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籍的內容只有短短幾頁,而且大多只是記錄了原主人對待女巫與普通人和其他職業(yè)施法者的所見所聞。
像本日記。
只不過艾倫沒有喪氣,他饒有興趣的點綴了一口紅茶,細細閱讀了起來。
女巫也是施法者的一類,當然也有人更喜歡叫她們魔女,是依靠源自異界存在的詭秘施法者。
不同的是,法師通常會在專門的法師學院或者博學導師那里受教傳承法術學識。
女巫獲得力量的方式來源某種獨特儀式,專門吸引異界的存在。而且,這種極不穩(wěn)定的情況下就召喚莫名意志,很多時候等同引火燒身。
被邪祟誘惑,附身心智,血祭愉悅,生靈涂炭,可是真真切切發(fā)生過的。
膽大,作死,不聽勸,野心,這就是女巫的風格。
這也是,女巫被施法者圈子基本排斥在外,甚至過度女巫的所作所為,被圣堂教庭等正義聯(lián)盟打上黑巫師名號,民間很多詭異的事件,不少都來源于她們。
為此,狩巫人誕生。
巫之書中,沒有遺留下自己姓名的女巫講述自己生平所見所聞,大體上艾倫能從中理解女巫的現(xiàn)狀在費倫名聲很差,影響力極低,嚴重偏見行為的種種。
著者雖然也是女巫,但她一生并沒有做出什么手段極端,傷天害理的事情,反是隱姓埋名,在平凡中隱匿的幫助一些讓她值得幫助的人。
若有所悟,艾倫沒有任何偏見行為。當然,前提是不煩他的情況下。
在結尾的最后一行:
“我一直等著一個人,披荊斬棘,為我而來?!?p> 孤寂中,透徹著解脫。
艾倫微微一嘆,旋即翻開記錄女巫留下的法術頁。
幾個蠻實用的法術:光亮術,偵測魔法物品,傳訊渡鴉,秘法印記,治療微傷,保鮮密封術,巫蠱韁繩。
聞所未聞的施法者體系。
不過,女巫戰(zhàn)斗獨有的方式并沒有說明,標注的危險二字想必女巫本身也不愿提及。
但是,有這些足夠了,后面會用到的。
可惜,沒有冥想法。
冥想法是施法者體系的根基,如同騎士的呼吸法般依賴不可割舍。
不過,并不打緊。
全天賦精通擺在那,阻隔的只差一線。
“嗯。這是什么?”
準備合攏巫之書的艾倫,兩頁殘破的紙張從夾縫中脫落。
艾倫撿起看去,皺著眉頭,打量著如同便簽般的發(fā)黃書頁。
與深黑色柔軟的巫之書頁不同,硬紙片的劣質感,但絲毫不礙于它散發(fā)著的悠久氣味。
揉搓著下巴的艾倫,目不轉睛的被它深深吸引,更重要的是,這些紋理般的文字,是他最為熟悉的——
漢字!
恍惚間,艾倫熟悉到了曾經的過往。
有點唏噓,還是認清了現(xiàn)實。
作為曾經生活過的文明世界,能留下點什么再好不過了。
于是,他格外認真的細語品讀。
“第七天:
凱麗絲背叛了我。我原本以為這姑娘希望消滅那荒謬的鞋教,結果那姑娘不過是個誘餌。為什么我就不能忍住那漂亮雙腿的誘惑?
真他么的一群二貨神叨叨地吟唱著,還不斷的往自己臉上抹那惡心的汁液??{羅克雇我來干掉這個鞋教,結果我居然成了它那黑暗儀式的可憐祭品。我好歹應該是個賞金獵人??!
與此同時,他們把其他的人和動物像牲口一般,統(tǒng)統(tǒng)關在籠子里。好像我們就是某種食物。但是是什么東西的食物呢?
我得從這兒逃出去。
第十一天:
晚上舉行了一場篝火儀式。或者是白天?我已經搞不清楚了。
每個人都抬起雙手,跳著怪異的舞蹈,吟詠著。期間好像有什么東西被殺了——從我的籠子里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從發(fā)出的尖叫看,聽起來像是一個人,八九不離十。
隨后,我覺得我聽到了一聲雷鳴。然后每一把火把都暗了下去。尖叫,到處都是尖叫。然后是濕噠噠的聲音,拍打的聲音,吞咽的聲音。一股血腥味彌漫在四周。
終于安靜了下來,我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猜他們一定把我給忘了?!?p> 一頁讀完,艾倫沒有停頓繼續(xù)看另一頁的內容。
“第十三天:
今天她到了離我最近的地方。我猜應該是她,凱麗絲。
那人的頭發(fā)墨綠的。而那雙腿…好像顯得更長。她的聲音,像牙齒咬著骨頭一樣,喉嚨撕吼的如同破風,只有她的眼睛是明亮的。
我覺得她已經…變成…了某種別的東西,某種不同生物。我想也許她會把其他人都吃了。
難道我是下一個?
第二十一天:
沒有任何跡象,也沒有食物。我只能喝著那來自高高暗處地下的汁液為生。
她的聲音到處都是。她縈繞在整個洞穴里面,發(fā)著狼吞虎咽的聲音。我猜她已經把我忘了,和我的牢籠一起。
我很高興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我不想看到任何東西。
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足夠精瘦,穿過那鐵欄了,到時我就可以離開這該死的地方了。”
兩頁的筆記很快過去,讀著留下的痕跡,艾倫也猜測不準那是什么時候。
何況,這名筆者,應該還是沒能逃脫身亡的命運。
“嗯?這是什么?”
這頁的末尾有段奇奇怪怪很小的文字,還是繁復的繁體字。
艾倫略微整理,試著讀出了它:“——覺得自己做得到和做不到,只在一念之間?!?p> 驀然,這段很特別的字體變得扭曲怪異,蝌蚪紋理般攀爬在艾倫的手腕間,停留在手腕,環(huán)城一圈,看起來就像印了塊刺青。
同間,腦海中頓時出現(xiàn)了某種異常的信息,它更像是一個道標。
寶藏?西北方向的未知公里外,有寶藏!
艾倫怔了怔,摸了摸印在手腕上的‘文字’刺青,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了。
接受未知,對待艾倫而言,就像喝水,難免會塞牙縫。
經過反復解析,他發(fā)現(xiàn)手腕上組合成的刺青就是一個指引探測儀式,傳達到腦域,如果他想去尋找指引的寶藏,那么只需要注意力集中到刺青上就能告知到方向。
既然無法探知相隔距離,相必路程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