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天色已經(jīng)暗了,呂半瞎卒于老劉之手,岳準卒于宋平之手。潰退的紅月樓和沸十里躲到正門大街前的酒樓里,正在樓頂上遠遠看著閉會會場。
會場上。能動的、還有力氣到處認人,受傷的能救抓緊救,救不了的抬到一邊并排放著。
溫布簡單包扎了傷口,眼神都在對面樓頂上,程瘋子也在上頭。
這程瘋子雖是武癡,但是功夫是實打實的,溫布和溫舒聯(lián)手都只能勉強打個平手,照理說三賊隕了兩個,他現(xiàn)在應該跑路了才對,難不成要不到天凈經(jīng)還就不走了。
老劉渾身酸痛,手臂無力,骨頭都快散架了,一會看臺就攤坐著,叼上煙槍。
“林老,溫老。你們這局棋,誰贏了?”老劉抱腿抽著旱煙,說道
“還用問嗎?當然是林千秋這老鬼啦。”溫由不情不愿的說道。
老劉笑笑,望著天上的月亮,那天晚上也是這樣的月亮,也是這么混亂,兄弟們,我親手給你們報仇雪恨了,你們安息吧,再等等我,老劉我很快就去找你們了……
這場混戰(zhàn)下來,可以說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包括馬淵的在內(nèi)的四名掌門傷得不輕。蘇北被呂半瞎的冷箭傷了小腹和左腿,已經(jīng)不能動彈,蘇南還好,只受了點皮外傷。
宋平和林煥拖著疲憊的身體,圍著會場仔仔細細繞了好幾圈,怎么都找不到林若夕,只找到她的佩劍。
天色已晚,再找下去也找不到,無奈之好往看臺走。
“師兄你別擔心,師妹精明著呢,說不定就在看臺上等著我們回去呢?!彼纹桨参啃募比绶俚牧譄ǖ馈?p> 兩人相互扶著,一步一挪的回去了。
“爹,若夕她回來了嗎?”一看到林千秋,林煥心急的問道。
“若夕?她不是跟你在一塊呢嗎?她也沒回來???”林千秋一下變了臉色:“你們兩個臭小子!是不是把我孫女弄丟了?把頭抬起來,說話!”
“師父,一開始師妹確實跟我們在一塊,但是后來回過神來就不知道她哪去了,估摸著人太多,沖散了。”
“我們找了好幾圈,就找到師妹的佩劍?!彼纹匠槌鲅g林若夕的佩劍,遞給林千秋。
林千秋看著劍,神情立馬變得嚴肅,眉頭微微豎起。
“不知在場的諸位有沒有看見過我的孫女?”
林千秋問了一通,得到的卻是搖頭。
“壞了!若夕很喜歡這柄劍,不可能輕易丟掉。她多半是被抓住,成了對方的籌碼了?!绷智镎f道。
一聽這話,溫布立馬明白為什么對方輸?shù)眠@么慘卻不逃走的原因了,不用猜測了,林若夕一定在他們手上,不出所料的話,一會兒他們就會提出談判。
溫布走到溫由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同溫舒一塊走到林千秋跟前。
“林老前輩,林掌門。你們先別急,我已經(jīng)派弟子去四處找了,并且派了探子前去打探?!睖厥婀淼馈?p> “還是林掌門放心。我們八字門一定全力以赴,找回貴千金!”溫布附和道。
“多謝二位,現(xiàn)在要收拾這爛攤子,正是用人之際。再說了,這是我的女兒,我這個做爹的,豈能有置之不理的道理,要去也是我去。”林煥提著劍,說著就要走。
宋平盯著對面的酒樓,一把拉住林煥,“師兄等等,對面有請況!”
一聽這話,林煥抬頭直盯著對面看,難掩怒火。
對面幾個人影押著一個人,走了出來。從紅色長袍的裝束上看,是紅月樓無疑。
酒樓的窗戶被打開,兩個紅衣女子正押著昏迷不醒的林若夕。程瘋子也在,他扛著大刀,朝邊喊著拿秘籍換人后,便把窗戶關了。
這時一八字門的探子騎馬從正門進來,慌張的直喊:“報!”
探子連滾帶爬的下馬遞信,溫舒接信檢查信封無毒后,拆封讀信。林煥懸著一顆心,直勾勾的瞅著溫舒。
溫舒臉上露出怒氣,將信遞給林煥道:“實在抱歉,貴千金確實給他們抓了,他們要求半個時辰內(nèi)拿天凈經(jīng)去換人,否則就撕票!”
“你說什么!他們動她一根寒毛試試,我滅了他們滿門!”林煥雙目圓睜,氣得渾身發(fā)抖,臉色鐵青。
宋平什么都沒說,鐵青著臉扛著天火槍就往外走,被林千秋按住肩膀,動彈不得。
“師父!你放開!不然就來不及了!”
“林煥、宋平!冷靜點,別自亂陣腳,中了敵人下懷!”林千秋吼道。
“你們這群大老爺們畏畏縮縮的怕個屁,直接分三路過去,先把人救了,再把秘籍搶回來不就行了!”慕容文竹吼道。
“慕容掌門說得對,他們現(xiàn)在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這是個好辦法,就是不知道……”老劉說道。
宋平站在林煥身邊,拿回了凌虛劍,正暗中使力調(diào)整著天火槍。
“都別沖動,舒兒,去把天凈經(jīng)拿來,就拿從溫獻哪兒收回的?!睖赜膳闹譄ǖ募绨颍従徴f道。
“不行!同為武林中人,這天凈經(jīng)意味著什么我林煥清楚,絕不能讓天凈經(jīng)落到他們手里!”
“嘖嘖嘖,林老鬼,你這兒子跟你一個臭毛病,脾氣上來了腦子就不好使了。”溫由瞇著眼,笑道。
看著溫由,怒氣沖心的溫布稍微冷靜了點,說:“沒錯。溫舒你快去把拓本拿來,有辦法了?!?p> “即使是拓本,那也是無價之寶,而且是這次大會最終優(yōu)勝者的獎品。如果沒有得到本人同意,怕是不妥?!睖厥嬲f道,焦急煩躁不安的心情混在一起,攪亂了他的思緒。
“我記得優(yōu)勝者是宋平和溫獻。溫獻學成歸來,自然是不需要,那么宋平呢?”溫舒說道。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宋平。宋平破口大吼道:“你們是腦子進漿糊了!快去把秘籍拿來,我親自送過去!”
其實這不能怪溫舒優(yōu)柔寡斷,畢竟這本秘籍要是落入紅月樓或沸十里手里,雖然后面難練,但是量多了,質(zhì)的差距就消除了。
現(xiàn)在宋平心里有團火在燒著,在武林大會比武期間,蘇北曾經(jīng)跟他提起過紅月樓,而且還說宋平的師妹不對勁。但每次都差點惹得宋平大怒。
那是宋平身中火蠱,被送回天山的事了。一向敏感的蘇北察覺到林若夕有些許不正常,偷偷潛伏到她的房頂上,聽到了紅月樓之類的內(nèi)容。
宋平本以為是蘇北太過敏感,弄錯了,亂且他跟林若夕從小一塊長大,她是什么人,宋平非常清楚。
話雖如此,來到八字門后林若夕常常見不到人,問林煥就說去練功房了,但是練功房的人都說沒見她來過。
對此宋平也起了疑心,幾次跟蹤后沒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林若夕只是溜到外面玩。而且照現(xiàn)在的情況看,也不可能。
溫舒回來了,手里拿著天凈經(jīng)的拓本。還有書信一封,由探子先送過去。
“我在信里說了,由我和宋兄弟一同拿著天凈經(jīng)去換人,馬已經(jīng)備好了,我們這就出發(fā)?!睖厥嬲f道。
“溫舒!你什么意思,我說了我的女兒我自己去!”林煥一把抓過溫舒,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道。
“林掌門息怒,先聽我解釋。不是不讓你去,你沒看信嗎,對方指名道姓說你不能去。”溫舒指著林煥手里的信,說道。
“什么!”林煥快速回頭看信,無奈的放開溫舒。
“師弟,你師妹就拜托你帶回來!一定要把她帶回來,不然我沒臉叫你大師姐!”林煥啞著聲音,眼圈泛紅。
“師兄,待會他們一定會沒收武器,幫我保管好天火槍和凌虛劍?!?p> 溫舒使輕功躍上樓頭,舉著天凈經(jīng)朝對面示意他們要過去。
溫舒躍下樓,和宋平騎著馬過去了。
對面酒樓上的人注意著溫舒和宋平的一舉一動,估計是他們到酒樓了,紅月樓的人都從酒樓頂上撤下去了。
“好機會。我們走,隱藏好氣息,用輕功過去?!睖夭纪譄ā⒛饺菸闹袢耸馆p功沒入夜色中,朝對面奔去。
溫舒和宋平在酒樓門口被幾個人命令下馬,接受盤查。宋平帶的匕首和暗器都被沒收了,同溫舒徒手帶著天凈經(jīng)進去了。
一進酒樓,大門就被緊緊關上。溫布說得沒錯,他們這伙人是不計成本,狗急跳墻了。
這一樓里到處躺著沸十里的傷員,別說什么戰(zhàn)斗力了,就是站在他們面前讓他們打,他們也沒力氣打。
程瘋子捂著傷口,扛著大刀從樓梯上下來,后面跟著十幾個紅月樓的人,看見溫舒就說“把天凈經(jīng)拿過來!我立馬讓她們放人!”
“程瘋子!你堂堂三賊之一,什么時候成了紅月樓的樓主了,少給我來這套。”溫舒說道。
“紅月樓的,把你們管事的叫出來!我們一手交秘籍,一手換人!”溫舒說道。
“姓溫的!你當這里是八字門嗎,你想叫誰就叫誰?”程瘋子怒吼著,伸手就要搶天凈經(jīng)。
“程瘋子,你還真以為我們紅月樓沒人了,我留著你,只不過你還有點利用價值罷了。”一個戴著紅面具的女子說道。
“聽你口氣,想必就是紅月樓樓主了吧,把我?guī)熋媒怀鰜?!?p> “哈哈哈,樓主?我就是樓主手下一卒,怎么。宋師兄聽不出來我是誰么?”女子微微揭開面具,露出原本的聲音。
“這聲音。不可能,你是…….阿素!”宋平驚恐道。
“答對了!”女子揭下面具,正是林若夕的侍女阿素。
“阿素!你干什么!把若夕還回來!”說著,宋平就要沖上去,被溫舒一把拉了回來。
“宋兄弟,別沖動!”
“師兄你問我干什么?哈哈哈,我要的不過只是天凈經(jīng),你把天凈經(jīng)拿來,小姐自然就換你,你知道的,阿素從不食言?!?p> “紅月樓的,你想干什么!天凈經(jīng)是我的!”程瘋子炸毛道。
“廢話真多!乖乖睡覺吧!”說罷,阿素一揮手,站在程瘋子身后的女子們抽劍了結了程瘋子。
至此,江湖再無三賊。
“好了師兄,把天凈經(jīng)給我,小姐你帶走?!闭f罷,林若夕被壓到了樓梯口。
溫舒剛想將天凈經(jīng)扔給阿素,沒想道溫布三人從天而降,了結最近的敵人。
“師兄!你居然暗算我!給我上,干掉他們……”
君歸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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