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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露為霜

043 跟著

落露為霜 更冰 2693 2019-10-07 14:51:18

  梁弘晉與常溪一路走著,漸漸地就覺出一點不對勁出來。

  后面似乎有個尾巴在街口時就跟上了他們。

  他們梁家是經(jīng)常在各地收購貨物的,路途遙遠,運輸?shù)呢浳镆捕?,極容易引起一些不良居心的人的注意,所以路上各種危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

  搶劫、強盜,更甚是殺人越貨的事情也不是沒聽同行說過,所以他們做生意的人得學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什么時候被人在后頭跟蹤了,前面的路太過寂靜是不是有什么人埋伏在路旁,更要學會若是遇到這些突發(fā)情況要怎么與他們溝通,重要的還是保命。

  他近來兩個月都沒有出遠門,在京都里也沒有得罪過何人,所以,若是這個“尾巴”的目標不是他,那就是常溪了。

  他擰了擰眉,按照正常的速度行走著。

  一邊低聲問常溪:“還記得那天在護國寺你遇到的那個壞人,他是什么人,你知道嗎?”他的語氣跟平時說話時一樣,沒有什么異樣的地方。

  但常溪還是察覺到了,“怎么問起這個了?”

  梁弘晉看著她,往后瞟了一眼,低聲說:“后面有人跟著咱們?!?p>  常溪神色微變,轉(zhuǎn)頭去看了一眼,四周都是穿著各色衣裳的行人,“是哪個?”

  梁弘晉見狀,也不想嚇壞了她,拉著常溪進了一間布莊店。

  布莊店的掌柜一見是少爺來了,趕緊迎了上去,梁弘晉卻向他擺了擺手,示意外面有人跟著,掌柜的識眼色,一看就知道他是要進來避一避的,連忙親自打起簾子,讓他們進了里間去坐著,然后自己回到柜臺里坐鎮(zhèn)。

  梁弘晉與常溪進了里間,就徑直上了樓上的閣間。

  閣間的窗可以看到樓下店里的情況,窗紗是淺青色的,在里面看外面,可以看得清楚,在外面看里面,卻又會顯得模糊。

  梁弘晉拉著常溪隱在窗邊觀察著。

  果然,見他們半天沒出來,那跟蹤的人就神色慌張地走了進來打探情況。

  “掌柜的,剛才進來的一對年輕男女呢,人去哪了?”那人五短身材,長得難看,聲線很粗,走在人群里這樣的模樣并不惹眼。

  掌柜的正在算帳,聽了這話,只抬眼瞄了一下,又漫不經(jīng)心地繼續(xù)低頭算帳,“你找他們干什么?他們給了我一錠銀子,說是借我的這后門用一用,早走了。”

  那人一聽這話,雙眼瞪了起來,惱怒地說道:“哎,你們這店的后門就這么輕易借給人用的呀?”害他還在外面站了老半天的,原來人早溜了。

  “有錢不賺是傻子!”掌柜的并不生氣,笑說:“你要是也想借用,一錠銀子拿來,我也借你!”

  那人氣得要冒煙,他當然不會拿一錠銀子出來,借個后門走一走就一錠銀子,這生意也太好做了吧,當他傻子?

  發(fā)作不得,他只好甩袖惱怒地走出了布店。

  樓上梁弘晉和常溪對視了一眼。

  常溪問:“他們是沖我來的?跟護國寺的那個人有關(guān)?”

  梁弘晉說:”我只是猜的,你一個姑娘家,在京里又沒有得罪的人,最近遇到的麻煩事大概也就護國寺那天?!?p>  常溪覺得有道理。

  ”那天榮王世子說,那個人好像是沛國公的兒子,還說他們家早年對圣上救駕有功,讓我注意一點。”她微微低著頭,神色透出隱隱的擔憂與緊張。

  別說這里是古代了,就算是現(xiàn)代,遇到這種被跟蹤的事情也夠讓人害怕緊張的了,如果這跟蹤她的人真是那沛國公兒子吩咐人做的,那她的麻煩就來了。

  畢竟言語間,即使是林適,似乎也對這沛國公府有些忌憚,那她一個人又怎么才能避得過這危險?難道以后都不出門了嗎?

  梁弘晉看她神色擔憂中露出一些緊張害怕的神色,不由心疼起來,后悔剛才不該這么直接的就把被跟蹤的事情說給她。

  “你別怕,我呆會兒吩咐掌柜的去查一查,剛才那個人是受的誰指使,我們做生意的,最重要就是面子要吃得開,跟三教九流的人都要打上交道,要打聽一件事情并不困難?!?p>  常溪聽著微微點頭,她不該太過緊張,緊張是沒有用的,最重要的還是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梁弘晉接著說:“你說的那個人是沛國公府的,沛國公在十幾年前隨著圣上去狩獵時曾經(jīng)為圣上擋過一劍,聽說如今每年入冬時,沛國公的身體因為禁受不住寒冬的侵襲要前往云城去住一段日子,等到天暖和了再回來,圣上感恩他的救駕之功,還每年都賜下不少的名貴藥材。”

  他頓了頓,神色略顯得凝重,接著說:“聽說就是因為這樣,沛國公才只有一個兒子,圣上對他們沛國公府向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才使得沛國公府近年來行事越發(fā)的狂了?!?p>  兩人從布莊店的后門出來時,后面已經(jīng)沒有人跟著了。

  梁弘晉想了想,說:“你以后出門,多帶兩個丫環(huán),沒事的時候還是少出門為妙,若是一定要出門,最好讓你哥哥陪著?!?p>  常溪看著他,其實他剛才已經(jīng)給她分析過很多,也給了她很多的信息,她如今的心情已經(jīng)沒有像剛才那樣擔心了。

  但心情怎么的也是受到了影響,她點點頭,勉強笑道:“我知道了?!?p>  梁弘晉拉著她的手臂,兩人站在胡同的墻角邊。

  他的神色欲言又止。

  “怎么啦?”常溪問。

  “我還是不去洛城了。”梁弘晉說。

  常溪看著他一怔,心里在這瞬間仿佛有個什么東西動了一下。

  她微微移開眼神,“怎么又不去洛城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這樣的流程我也已經(jīng)很熟悉了,只是慣常是跟著他們?nèi)サ牧T了。”梁弘晉松了握著她手臂的手,兩人緩慢地在只有幾個寥寥行人的小胡同里走著。

  而在熱鬧的大街上,宋冰靈的身后莫名其妙地就跟著一個尾巴。

  “你跟著我作什么?”宋冰靈眉頭緊蹙,仍是那樣的連笑也不肯多給一點。

  她本來在攤販處買著絲巾,這常庭章就突然從她的身后冒了出來,還給她拿主意,說是那條青色的絲巾更適合她。

  她嚇了一跳,只覺得他莫名其妙,盯著他半晌,她把絲巾放下就走。

  她覺得他們的關(guān)系還沒有熟到可以給對方提參考意見。

  雖說那天在護國寺她是有點感動的,畢竟就算是自己的親哥哥,也沒這樣對她細心體貼過,可是那又怎樣?

  她的防御心比較重,一般難以跟人接近,所以即使是親哥哥,父親母親,對她的了解也并不多。

  父親是個嚴肅的人,平時多愛跟家里人講規(guī)矩,要不然就是沉迷于在書房里寫字作畫,而母親性情急躁中又帶著粗心大意,哥哥也不是個細心的人,所以從小,她的不愛說話都沒有得到家人的重視。

  平時她生個病,若是不在他們面前咳嗽或是流露出不適的神色,可能都沒人發(fā)現(xiàn)她病了。

  因此那天在護國寺,第一回被常庭章這般細心地照顧到了,她還是有些感動和詫異的。

  但僅此而已。

  “我呀,我沒跟著你呀?!背Mフ掠幸舛核恍Α?p>  宋冰靈停下腳步,轉(zhuǎn)回身看著他,他臉上仍是那種開朗得似乎沒有煩惱的笑容。

  她面無表情地說:“你沒跟著我?那這條街上這么多路你不走,非要跟在我身后不可?”

  常庭章眉角都揚著笑意,反問她:“那我還說呢,這條路上這么多路你不走,非要走在我前面?是不是故意要吸引我的注意力?”

  宋冰靈冷冰冰地看著他,并不說話,然后轉(zhuǎn)身往前走去。

  一如那天在尚書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常庭章在后頭跟了一段距離,見她果真不再搭理自己,自己也覺得沒趣,所以干脆“投降”。

  “哎,哎。”

  宋冰靈頭也不回。

  常庭章干脆小跑兩步,跑到她的身邊與她一起走,笑道:“我就是好奇,你這是要去哪兒?這都偏離大道了,再走的話一個姑娘家可就有點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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