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當夜公子沖進漩渦，正要尋找靈光的蹤跡，身旁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吸。
長孫無塵便也跟著他沖了進來。
“你怎么能丟下我？哈哈。”
夜公子：“不是讓你上……”
話到一半便停止，因為長孫無塵身外那層避水訣是他施加的，放在平常的水底還好，在這劇烈的妖靈漩渦之中撐不住多長時間，一旦破損，大水涌入，長孫無塵不得溺死？
話音剛落，避水訣果然失效，大水漫灌，長孫無塵猝不及防，哇啊吞了一大口水，沒了避水訣護體，漩渦激流一下將他撕扯著卷走。
夜公子咬了咬牙，哪還顧得了其他，焦急追上去，游了一段距離，慌亂中緊緊拉住長孫無塵的手。
當然長孫無塵也沒那么不堪，雖然涼夜兄還沒教過他避水訣，但道能和懸空術(shù)他也不是白學，況且被夜公子拉住了手手，稍微借個巧勁便穩(wěn)住了身子。
“呼——好險，差點淹死，哈哈。”
“還笑？！”
夜公子的語氣竟有些氣憤，呵斥道：“這是那妖靈施法做的漩渦，你不要命了？”
話是兇了點，手卻很誠實，把他身上的避水訣陸續(xù)分給長孫無塵。
長孫無塵不是沒有自知之明。
“要不你把避水訣教給我吧？我現(xiàn)學現(xiàn)用，你不用分心管我。”
夜公子：“……”
長孫無塵可沒說笑，現(xiàn)在夜公子是拉手手救了他一次，萬一往深處下去，他溺了水，難道還要夜公子揭開面具，嘴對嘴做人工呼吸給他過氣？
兩個大男人做那種事，想想都有點臉紅。
“你臉紅什么？被妖氣傷到了？”
夜公子不知長孫無塵的心理活動，關(guān)切詢問，長孫無塵亦不知自己都這種時候了為何還如此沒羞沒臊，趕緊答道：“沒、沒有！水流太急，亂了我氣息?！?p> 夜公子將話題拉回正軌：“避水訣是一種高級道法，臨時抱佛腳太冒險，你還是——”
長孫無塵趕緊道：“不，你只管教，我學得會?！?p> 夜公子：“……”
長孫無塵：“壓力越大我動力越大，來吧?！?p> 想起靈光剛才的哀嚎，夜公子認為再啰嗦下去，靈光在下面可能已經(jīng)被撕成碎片。
“學得會跟我下去，學不會自己上去?！?p> 長孫無塵欣然點頭，夜公子便將他拉過來，另一只手點在他額頭，將法訣和運行的竅門都傳過去。
片刻之后，長孫無塵凝神閉目，夜公子悄然松手，為了以防萬一，在長孫無塵身邊再加一重避水訣，有意無意看了長孫無塵一眼，這才往漩渦深處沉下去。
如果長孫無塵學會避水訣，自然會跟上來，他不需要再等了。
果然越沉下去妖氣越發(fā)濃烈，水流也更加劇烈，耳邊傳來一種“呼呼風聲”，身體開始感到無比冰冷和劇烈的撕扯，能感覺到無數(shù)的水泡破裂，看不到絲毫的光。
此時也聽不到靈光的哀嚎聲了。
對方妖靈設(shè)置的這個妖陣，等的就是他們“自投羅網(wǎng)”。
夜公子能確定的方向是自己一直下沉，一直往下沉。
在這漆黑冰冷的水底，也不知什么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