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冰灤還在荷島山徘徊,直到收到邑陽千的信臉上才顯出一絲寬慰。山頂之上,欒雪化床,看著美美的月色沉沉的睡去,近千年都未如此安逸。
圣佛與白兒在京都的街上逛了一天,圣佛想問白兒人劫的感悟,可白兒卻怎么也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白兒也很想幫圣佛,覺得他人很好,無論白兒想要什么,圣佛都買給她,想要吃什么圣佛都陪她一起吃。一路上在外人看來他們猶如姐弟出行,這一天過的倒也逍遙快活。
兩人坐在自家的房頂看著月色,白兒問東問西,圣佛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著。
白兒高興的叫起來,她發(fā)現(xiàn)了新奇的東西,手指著天空道:“快看!那是流星嗎……”
圣佛隨著白兒手指方向一看,頓時眼睛一瞇,心道:“這不是邑陽千嗎!他為何會抱著一女子,那被抱著的女子氣息好生的奇怪……”
邑陽千家中。
玉笒得知前后自導自演的鬧劇后,尋死覓活半晌才被邑陽千勸好,不管哭聲是真是假,玉笒是真的哭累了。賴在邑陽千懷里,只要他敢放手自己就敢再哭,就這樣讓邑陽千抱了一個晚上。
第二日。
玉笒睡醒睜開眼睛,看見邑陽千正在閉目靜坐,趕緊閉上眼睛裝睡,在邑陽千的衣服上蹭來蹭去。
玉笒的頭被邑陽千推開,然后看見邑陽千滿臉嫌棄的說道:“你醒啦?”
邑陽千的這幅嘴臉讓玉笒不高興了,然后看見邑陽千擦拭著滿身的口水、眼淚甚至還有鼻涕,撲哧一聲笑了。
“呵呵……真失禮了,我不是有意的,快脫下來我?guī)湍阆聪窗?!?p> 邑陽千撇了撇嘴,脫下外衣,玉笒想要接過,邑陽千卻將衣物扔了進爐火,似乎還有點舍不得,喃喃道:“不要了……”
玉笒氣鼓鼓的瞪著邑陽千,小聲抱怨,“就這么嫌棄人家嘛?”
邑陽千走進廚房,發(fā)現(xiàn)米和水都沒有了,尷尬的笑了笑,“走,帶你去茶樓吃早點!”
玉笒聽后又抽噎著說道:“往時都是我做早點給娘吃的,如今……”
說著,又要往邑陽千的懷里鉆,邑陽千忍痛,又廢了一件衣裳。
茶樓中,面對包子龍井和面,不肆意處置美食,邑陽千竟向玉笒提出要教她修行。
玉笒呆呆的看著他,然后往嘴里填包子,心中怨他真是不解風情,就不能吃飽再說嗎?
這才是寶兒的性格,無論哪一世都是如此,呆呆傻傻的可愛。或許邑陽千自己都沒有發(fā)覺,自從紫陽脫險后,他的心境漸漸的回到了千年以前,那個絔綉口中的小千哥哥。
玉笒繼續(xù)盯著邑陽千,然后繼續(xù)往嘴里填包子,待到他說完,喝了口茶道:“我不做你弟子,我只要你做我夫君。”
邑陽千有些急了,“我必須要教你修行……”
玉笒打了一個飽嗝道:“夫君也可以教我修行……”
邑陽千手捂著頭,眉頭深皺。
玉笒吃飽了飯,運足了氣,帶著哭腔,“哎呦……我可憐的娘啊……”
邑陽千被嚇得不行,擠出一絲暖笑,撫摸著玉笒的頭,柔聲道:“此事可商量……可商量?!?p> “哼……”
玉笒皺了皺鼻子,覺得食欲大開,便又叫了兩籠包子。
早晨的太陽升的老高白兒才打算起床,腹鳴如鼓,便催促圣佛通知冰灤過來吃些早點。聽聞“最有樓”的早點最為有名,便拉著圣佛先去了。
“二位吃點什么?”跑堂的將二人引進二樓。
白兒沒見過世面,看什么都新奇,圣佛對跑堂說道:“好吃的早點多上一些,我們很能吃的!”
跑堂的嘴巴抽了抽,心想兩個孩子能吃多少,也沒當真,吩咐師父做了兩碗蛋花湯,炸了幾根油條,備了兩籠包子。
二人一上二樓,便看見周圍的人都圍看一桌,邑陽千的臉色難看,玉笒非常的能吃,吃空的包子籠堆得老高。
白兒新奇的看著玉笒,好奇那包子該有多好吃,口水直流。而圣佛卻認出了邑陽千,邑陽千也望了過來。
邑陽千的目光掃了掃圣佛,又將目光凝在白兒身上,白兒雖然境界很高,但并未修習過任何功法,被邑陽千看出她乃是妖身。
目光帶著怒氣,看不出圣佛修為,竟以為圣佛被妖物劫持,圣佛好似看懂邑陽千的眼神,同樣覺得身旁玉笒的氣息奇怪的很,看上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拉白兒過來,說道:“介意我們坐這里嗎?”
邑陽千點了點頭,玉笒卻被驚嚇了一跳,她認識圣佛,只是圣佛認不出她而已。她被白兒嚇得不輕,她能看懂白兒是什么情況,萬萬沒想到在凡間能遇見這種妖類。
悄悄的看邑陽千神色,邑陽千比她還要緊張。
對著白兒低聲道:“不回你的妖園,你來市井做什么?”
白兒被問傻了,眨巴著大眼睛,不明所以。
圣佛插口道:“二位不必在意,白兒并沒有歹意,我猜二位是小看我了……”
說著,圣佛將兩只胳膊遞給二人,好互探修為。
邑陽千抓住圣佛一只手,發(fā)現(xiàn)圣佛的修為遠遠在自己之上,頓時想起一人,沉聲問:“你難道是……”
昔日,圣佛未化成孩童之身時,與邑陽千見過一面,圣佛當時向他獻寶,只是那時邑陽千被時空至寶所排斥,此后便再沒見過。既然是他帶著妖,那便可放寬心,這妖定不會傷及凡人。
圣佛點了點頭,觀邑陽千面相,早就聽聞邑陽千是大魔頭,如今一見,傳言并不可信。
玉笒不敢讓圣佛探其修為,此時裝作凡間女子倒也合情合理,白兒滿眼泛光的瞅著玉笒的包子說道:“姐姐!包子好吃嗎?”
玉笒拿出一個,遞給白兒,囑咐道:“這包子要一口一個,然后喝杯茶……”
白兒吃到美味,高興的又蹦又跳,似乎與玉笒最投緣,不知是否同為妖類的緣故。
“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人真好!”
玉笒摸摸白兒的頭,柔聲道:“我叫玉笒!你叫什么名字啊?”
“呵呵呵……我叫白兒?!?p> 邑陽千問向圣佛,“你們這是什么情況,妖能隨便帶出來嗎?”
圣佛笑了笑,“那日冰灤回來救你時,我等一直在殿外,是你來不及見我們而已,至于白兒的來歷,還是請她親自說吧!”
說罷,指了指剛剛走進來的冰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