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酒下肚,楊凡徹底蒙圈,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見人就叫兄弟,就要碰杯。
駱靈小心的跟在身后,一臉尷尬,這楊大哥明明酒量很差,卻偏偏裝出一副很能喝的樣子,估計是被那個小仙女給傷了心。
楚清歌以手撫額:“我們不該來的,這楊兄弟酒品太差了,真是有辱斯文?!?p> 趙小雨笑道:“無所謂,我們裝作不認識就好?!?p> 趙小雨一副巴不得楊凡出丑的嘴臉。
慕輕瑤同情道:“這可苦了駱靈了?!?p> 楊凡四處勸酒的行為很快就引起了公憤。
“這人是誰?。拷裉煸姇€沒開始就醉成這樣。”
“沒有一點讀書人的修養(yǎng),這種人怎么也進了升云樓?”
白裙女子認出楊凡,笑道:“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讀書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混進來的,白天還說出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的話來,估計是表白府臺大人家林小姐被拒,所以才到這里借酒消愁來了?!?p> “真是豈有此理,他這豈不是在辱罵我們這些讀書人?!?p> “目不識丁之人,哪來的勇氣表白林小姐,真是不自量力?!?p> 白裙女子這一句話一說出來,在坐的儒生紛紛開始言語攻擊楊凡。
一個方臉男子堵在楊凡身前,指著楊凡鼻子說道:“喂,你憑什么說負心多是讀書人,你這是對讀書人的侮辱?!?p> 楊凡伸手打掉方臉男子的手:“讀書人,讀書人怎么了?百無一用是書生,讀書人,我去你的讀書人?!?p> 方臉男子氣的臉頰上的肉一陣亂抖:“你,我不與你這山野村夫計較,這里是七夕詩詞舞會,不歡迎你這種胸無點墨的愚夫?!?p> 楊凡搖搖頭:“詩詞舞會,什么詩詞舞會?”
方臉男子:“今天是七夕節(jié),這里是才子佳人以詩會友的地方。”
楊凡嘿嘿笑道::“詩詞會有,詩詞當然會有,嘿嘿,我也會有。”
方臉帽子一愣:“你也有?!?p> 楊凡:“有筆沒有?我會默寫,我學過。”
方臉男子疑惑道:“你會寫字?”
楊凡:“那是當然,我還會唱歌,跳舞也可以?!?p> 方臉帽子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從臺面上取來紙筆交給楊凡:“那你倒是寫來看看。”
楊凡拿起筆,喃喃說道:“七夕節(jié),七夕節(jié)。”
然后沾了墨便在紙上寫了起來: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寫到此處,楊凡突然頓住,抬頭看向方臉男子:“后面是什么來著?一時記不起來了?!?p> 方臉男子則已是一臉呆滯,先不說楊凡這詞如何,單是這瘦金體的文字就能讓人眼前一亮。
駱靈也是一臉驚喜,楊大哥會寫字。而且寫的還挺漂亮,反正在她看來就是很舒服。
楊凡上輩子涉獵頗廣,毛筆字就是其中一項,偏偏這個大興朝還沒有瘦金體,所以楊凡這一篇文字就已經(jīng)是與眾不同。
再看這半闕詞,方臉男子更是震驚,說這楊凡不是讀書人,打死他都不信。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p> 方臉男子娓娓念了出來,然后對著楊凡說道:“兄臺,這里只有半闕詞,下半闕呢?”
白裙女子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走過來拿起白紙看去:“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這真是他寫的?”
方臉男子點點頭:“陳小姐,你確定他不是讀書人?”
陳小姐一臉呆滯:“這字體我也從未見過,還有這詞,只怕在座的沒有誰能寫出這般詞來,只是少了下半闕,可惜了。”
方臉男子:“他人不是在這里嗎?讓他寫出來就是了?!?p> 陳小姐看楊凡的眼神變了,不再是那種高高在上,不屑一顧的神情,而是一種欣賞,甚至是崇拜的眼神。
楊凡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跳起來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p> 方臉男子心里一喜,連忙將紙鋪在楊凡身前。
楊凡接著寫起來: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寫完,收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陳小姐將整篇詞暖聲讀了出來:“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p> 念完整首詞,全場死寂,剛才有辱罵楊凡的那些人突覺得臉上一陣發(fā)燙。
陳小姐看向楊凡:“這副字可否賣給我?”
楊凡無所謂的擺擺手:“拿去拿去,談錢多傷感情,來陪我喝一杯就好?!?p> 陳小姐小心的收起白紙,其他人則是一臉羨慕得看著陳小姐,暗怪自己沒有早些下手,而那首詞卻已經(jīng)被摘抄成無數(shù)份開始傳唱出去。
楚清歌和趙小雨怔怔的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
楚清歌搖頭道:“這楊兄弟還真是,出人意表?!?p> 趙小雨疑惑道:“這詞很好嗎?”
楚清歌苦笑一聲:“不只是好而已,這首詞只怕會被當做經(jīng)典,世代傳唱下去?!?p> 趙小雨驚訝道:“有這么好嗎?”
楚清歌搖頭苦笑:“七夕詩詞里面,我就沒見過比這首更好的?!?p> 慕輕瑤有些蒙,現(xiàn)在這些人里,跟楊凡相處最久的就是她了,第一次見到楊凡時,一臉呆傻模樣,智商就像個孩童一般,難道那都是裝出來的。
后來還差點被自己埋了,云夢山莊再次見面之時她就覺得奇怪,楊凡不傻了,表現(xiàn)的跟正常人沒區(qū)別,但現(xiàn)在看來,這楊凡不僅是不傻了,而是聰慧的有點過頭了。
楊凡此時卻是酒性大發(fā),摟著駱靈來到主持席上坐下,搖頭晃腦的唱起歌來:“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駱靈不懂那什么鵲橋仙,但是對這滄海一聲笑卻是十分喜愛,詞里意思簡單明了,透著江湖男女的瀟灑豪情,在聽了一遍之后,竟跟著唱了起來,好在她是男裝打扮,不然這畫面就有些畫風不對了。
楊凡一手摟著駱靈的肩膀,邊搖邊唱,好不快活。
參加詩會的人一個個愣住,這是什么歌?從未有過的曲調,但聽起來怎么就那么讓人熱血沸騰呢。
這歌趙小雨也聽懂了,腦海里竟浮現(xiàn)出一幅幅畫面,拋卻俗世煩惱,暢意江湖,好不逍遙。
楚清歌一臉震驚,這楊凡究竟是個什么樣人,剛才還情啊愛啊的,一下就笑傲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