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么我又該逃什么呢?”
駱新大笑而去,握緊手上的刀劍,將過去的一切都埋葬到自己的身后。
“師父,我終究是辜負(fù)了您對我的期盼啊!”駱新向西南方跪地磕頭。
一個不知名的村落的農(nóng)舍里,仙人似有所感。他掐指一算,旋即放下手中活計,打算離開此處。
就在他即將邁出大門的一剎那,他停住了腳步,因為有人在喊他!
“仙人啊,您這是又打算走了?”
說話的人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了。雖然他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可他的模樣,卻總是帶著幾分蕭條。
妹妹所托非人、舉族顛沛流離,就連他的親外甥也淪落為皇權(quán)的奴隸、失去了自我。
可是,他本人卻依舊呆在這個小村莊中茍且偷生。如今的王薏仁只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民。他身上稍微帶點傳奇色彩的事情,大概就是他曾養(yǎng)育過王霖吧!
“不走了,再陪老朋友你聊會兒天吧!”仙人收回自己將要邁出農(nóng)舍的腳,在王薏仁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坐回了椅子上。
仙人摸了摸那梧桐木雕刻的椅子,笑出了聲兒:“你為了養(yǎng)了個那么厲害的孩子花費了多少心思,卻只收了他這么一些坐具?”
王薏仁撓了撓頭,笑得傻乎乎的:“可是,莊稼人除了在農(nóng)閑的時候享受一陣子城里人才體會的快樂,還能干啥?我們自家的糧食啊、酒啊、肉啊的,都吃不完,還要那些金銀珠寶干甚?”
仙人點頭。
一席無話。
不遠(yuǎn)處的深山中,駱潭深又抬起了頭。他已經(jīng)花費了太長時間,卻始終不曾成功入定。每一次入定,他都會看見駱新被人陷害、向他求救,可是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淚水滑過了駱潭深的眼睛,他只得深吸一口氣,重新開始修煉。
安東的某個王爺府上,一個貌美女子在對鏡簪花。她瞧了一眼垂頭喪氣的丫鬟,冷冰冰地問道:“你這副模樣又是打算給誰看?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駱府沒人了嗎?”
丫鬟連忙下跪,那低眉順眼的模樣很明顯取悅到了女子:“娘子,我們是真的沒有娘家了,以后,您在王爺府真的就沒有倚仗了!”
女子呵退左右,將這個丫鬟攙扶起來,語氣和善:“巧鳳,我不是還有你嗎?”
名叫巧鳳的丫鬟目瞪結(jié)舌了,她沒想到自家娘子會這樣做。
那娘子摸了摸丫鬟那細(xì)膩嫩滑的臉蛋,柔柔地說道:“你放心,只要你懷了王爺?shù)暮⒆?,我們就是好姐妹了?!?p> 巧鳳嚇得跪地不起,顫抖著向娘子磕頭:“娘子,我,我還有……”
“男人,哪里比得上自己??!他能夠把你的父母救出來嗎?”娘子的臉上流下兩行情淚,更顯得她如花嬌嫩。
巧鳳的腦中漸漸模糊了那個曾讓她魂牽夢繞的身影,再次起身,給娘子上妝。
上完妝的娘子看了看鏡子中的容貌,由衷地贊美了一聲:“巧鳳,你的手藝真好!”
“可惜,以后再也不能體會到了?!?p> 娘子一邊說著,一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那里,有一個新生命在孕育。
“我這姿色,就算是上了妝,也比不上您??!”巧鳳奉承了起來。
女子又笑了:“以后,你就喊我一聲‘姐姐’吧!”
巧鳳從善如流:“是!清源姐姐!”
很快,巧鳳離開了這間房間,偌大的地方只留下駱清源一人。
駱清源一邊安撫著自己的肚子,一邊搖著手中的羽扇:“駱新,到最后,還是我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