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來了?”劉煜下意識地問道,腦中盡在想著手里的那個小紙卷上的信息——“更衣處?!?p> 紙上面只有這三個字,其中的意思很明顯,是約在更衣處見面。
他試圖在記憶中尋找關(guān)于竇洛雪信息,發(fā)現(xiàn)除了模樣名字之外,竟然毫無頭緒,而想多了,頭也開始隱隱做痛,只得放棄。
“你是說項如意追來了嗎?”劉煜很快回過味來。
“對,我懷疑剛才比劍的時候,隱隱聽到廳外輕微的腳步聲,不是大風把門吹開的,而是有人從外面推開的?!背蓱c回答道,“而今,她甚至可能就在這大廳之內(nèi)?!?p> “那不是說,她剛才是出手幫了我們。”劉煜早就注意到了承影劍的特點,越是燈光暗淡,越能發(fā)揮威力。
“不錯,但君上可曾想過,她來這里,目標又是誰?”成慶上次與項如意交手之外,已經(jīng)隱隱感覺對方實力在自己之上。
“還能有誰,恐怕就只有我了。”劉煜苦笑一聲,看著席上人物,笑道,“我想他不會在這種場合貿(mào)然出手吧,不然想逃都逃不出去?!?p> “要我是項如意,我會選在賓客離去的那會兒出手,這樣的話能便于趁亂逃生?!?p> “成兄好劍法,不愧是劍俠之高徒,今日能見兩大名家高手比劍,實在是大快人生,當浮一大白。”廣平君舉杯道,“來,我等為勝者成慶舉杯?!?p> 接著看到座下的東萊侯神情不悅,補充道,“靖威雖敗,但劍術(shù)之高,也當表示敬意?!?p> 一席之間,眾人紛紛端起酒杯向成慶祝賀。
“劉兄請得好保鏢啊。鬼谷三脈果然不同凡想。”廣平君已經(jīng)知道了成慶的身份,放下了酒杯道,“本君還真是有些羨慕?!?p> “鬼谷三脈?”劉煜一聽有些不知所以然。
“哦,劉兄竟然不知道鬼谷三脈?”廣平君看劉煜的神情有些奇怪。
“在下在太華山時,不幸傷了頭,有些事情竟然想不起來了?!眲㈧险伊藗€借口,想了想鬼谷是什么自己還是有些數(shù)的,“不過,還是記得鬼谷王詡乃是世之奇人?!?p> 他也就大概猜測這應(yīng)該是自己曾經(jīng)的那個時空中的鬼谷子,但是這個時代的戰(zhàn)國一團糟,至于有沒有龐、孫、張、蘇這樣的人物,自己也沒數(shù)。
“何止是奇人,更是一代圣賢。”太史清竟在此時站了出來,“鬼谷祖師一身本領(lǐng)驚天動地,所傳三脈陰陽、縱橫、兵法,人杰輩出,晉將龐涓、齊將孫臏、秦相張儀、楚相蘇秦,當時都可算是蓋世英杰?!?p> “便是我們太史家說起來,也算是鬼谷陰陽一脈的旁支,先祖雖然家學淵源,但還是曾求教于鬼谷。”
劉煜一聽,心中驚呀,“這歷史還真是有慣性啊,雖然沒有完成統(tǒng)一,但這些人物還是粉墨登場了?!?p> “原來成兄也是名家之后啊?!眲㈧现恢莱蓱c師傅有劍俠之名,沒想到還有這么深的歷史背景。
“什么名家之后,兵脈可是分為三道,將道才是鬼谷最負盛名的。至于成某所習的俠道以及不為人知的諜道,都不過是小道而已。”成慶對于自己師承還是很謙虛的。
“莫非那項如意習的是諜道?”劉煜輕聲問道。
“是?!背蓱c回答地很干脆,“諜道之人善于用弩、下毒,令人防不勝防?!?p> “什么鬼谷、仙谷的。要我說,你們中原人就是喜歡胡扯?!毙倥诉@邊忽然傳出來一個雄壯的聲音,“搞個宴會,不是叫幾個柔弱的女人來跳舞,就是叫兩個瘦不拉幾的人來舞劍,一點有沒有男兒氣概?!?p> 一時之間,所有的目光都聚向匈奴使團。
“魏先生,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廣平君有些不悅,這匈奴人的氣焰有些囂張了。
“不關(guān)他的事,他也管不了老子說話?!敝灰娢毫旰竺嫘∽赖哪莻€壯漢站起身來。
“哦,魏先生,這位是何人?”廣平君顯得從容有度。
“君上,這位是匈奴大單于帳下萬夫長呼赤,是金狼旗下出類拔萃的勇士?!蔽毫陮τ诤舫嗟耐蝗话l(fā)難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匈奴崇尚的圖騰是狼,所以旗幟也都是用狼型圖案。又有四角權(quán)臣,分別是左賢王,左谷蠡王,右賢王,右谷蠡王,以左為上。所用旗幟為紅、藍、黑、白的狼旗。唯有大單于才有資格用金色狼旗。
魏陵這么說,其實是想告訴在場的人,這位是大單于冒稽的人。說到底,魏氏與匈奴并不是從屬關(guān)系,但魏氏托庇于匈奴,這也是現(xiàn)實情況。
“原來是大單于帳下的勇士,失敬失敬。”廣平君客套了一句。
“就說你們中原人講話太虛了點,在草原,酒宴之上,少不得讓部落中的勇士角力為樂,比起你們這種舞劍之類的,要精彩多少倍?!焙舫啻蟠筮诌值氐?,眼神有意無意地看向劉煜。
廣平君高高在上,對于呼赤的神情看在眼里,“原來如此,既然匈奴人的目標是劉煜,倒不是自己再來一次順水推舟。”
“看來萬夫長想必是角力的高手!”廣平君笑著問道。
“那是當然,在我們部落里,沒有人勝得過我,就是大單于的親兵金狼衛(wèi),若是不用兵器,我也能贏了他們?!焙舫嗾f話之間還拍著胸脯,顯示自己強大的力量。
“不是我說,要論力氣,在場的應(yīng)該沒人會比我大,至于角力嘛,估計也沒有老子的一合之敵。”呼赤說出了強大的自信。
“萬夫長言過了,且不說我大秦勇士無數(shù),便是在場之中,還有力能扛鼎的猛士?!睆V平君哈哈笑道,“你太小看我們中原四國了?!?p> “哦,這里還有猛士,是誰?敢跟老子現(xiàn)場來一次角力嗎?”呼赤一聽之后,頓時興頭上來,直接一撕上衣,露出強壯的肌肉,走到了中間的地毯上。
劉煜聽到力能扛鼎的詞眼就知道這嬴胥指就是自己,自己一來咸陽就他們老秦家的雍鼎給摔斷了腿。
角力不就是摔跤嗎?這倒是有意思。劉煜對于摔跤是極為熟悉的。要知道上一世在體育大學中,他的室友就是一個內(nèi)蒙的摔跤運動員。他可是當了那家伙好幾年的陪練,正是這室友請到他內(nèi)蒙玩,然后就穿越到了這個時代。
“你這蠻夷,不要猖狂,你當我們中原無人嗎?”劉煜沒有站出來,倒是有人先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