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臺上站著的周儷姬眼底閃過一道精光,笑道:“謝謝葉大少夫人的這般贊賞。你的文采如此出眾,才藝應(yīng)該也是技驚四座吧?何不上臺為大家表演一番?”
柳氏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她家小詞兒哪會表演?
但小輩之間的斗爭她若是插手,他們家小詞兒只會更讓人瞧不起。
她把目光放在葉少卿身上,希冀他能幫小詞兒把這事推了。
林清詞抿了抿紅唇,攏在袖子里的雙拳緩緩握緊。
可恨!
(?д?)
這死丫頭竟然還不打算放過她。
她瞄了眼面無表情的葉少卿,目光移到龐氏身上。
他們怎么也不替她圓個場啊。
尤其是婆婆,路上她已經(jīng)稟明自己什么都不會了。
啷個臨場全成啞巴了啊。
環(huán)視了一圈等著看她出丑的人,有男有女,氣得她發(fā)抖。
她沒有出彩的才藝,拿什么表演?
太愁人了。
她頭都要禿了!
視線不經(jīng)意瞥見奏樂隊伍里的大皮鼓,靈機一動:“技驚四座談不上,讓大家樂一樂倒可以?!?p> 她望向奏樂的隊伍,眼風(fēng)掃了一圈停在一面大皮鼓上:“這位兄臺,可否借你的鼓一用?!?p> 那人呆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眼領(lǐng)班的,得到同意的眼神,應(yīng)聲:“不知少夫人如何用?”
“自然是敲打?!绷智逶~吩咐永孝侯府的家丁幫忙把鼓抬到臺上正面支起來。
周儷姬則坐在臺下好整以暇的看著林清詞折騰。
同時與坐在身邊的同伴嬉笑,等著看她能造什么鬼出來。
沈秋容神色凝重,對林清詞滿眼探究,她拉了一下葉唯君的袖袍,壓低聲音道:“夫君,你覺不覺得大嫂像另一個人?!?p> 葉唯君也覺得林清詞有些不對勁:“像誰?”
“不是像誰,我懷疑這個大嫂是假的。聽聞西梁有人會做人皮面具,帶在臉上與真人一般無二,他們會不會弄了一個假的大嫂安排在大哥身邊?否則以大嫂的才學(xué),能做出那樣的詩?”沈秋容越想越覺得如此。
葉唯君眸子一暗,繼而輕笑兩聲:“人皮面具做的再逼真,也不可能到以假亂真的程度。再者他們每日同臥一榻,她若帶了面具,大哥怎會發(fā)現(xiàn)不了?放心吧。即使有細作在潛伏在大哥身邊,也絕不會是枕邊人。”
沈秋容聽了,不再言語,視線落在林清詞身上。
她已經(jīng)拿起了鼓槌,豪邁的說:“各位,獻丑了啊?!?p> 林清詞站在鼓前,先是兩手配合一起一落,擊打鼓面。
一會兒又轉(zhuǎn)圈,一會兒又抬腿,鼓聲時而急時而緩,非常有節(jié)奏。
那聲音震耳發(fā)聵,氣勢激昂。
沒有任何的伴奏,竟也讓在場的人生出幾分澎湃熱血之感。
葉少卿眼眸幽暗,盯著臺上衣袂飄飄的人眼也不眨一下。
柳氏會心的露出姨母笑:“江夫人,我家小詞兒這番表演如何?是不是比那些扭腰晃錠的清新脫俗啊?!?p> 永孝侯府夫人陪著笑容:“詞兒這鼓舞當(dāng)真別具一格呢?!?p> 周儷姬差點兒驚掉下巴。
這人真是那個愚不可及,空有其表的草包廢柴?
薄荷綠少女頗有微詞:“姬兒妹妹,你看你干的好事。本來她已經(jīng)丟了臉面??赡惴浅扇?,一次還不行。這下好了,她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而你以后在京中指不定有多少人會傳你咄咄逼人呢?!?p> 周儷姬悔不當(dāng)初,面上卻不服軟:“誰不要命敢說本郡主的不是?”
林清詞做了那么多壞事,京中也還是無人敢當(dāng)眾議論,就連他們的父母都不讓他們多提。
林清詞尚且有如此勢力,她一郡主更沒什么好怕的。
林清詞打了一分多鐘,拎著鼓槌做輯:“獻丑了?!弊呦屡_雙手將鼓槌交還借鼓給她的那人:“多謝兄臺?!?p> “不客氣?!蹦侨粟s緊抬手彎腰回禮。
古代男女大防,她旁邊彈琵琶的姑娘恭敬的接了過去。
林清詞落落大方的往自己位置走過去,不忘觀察周圍人的反應(yīng)。
女人大多對她不屑一顧,男人則目露驚艷。
她不由自主的看葉少卿,他微微低頭,好似對她的表演不感興趣。
林清詞有些失落,坐到位置上輕揉紅通通的手心。
原主的皮膚很嬌嫩,她敲了這一會兒,握著鼓槌的地方被震的火辣辣的發(fā)麻。
凝香為林清詞倒茶水,放下茶盅對她豎大拇指:“小姐,您太有才了!奴婢真沒想到有一天您也能給將軍府掙面子,夫人方才一直為您鼓掌呢?!?p> 林清詞抬頭朝柳氏那邊看,她正朝這里張望,兩人對視了一眼。
林清詞表情發(fā)窘:“往事不堪回首,以后不要再念叨了?!?p> 凝香利落的應(yīng)了一聲。
沈秋容笑盈盈道:“大嫂真人不露相啊,方才那一段擊鼓舞蹈應(yīng)該練了許久吧?”
林清詞設(shè)想過她弄這一出會惹來麻煩,沒成想這么快就迎來試探,攤開掌心:“看我的手,其實這是我第一次擊鼓。從前我把太多的精力放在風(fēng)花雪月上?,F(xiàn)在我放棄了,感覺做什么都事半功倍,那舞是我自己臨時想的,包括那首詩也是。”
這也算解釋給葉少卿聽了。
“大嫂這番話讓我等汗顏,比方剛才的詩。即便是詩人,窮其一生才學(xué)也不一定能作出那樣的妙句。”
林清詞一笑:“因為你們大多數(shù)人來世上都是湊數(shù)的啊,所以沒有天賦異稟。而我就不一樣,我是最特別的那一個?!?p> 沈秋容:“……”
?。。。?p> 接下來是戲班子唱戲,林清詞聽不懂,中場站起來拉凝香到一旁:“這宴會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我方才看河邊垂釣的那些公子時不時拎上一尾大魚,要不咱們也過去垂釣吧?!?p> 凝香道:“這您得問問大公子的意思?!?p> 林清詞:“……”
媽了個巴子的!
怎么事事都需要問他,她有沒有人權(quán)?
再不想跟他打交道:“咱們自己去好了,待會兒若能釣到大魚,直接拿回將軍府?!?p> “回將軍府?您有沒有和大公子商議?他不同意除非老爺來接您才行?!?p> 林清詞:“……”
咬碎一口銀牙:“我跟他商議個逑!以后我的事情我做主。”
“小姐,這不合規(guī)矩啊。您已經(jīng)是葉府的人了,若一聲不吭回將軍府,老爺知道的話,出于對葉家的尊重,會立刻送您回來,到時您兩邊不討好。而且奴婢剛才瞧著大公子看您的眼神很不對勁兒,咱們還是謹言慎行的好?!?p>
小二兔
謝謝書友20190711195143521大大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