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她這么一鬧,氣氛倒是緩和了許多,沒有那么嚴肅和尷尬了。
“他剛才說,你們到這兒是來追惡人的,這惡人和這里有什么關系?”我瞥了蕭玥一眼,然后看向那二人,疑惑道。
任兆亨看向項第,似在征詢他的意思。
項第點點頭,表示無妨,然后語氣沉悶地開口道:“嗯,說了也沒什么,我父親和他師父是去年年末一起走的,那會兒我和兆亨在外面辦事,回去后發(fā)現他們已經沒了,很是悲痛。我們在尸體附近找到了黑色貓毛,這可不是一般的貓毛,上面覆蓋著靈力,可以肯定是九紋貓妖過來復仇了。父親和他師父天賦不老好,都沒有得到爺爺的真?zhèn)?,實力并不是很強,但倆人在一起也不至于跑不了。后來就在他們身上發(fā)現了其它的法門的痕跡,接著又幾次發(fā)覺到兩個形跡可疑的人經常出現在我倆周圍,便開始追蹤起來,去過了很多地方,最后就追到了這里?!彼f話間,一會兒看向北方天空,一會兒低頭看向地面,說完后則看向了華井木。
“意思他們最后出現在了這兒?”我接著問道。
“是,還在這嘎達弄出了一堆燒死鬼,我們研究了一些日子,這些燒死鬼卻一直沒再出來過,直到你們出現,這才都跑了出來,可能是散發(fā)的靈力觸及所致吧,應該就是他們搞得障眼法,為了迷惑我們,所以也沒有看出啥玩意兒來。”任兆亨無奈地回答道。
“沒出來過?那他的工人遇到的是什么?”蕭玥奇怪地問道。
“啊,應該只是沖了地魂,能有啥事,降個神,用靈力調節(jié)一下,養(yǎng)一下就好了。”項第看向她說道,這不看還好,這一看只覺眼前一亮,不由得停住了眼神。剛才沒仔細觀察,這么認真一看,還真是好看。
“我問的是遇到了什么,不是有沒有事,根本都不對?!笔挮h雙手環(huán)抱,不滿地說道。
“呃…遇到了我,我降了仙,不過…還是收著靈力在觀察,不然那啥,他就更嚴重了?!叭握缀嗖缓靡馑嫉卣f道,邊說一只手還邊摸著后腦勺,但表情和語氣卻有一點兒是在恐嚇的感覺…
“嗯?感情是你弄得,什么意思,嚇唬人?”蕭玥雙眼一翻,無語道。
“大姑娘,你別誤會,我兄弟他嘮嗑就這感腳,其實很誠懇?!表椀诩泵忉尩?。
“我處理,我處理,那幾天我經常過來,趕上了。那個人肯定膽子小,陽氣弱,又恰逢時辰,估摸著那一瞬看到了我身上的狼仙,所以傷到了地魂?!叭握缀帻b著牙,用更加不好意思地語氣再次解釋道,但又有種對方活該的感覺。
眾人再次汗顏…
“‘爽靈’受傷,而且還很輕,這好弄?!弊踊搭^一抬,略微不屑地說道。
蕭玥聞言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二人道:“好不好弄,誰來弄都沒問題,弄好就行了。”
項第微皺眉頭沒有說話,任兆亨卻是連連點頭,邊點邊應道:“好,好,沒問題,沒問題?!备杏X十分怪異。
“那我們走吧,先去醫(yī)院把工人治好,然后打道回府?!蔽铱聪虮娙苏f道。
眾人依次點頭回應后向前院走去,只有華井木毫未理會,卻已靜靜地行在了最前面。
我們邊走邊又簡單地互相介紹了一下,然后按照來時的搭配行向員工所住的醫(yī)院,關山岳拉著項第和任兆亨跟在我們車后。
到了醫(yī)院病房內,任兆亨并沒有像他說的自己來處理,而是站在床前眼巴巴地看向項第。項第無奈地白了白眼損他幾句,然后讓我們騰空病房把房門看好,想法兒別讓任何人進來。待我們出去以后,便開始降神醫(yī)治“患者”了。
子淮站在門外,時不時地就會向房門方向瞥一瞥,伴隨著微微顫動的耳朵,看得出對里面的狀況十分“關心”,是充滿著某種好奇。
大約過了半刻時間,房門從內打開,項弟站在門口向里撇了下頭,隨即走了出來。
關山岳朝大家看了一眼點點頭以做示意,而后快步地向內走去。
病房里那位工人已經恢復了神智,清醒又虛弱地靠在病床上,看著走進去的關山岳微微咧了咧嘴,算是微笑。
關山岳見他已無大礙,只是需要休息,便立刻放下心來,囑咐了幾句,走將出來。
“沒事咱們就回吧,折騰得夠晚了。”我看向放松下的關山岳,說道。
“那這么地,我們就找個賓館打一盹,明天回我們那嘎達繼續(xù)尋那倆犢子和貓妖的蹤跡,這里是沒有頭緒了?!表椀谝姞盍⒖陶f道。
“隨我走,明日同去?!蔽疫€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了華井木語氣肯定的回復。
“嗯?”除了關山岳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了一聲疑問。
“你是說,你和我們一起去哈爾濱?你干哈去?。俊表椀谏裆尞惖貑柕?。
華井木很輕微地頷了下首,并未回答,只是默默地看著他。
項第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稍稍側過臉,說道:“是要去玩嗎,我倆可沒時間得瑟,但是肯定會安排你整一頓?!?p> “呃…這才剛認識…就要一起出門么…”子淮無語道,似乎都能看到他額頭側面滑下的一滴汗水。
我聽罷看向華井木,輕聲問道:“華兄,我們要去哈爾濱么?去干什么?”他可不會跑去逛街,哪有這閑心,雖然很閑。
華井木站在那里沒有動作,只是輕輕地吐出兩個字:“大患?!?p> 我聞言一愣,稍一思忖即明白了原由,接著點了下頭,道:“嗯,同去?!?p> 項第滿臉疑問,挑起一只眼睛,撇起嘴問道:“大患?什么玩意兒?”
“這樣,咱現在先出發(fā),你們也得休息吧,到了地兒或者明兒路上再給你們講,反正目標是差不多?!奔纫阎獣詻Q定,就沒有必要再在這里浪費時間了,想到此后我便干脆地建議道。
“對啊對啊,先回吧,回去再說?!笔挮h在旁附和道,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沒準還很興奮呢,這么愛玩的姑娘。
“嗯,行吧,那就再嘮,扯呼吧?!表椀邳c點頭,心下一想如果目標差不多那都去了未嘗不是件好事,畢竟壯大了武裝力量,隨即便利索地應道。
“好,那還是這么坐唄,我發(fā)位置,辛苦你了,關哥,這么晚你也別折騰了,也住一宿吧?!蔽铱创蠹揖鶡o異議,立即決定道,邊說邊關心地看向關山岳,這一晚上他是真沒少折騰,還是身心俱折。
“沒事沒事,不還是因為我的事嘛,哪有什么辛苦的?!标P山岳憨憨一笑,不好意思地回道。
我對他微笑了一下,又看看大家,然后隨著眾人依次轉身向電梯走去。
開了大約一個半點的時間,到達了云夢雅苑,停好車走進院落,便毫無意外地聽到了一路的驚訝和贊嘆,什么“真是大啊”,什么“暗藏玄機啊”,什么“風水寶嘎噠啊”,什么“靈氣扎堆啊”,總之是各種贊美紛至沓來,不絕于耳。
華井木完全沒有動容,在各種“糖衣炮彈”的語言攻擊下無動于衷,徑直走向自己屋內,關門而避。
我給大家分配好屋子,囑咐了一些器具使用和起床以后的注意事項,又讓人們互相添加好聯系方式,便也進屋休息了。項第和任兆亨住在東廂房的南邊,我和子淮在北邊,也就是我所住的那間內室,還得同床共枕…關山岳則獨自住在了正房旁邊的耳房中。正房和廂房兩側的耳房作用都一樣,一間為設備器械間,一間為用品儲藏間,但正房多出來的兩間耳房均為有一間獨衛(wèi)和淋浴的開間起居室。
分配房間的時候,蕭玥還主動提出,可以住在她廂房內的另一邊內室,反正也是空著的。別人自不用提,全部毫不猶豫地推卻了,而我還真有一點兒猶豫,又有一點兒心動。本來內室都是獨立的,也不會有什么干擾,自己住一張床更舒服,并且想想和美女共處在一個房內也很是美好,但轉念一想,還是拒絕了,畢竟沒有什么關系,盡量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吧。
一夜無話,且未睡好。
次日仍是在老時間被喚醒,五點五十,卯時三刻,日出時分。
洗漱完畢后來到涼亭,大伙兒已坐在了這里,連白銀也占了一個座兒,加上我和子淮,正好坐滿八只岫巖玉方凳。
“五刻啟程?!比A井木閉著雙眼,淡淡地說道。
“那不是一霎就出發(fā)了,不吃早餐了嗎?”子淮聞言瞪起雙眼問道。
“登機后吃吧,不然不趕趟了,九點的飛機還挺緊的?!表椀诳聪蛩f道。
“哦,這么早的話是不能耽擱了?!弊踊淬鼗氐馈?p> “那我們就收拾一下出發(fā)吧?!蔽逸p輕仰了下頭,說道。
“麻煩你了,老哥,等去了東北,我安排你。”任兆亨看著關山岳咧了下嘴說道,樣子看起來有點兒像是挑事。
關山岳搖搖手,表示不用客氣,并回以一個咧嘴,那模樣和對方一比,看起來倒像是認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