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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坑師弟好些年

第11章 殺了我是你們的不幸

我坑師弟好些年 云鬼愛 2001 2019-07-19 17:11:01

  晴空響雷,烏云突降,像穿越了某種異次元的大門,憑空出現(xiàn)在圣山頭頂。

  一方閣前院,第一次見到虛倫師祖的步仇和徐熙跪著,聆聽著師祖的教誨。

  陡然空氣振動,再抬眼眸,便見著翎樂背著明祥真人,一身月白仙衣竟灰頭土臉的,不知道沾了多少泥灰。

  她附身,小心將師傅放在草地上,關(guān)切之意盈滿于舉手投足,神態(tài)表情之中。

  緊接著,翎樂啪跪于師祖面前,祈求之語未出,對方便點頭讓她放心。

  虛倫漫漫人生數(shù)千年,那種陣仗也沒見過幾次,還有一些暗地里的勢力未出現(xiàn)。

  救會一個是一個。

  天空烏云增厚,雷聲緊鑼密鼓,像蜘蛛張開的網(wǎng),等著獵物。

  翎樂磕了三個響頭,身子跪得筆直,利落落下,雙手復(fù)地異常虔誠,額頭上沾了草葉,皮膚微微發(fā)紅。

  未道出的千言萬語在虛倫看來,不過是上天給這孩子的磨練。

  每個人都要承受一些,才會得到一些。

  明祥真人艱難爬起來,被步仇和徐熙攙扶著,說:“翎樂,你此去可多帶些人,定能將子河救出來?!?p>  步仇:“我去!”法力不行,但是格斗他還真沒服過誰。

  徐熙想點頭,卻端量了下自己的實力,覺得去了也是添亂,便緊緊攙扶著師祖不敢搭話。

  多帶人?

  多少人夠?

  那可是縛神簡,多少金丹修士夠填那個坑?

  罷了

  翎樂搖頭,合目長嘆。

  “除非哈氣有一個元嬰修士,要不然帶多少人也沒用?!?p>  聞言,虛倫不語,他必須留下來,圣山才能高枕無憂。

  徐熙焦急,道:“難道就不能信任我們一下嗎?”

  這話從何說起?

  翎樂挑眉,望著徐熙,疑惑又無奈。

  這可是性命攸關(guān)的問題,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

  “信任你就讓你去送死,我還是選擇不信任你?!濒針氛Z氣很冰冷,像被親情遺忘的人,從小沒得到過愛一樣:“我不信任步仇,難道就信任你?信任師傅還是師祖?我不信任所有人,不信任這世道命運,不信我配擁有這樣安逸恬靜,無憂無慮的生活。”

  翎樂轉(zhuǎn)身,義無反顧,不理會步仇拖著徐熙嘮叨著小筑基有啥用往法陣?yán)镒?,毅然奔赴?zhàn)場。

  那戰(zhàn)場,如果是她的葬身之地,那該多好。

  電光火石,翎樂走,眾人未反應(yīng),待到眾人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子河揪著季廉夫的脖子,指尖力道引起眾人喝止的時候。

  月白仙衣外袍飄落,雪白中衣窄袖揮舞。

  叮當(dāng)----

  金器擊鳴,又是幾聲鐺鐺作響,兩道身影分開。

  一道深藍(lán)色身影落于季城主面前,握著霜銀白劍的手腕上,滴滴血色彌漫,隨即血珠滴落。

  翎樂落于季廉夫身側(cè),抬腳踹了下,道:“偷襲還真和你們一家人很般配呢?!?p>  此話諷刺意味濃重,不止季城主臉上掛不住,就連那些幫助他的修士,多半側(cè)目低眉,譴責(zé)了季城主第三個兒子---季廉宏。

  季城主的喉嚨像是被翎樂咬住,一張老臉漲成醬紫色,手中握劍卻顫顫巍巍。

  “朱江你給我出來-----”

  他一身長吼,使勁了力氣,那塊五花肉整體上升,陡然下落,像是要墜倒他一樣。

  “你廢我兒腕脈,我定要你血債血嘗?!?p>  “喲,偷襲受傷還是我的錯?你全家死光還怪我沒出手相救不成?”

  此話有些陰損,氣得季城主更是暴跳如雷,直在那里跺腳。

  奈何,此地沒有元嬰大能,沒一個人能打過翎樂的,群毆對一個元嬰修士來說,意義不大,也就沒人敢出頭。

  “你才全家死光-----”

  “你………”

  “她的確全家死光了?!?p>  翎樂還沒說完,一個長臉高鼻,額頭很寬的男人走出來說。

  他雙手后背,步履規(guī)整,身上的作訓(xùn)服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這種長相方正,舉止利落的人一般都是軍人。

  “在下朱江,見過翎樂仙姬,介意我叫你尹霜露。”

  那男人見翎樂面色不虞,繼續(xù)說:“哦,對了,知道這名字的人好像都死在你手上了?!?p>  他一臉抱歉,像是提起翎樂的傷心事真的很羞愧,非常自責(zé)。

  眾人自是不解,便一個個疑惑的望著季城主。

  季城主一下子變成眾望所歸,抖了抖五花肉上的錦袍,說:“這位翎樂仙姬,平時在圣山不知受多少追捧,誰也不知其來歷。我也是聽朱江先生說,此人在他們那邊殺了一棟樓的人。

  似是害怕沒人理解一棟樓有多少人,什么又叫一棟樓,季城主幸災(zāi)樂禍的笑著解釋。

  “少說也要幾百人吧,朱先生你說。”

  烏云壓頂,下起小雨。

  子河扔了季廉夫,捏了個結(jié)界給翎樂擋雨。

  朱江嚴(yán)肅著臉,每每提起那個數(shù)字,他無法抑制頭皮發(fā)麻,血脈倒流,渾身冰冷如置身玄冰湖水之中。

  一個屠夫在屠宰場一天殺二十頭豬就算勞動強度很大,那些被養(yǎng)殖的豬還是被綁好困勞,沒有一絲掙扎。

  那么要殺二十個人呢?

  花多長時間?

  廢多少力氣?

  活生生,有手有腳可以無盡反抗,直到生命盡頭的人呢?

  那么這個數(shù)字再乘以一百呢,會是一個什么概念?

  可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很小,也就二十多歲的女人干的。

  每個人的傷口幾乎像復(fù)制粘貼一樣相同,一刀直捅心臟,下刀利落,拔刀更不拖泥帶水。

  很多壯年男人雙手都無法完成!

  大樓沒有被封閉,安全出口大門敞開,卻沒有一個人逃出來。

  尸檢說,這些人是被同一種武器在同一時間遭受同一種傷害致死的。

  不到兩千人呀

  怎么可能同一個武器同一時間呀。

  那所備受世界矚目的大樓,就算淪陷如地獄之火中,濃煙滾滾,通紅一片,依舊引來了無數(shù)正義與視線。

  十幾年過去了,那因為那棟大樓遇難的人的靈魂未得安穩(wěn),因為那棟大樓失去親人的人更加徹夜難眠。

  這一切,所有的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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