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激烈碰撞
管文標和石井三四郎象征性握手之后,說道:“以后做什么事情,你可以問管發(fā)茂經(jīng)理,不必事事問我。另外,這間辦公室是經(jīng)理辦公室,只能由管發(fā)茂經(jīng)理使用,店堂拐角處有一間屋子,你可以把辦公室設(shè)在那里,可惜那間房子沒有窗戶,你就委屈一下吧?!?p> 石井三四郎心中怨怒再次膨脹,卻只能硬生生忍住,說道:“可以啊,反正我又不抄抄寫寫?!?p> 他嘴里這么說著,心中卻大罵道:八格牙路,管文標你們等著瞧,等我拿到藏寶圖,先把你們這個狗屁經(jīng)理辦公室燒了再說。
管文標指著段平常,向石井三四郎介紹道:“這位段先生是我的助手,我不在瑞升祥的時候,他可以代表我處理一些事務(wù),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你們或許會成為朋友?!?p> “段先生好,敝人初來乍到,請多多關(guān)照?!?p> 段平常嘿然一笑:“大家互相幫忙,把瑞升祥的事情做好就是了?!?p> 石井三四郎的眼光迅速掃描段平常,只見段平常眼神中暗含洞悉世事的睿智,心中便知此人是個混江湖的老手,肯定也是一個難對付的角色。
段平常被管文標擺在一個很奇特的位置,他并不是瑞升祥的經(jīng)理,但管文標不在瑞升祥的時候,他的權(quán)力卻在經(jīng)理管發(fā)茂之上,他有決策權(quán),管發(fā)茂只有執(zhí)行權(quán)。
石井和段平常說話的時候,管文標看見一個黑色身影在門外一閃,靠近了半掩的門縫,似乎在門外偷窺竊聽。
管文標隨即給王貴使個眼色,向輕掩著的門口努努嘴。
王貴心領(lǐng)神會,猛然一步跨向門口,一把拉開門,只見一個身形健壯魁梧的西裝漢子,緊貼著門口站著,顯然正在竊聽室內(nèi)的對話。
西裝漢子見自己竊聽被屋內(nèi)人識破,無所謂地把雙手一攤,坦然笑著走進辦公室。
緊接著又一位西裝男子也跟著進來,這人身材細高,戴一副黑色圓框眼鏡,顯得像是個文化人。
石井三四郎指著健壯的西裝漢子,對管文標說道:“這是我的助手西谷漸。西谷,你們是才來蘇州嗎?”
西谷漸精神抖擻答道:“是的,我們剛下火車就趕過來了?!?p> 石井三四郎接著介紹另一位來人:“這位名叫池田大智,也是我的助手?!?p> 王貴一看來了兩位日本人,很不情愿嘟噥道:“怎么一下來這么多日本人啊?!?p> 石井三四郎對王貴對話很敏感,轉(zhuǎn)眼斜睨著王貴,怒斥道:“你一個店小二,管得著嗎?小東西,這里沒你說話的地方,你家老大還沒說話呢?!?p> 石井三四郎今天剛到瑞升祥,就被管文標碾壓、修理一番,為了得到藏寶圖,他只能強忍憤懣,低聲下氣和管文標說話,現(xiàn)在王貴突然說了一句涉及“日本人”的話,石井三四郎馬上把火力對準王貴,王貴成了他泄憤的對象。
王貴脹紅了臉,忿忿回道:“我偏就說了,你能怎么樣?”
石井三四郎聽到王貴回嘴,氣不打一處來,不由怒目圓睜,二話不說猛然側(cè)身,突然一個側(cè)踹腿,飛腳朝王貴踢過去。
王貴嚇得往后一躲,石井三四郎一腳踢空,不由勃然大怒,跨前一步,準備向王貴來個凌厲的前踢。
就在石井三四郎揚起右腳,踢向王貴頭部的時候,管文標飛身躍起,一把揪住石井三四郎的后衣領(lǐng),猛然往后一拉,石井三四郎的飛腳,忽地一下從王貴鼻頭前劃過。
王貴感到臉前涼風(fēng)忽地掠過,一時目瞪口呆。
多虧管文標揪住了石井三四郎后衣領(lǐng),否則讓石井三四郎飛腳踢中臉部,鼻青臉腫,滿地找牙肯定是難以避免。
管文標身手快如閃電,不等石井三四郎站穩(wěn),迅疾從對方身后來個裸絞,胳膊緊緊箍住了石井三四郎的脖頸。
石井三四郎嘗試著掙扎一下,感到管文標裸絞手法極為專業(yè),箍住他脖頸的力度極大。
石井三四郎是個職業(yè)武士,他知道現(xiàn)在這種處境,貿(mào)然掙扎只會適得其反,管文標只須加力,就會阻斷流往腦動脈的血液,瞬間令他休克。
石井三四郎雙手一垂,表示放棄反抗。
西谷漸見石井三四郎被徹底控制,突然一個箭步撲向王貴,把王貴胳膊擰在身后,以此作為人質(zhì),虎視眈眈盯著管文標。
管文標厲聲對石井三四郎說道:“快讓西谷松手!”
石井三四郎看一眼西谷漸,低聲說道:“西谷君,請松手!”
西谷漸猶豫一下,松開了王貴的胳膊,一把推開了王貴。
管文標厲聲說道:“石井三四郎,你聽清楚了,你以后在瑞升祥地盤上,再敢動我的人一根毫毛,就別怪我讓你去見閻王?!?p> 石井三四郎被管文標箍著脖子,不敢稍有造次,只好說道:“明白,明白。今天我疲憊不堪,脾氣過于暴躁,請管老板見諒?!?p> “渡邊先生派你來瑞升祥做事,對你寄予厚望。你一到場就把事情搞砸,回頭怎么向渡邊先生交代?”
管文標這句話一下點醒了石井三四郎,來瑞升祥之前,渡邊次郎再三要他控制情緒,不要和瑞升祥的中方股東發(fā)生沖突,隨時等待掘?qū)氈噶睢?p> 他今天剛到瑞升祥,就和中方大股東發(fā)生沖突,一旦局面失控,很可能會壞了渡邊先生的重要計劃。
石井三四郎主動道歉:“管老板,我頭腦有些發(fā)熱不清醒,請多多諒解。”
管文標松開箍住對方脖頸的胳膊,回到太師椅上坐下,說道:“你坐下吧,我有話要說?!?p> 石井三四郎揉了揉脖子,再次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管文標對面的椅子上。
“石井先生,我必須正告你,如果你再有這種類似行為,我隨時會提請渡邊先生把你撤回去?!惫芪臉思又卣Z氣說道:“我同時也要考慮中斷與渡邊先生合作?!?p> 石井三四郎驚慌說道:“管老板,都是我太沖動,請諒解,我會反省自己的?!?p> 管文標知道石井害怕雙方合作受到影響,從而破壞渡邊次郎掘取藏寶圖的計劃,便有意給他加壓說道:“我希望這次事件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若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咱們雙方的合作就結(jié)束了?!?p> 石井三四郎唯唯諾諾應(yīng)道:“不會再有第二次,我可以保證。但是,我有個要求,請管老板予以滿足。”
“什么要求?講!”
“是這樣,我看后院有幾間房,我想和西谷漸、池田大智三人在這里住下來。”
這個要求顯然是石井三四郎的計謀,三個日本人如果住在后院,就等于瑞升祥每天24小時,都處于日本人的掌控之下。
但完全拒絕又沒有太多理由,畢竟后院還有好幾間空房,稍作打掃就能住人,石井三四郎提出得這個要求,看起來并不過分。
石井三四郎看出管文標猶豫不決,進一步說道:“剛才管發(fā)茂經(jīng)理陪我去看后院,我看見還有空房,住人肯定是沒問題。我們只要兩間房,我住一間,西谷漸、池田大智兩人住一間。再說了,大家住在一起,還可以互相往來,加深友誼。這種好事,管老板肯定不會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