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虛一下一下的砍著木頭,他最先砍柴的時候,動作頗為笨拙,但是隨著砍的木頭逐漸增多,李若虛砍柴的動作越來越熟練。
現(xiàn)在的他,即使不看著木頭,隨意的一斧頭劈下去,都能準備無誤的把木頭平均的劈成兩半。
他砍柴砍得快,又砍得好,手里的斧頭都好似被揮出了殘影,李若虛如同置于忘我的境界一般,咔嚓咔嚓的砍著柴。
在有技巧的高效率砍柴下,在月亮掛在西邊離地平線略有四十五度角的時候,李若虛面前已經(jīng)沒有要砍成小塊塊兒的木頭了。
把斧頭放在旁邊,李若虛甩了甩雙臂,扭了扭腰,摸了摸干癟的肚子。
咕嚕嚕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很是清晰。
李若虛臉色略有些紅,正要邁開腳步,回自己的房間時,一個圓臉小丫鬟跑了過來,把手里的一個饅頭塞到李若虛的手里后,就又扭頭跑走了。
一邊吃著饅頭,李若虛一邊走回了自己屋里,放在桌子上面的小食盒已經(jīng)不見了。
吃完饅頭,李若虛坐在桌子前方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涼的,帶有靈茶香的靈茶,喝了下去。
摸了摸依舊干癟的肚子,感受著來自肚中清晰的饑餓感,李若虛脫去外衣和鞋子,盤膝坐在床上,吸收起了天地靈氣,緩解著饑餓,順便修煉一番。
直修煉到月上中空,月光皎潔撒滿人間,十分疲憊的李若虛倒在床上,蓋上薄被,睡了過去。
其后幾日,李若虛每日都要去砍柴,需要砍的柴一天比一天多,李若虛縱然掌握了一些技巧,卻每次砍完柴都到黃昏以后。
李若虛每天都餓著肚子,不過他砍完柴后的疲憊感越來越少,逐漸地,即使他每天吃得飯少,又要做很多活,但是每天的他卻有精神,每天砍那么多的柴仿佛并不能對他造成負擔。
……
白幽若坐在秋千上,隨著后面侍女的輕緩推動,在半空中蕩漾著。
她粉色的裙擺波動舒展,仿佛是海上的粉色波浪,烏黑的墨發(fā)不時傾灑出去,仿佛最柔滑的綢緞。
優(yōu)美的旋律在空中跳躍飄動著,沁人心脾的花香逸散在空氣里,加之令人身心清涼的微薄靈氣,使人備感心曠神怡。
腦袋微微靠在綠色藤蔓作為的秋千扶手上,白幽若輕聲問道:“這幾天,李若虛如何了?”
一旁的侍女回答道:“他這幾天每天都砍柴,每天都砍柴砍到黃昏以后,不過身體情況在變好,精神狀況好像也可以?!?p> 白幽若微微點了點頭,對一旁的侍女說道:“去吧,找?guī)准植家路?,另拿一把剪刀,把它們拿到這里?!?p> “是,小姐?!笔膛畱?yīng)聲而去,不一會兒,托著一個放了幾件粗布衣服和一把剪刀的托盤走了過來。
侍女把托盤放在了離秋千不遠的玉石桌上,白幽若隨之從秋千上走下,她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來到玉石桌邊,提著柔軟的裙擺,慢慢地坐了下來。
“小姐?!?p> 一個侍女手里端著一只放了許多精致小靈果的小碗,把小碗放在了白幽若面前的玉石桌上。
白幽若拿起里面的小叉子,把里面的靈果都吃完后,手輕輕一揮,侍女就把小碗端走了。
白幽若又拿起一旁的靈茶,喝了幾口后,擦擦小嘴。
坐直了身體,拿起剪刀,把托盤里面的衣服鋪展開,白幽若隨意的在上面剪了幾個洞,其他的幾件衣服亦是如此。
剪完后,白幽若把剪刀放下,對一旁的一個侍女說道:“去找府上的裁縫,讓她隨意的用這些衣服和碎步做出一套有幾個補丁的粗布衣來,對了,補丁的顏色不要一樣了?!?p> 侍女點了點頭,彎腰行了一個禮后,托著托盤離開了。
一旁的侍女雙手捧著一本書,送到了白幽若面前。
白幽若把書拿起來,輕啟櫻唇,聲音輕緩的讀了起來。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已而為知者,殆而已矣!為善無近名,為惡無近刑。緣督以為經(jīng),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養(yǎng)親,可以盡年。
庖丁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經(jīng)首之會。
文惠君日:“,善哉!技蓋至此乎?”
庖丁釋刀對曰:“臣之所好者道也,進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時,所見無非全牛者。三年之后,未嘗見全牛也。方今之時,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視,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導大窾,因其固然;技經(jīng)肯綮之未嘗,而況大軱乎!良庖歲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數(shù)千牛矣,而刀刃若新發(fā)于硎。彼節(jié)者有閒,而刀刃者無厚。以無厚入有閒,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發(fā)于硎。雖然,每至于族,吾見其難為,怵然為戒,視為止,行為遲,動刀甚微。謋然己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為之四顧,為之躊躇滿志,善刀而藏之。
文惠君曰:“善哉!吾聞庖丁之言,得養(yǎng)生焉?!?p> 緩緩徜徉在花間的聲音清冽如山中之泉,如墜于石上之水滴,如清風撫過片片尖尖的竹葉,一眾侍女皆垂手侍立在一邊,不去發(fā)出一點聲音。
白幽若合上書籍,遞給一旁的侍女。
侍女雙手朝上接過后,白幽若拿起玉石桌上的靈茶喝了幾口。
茶畢,白幽若看向一側(cè),見剛才那個捧著裝衣服的托盤離開的侍女又捧著一個托盤站在那里,托盤上面可以見到一件疊得很整齊的粗布衣服,上面儼然可以見到幾個顏色不同的補丁。
白幽若嘴角噙起一抹笑意,招招手,讓侍女走了過來。
白幽若拿起上面的衣服,拎著兩邊,往旁邊一揮,一個補了好幾個,顏色不一補丁的粗布衣服就出現(xiàn)在了看向此處的人的眼里。
暗夜黎明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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