純地覺得兄長和九安應(yīng)該是在一起了。自己倒也是挺喜歡九安的,要是兄長真的同九安在一塊兒也挺不錯的。想著,秦允臉上漾起了一抹欣慰地微笑。
顧玉衡翻身下馬,身上的白袍子顏色染得有些灰了,一副趕著回府沐浴更衣的樣子,看著秦亓演戲,只是勾唇一笑,是呀,多般配的兩人呀。顧玉衡做媒婆的手段可是比商益高出太多了。
至于岑淮,可是心都涼了。心中有些失望,卻還是帶著一些希望,希望只是公子亓愛慕九安。然后,又不免得有些多想,若是兩人真的兩情相悅,又當(dāng)如何?然后,不免得笑得有些澀然。轉(zhuǎn)身便走了。不然,自己又該同九安說些什么了?走著又回頭看了九安一眼。少女站在杏花樹下,風(fēng)一吹,杏花落花頭。少女嬌且妖。
慕坤算是看了個大概,沒想到自己陪著表弟岑淮來賽馬,還看了有趣的一幕戲,真的是越發(fā)有趣了、自己本就對岑淮,甚至整個岑家都無甚好感。知道今日學(xué)宮賽馬,秦允或許會來,但是自己一殘廢不好拖著病軀巴巴地跑來湊熱鬧,正巧岑淮想來,姨母便派人來請了自己。哼,真是會給人找事。美其名曰,自己往日練習(xí)馬術(shù),熟知賽馬場。其實(shí)是往自己生生往自己傷口上撒鹽。
九安看到玉衡走了過去,連忙扯住他的袖子,臉上滿是不解,“長兄……”玉衡將臉靠到了九安耳側(cè),“九安,你什么都不用做,其他的事,回府再說。”說著,勾唇一笑。翩翩公子就那么走遠(yuǎn)了。這場賽馬風(fēng)波,終于是平定了。
此時秦允走了過來,對九安問道,“九安,可是要回學(xué)宮?”語氣中的親昵更甚從前。九安再一次感到受寵若驚,但是也知道,秦允這是誤會了。用手撫了撫額。本是想解釋的,帝姬……不是你想的那樣,話還沒有說出口。
想了想,只好轉(zhuǎn)移話題,“是呀,要回學(xué)宮,先把課業(yè)拿了。然后……”回公子亓府上。往日說出這句話,倒是甚是自然,但是現(xiàn)在,幾句話在舌尖繞了幾繞,都始終說不出來。九安抬頭,透過杏樹看到了湛藍(lán)的天空,像是在想些什么。
罷了罷了,待到公子承倒臺,待到經(jīng)年事了,帝姬就會明白了。但是,等到九安臨死前,都未曾有機(jī)會給秦允解釋?;蛟S秦允還說得晚了,自己同秦亓的緣分早在不經(jīng)意間就開始了。
九安很是無奈地抱著一堆兒竹簡回了秦亓府上。頭一次覺得府上下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也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九安把竹簡往房間里里一擱。就匆匆往長兄玉衡房間趕。
九安站著門外輕輕敲門,想著該如何同玉衡說。聽到玉衡一句進(jìn)來時,仍是半點(diǎn)思緒也無。九安有些窘?jīng)r地低著頭走了進(jìn)去。用手扯了扯袖子,一副想要把袖子拉長一點(diǎn)的樣子。九安款款行禮,正想張口說些什么,抬頭就看到秦亓坐在顧玉衡的身邊。
九安咽了咽口水,行吧,那一刻九安真的感覺自己找長兄一點(diǎn)事兒也沒有了。當(dāng)著秦亓,如何把話說出來呀?
玉衡還沒有開口,就見得秦亓拱手,對著九安說,“迫于大勢,實(shí)是無奈。是某無狀,還望九安恕罪?!本虐参⑽读算?,既然,人家已經(jīng)如此說了,自己又能說些什么呢?九安只好連忙拱手回禮,“公子多禮了。九安能為公子大業(yè)做些貢獻(xiàn),實(shí)是九安榮幸。”心中添一句,果真是自己多想了。
看著兩人客套,玉衡心中頗是無奈。不過,也是湊巧。剛剛秦亓來找自己商討卿姨一事,正想著如何把卿姨給接過來。九安就過來尋自己??梢妰扇耍瑢?shí)在頗具緣分啊。于是張口,“九安,前些時日你沏的茶,不知是何種?我倒是很想再嘗一嘗?!甭牭糜窈獾脑?,秦亓也看向了九安,一副我也有點(diǎn)想喝茶的樣子。
九安抬起左手,左手中指在脖子左側(cè)滑了滑。想了想,“恩,好像是包裹里順帶從卿姨那里順來的茶葉。當(dāng)初,探訪卿姨的時候,卿姨給的。我常常煬國,洛國兩邊走,故而把茶葉分成了很多的小包,那日匆忙間,順手拿了一包而已?!笔O碌脑挍]有說出來,畢竟自己不怎么喜歡喝茶。
玉衡順著九安的話,問道,“那那茶葉可還有?”九安搖頭,“沒有了?!庇窈饷媛锻锵е?,“哎,真是可惜了?!?p> 九安想了想,恩,已經(jīng)是初春了,長兄可想喝桃花酒?!摆s明兒,我給長兄釀些放著,長兄嘴饞之時,也可以喝?!庇窈鈸u了搖頭,“九安知道的,我不太喜歡喝酒。但是九安喜歡,便釀吧?!?p> 其實(shí),顧玉衡知道,秦亓也是很是喜歡桃花酒的。但是,撮合也不能太明顯不是?而且九安還要去摘桃花不是?玉衡的眼里露出絲絲精光。
言兮焉求
九安:我覺得摘桃花又陰謀啊。作者:沒有沒有,你想多了(笑得陰險(x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