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遠叔,既然之后還要一起逛煊都,那我們直接步行去吧!”
沐葒媗望了望身前幾人,然后稍加思索地輕聲說到。
“既然主母讓屬下今天跟著大小姐,那一切便全聽大小姐吩咐?!?p> 沐遠連忙抱拳行禮恭敬說到。
“嗯,那我們就準(zhǔn)備出發(fā)吧!”
一切該準(zhǔn)備的都妥當(dāng)之后,沐葒媗幾人就一同出了沐府。
煊都西街上,沐葒媗走在幾人較前面,十五歲的她因為那副天生的傾國傾城的極其精致面孔,可以說在一入街頭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迅速引得長街兩邊各色路人頻頻駐足觀望了。
這個紛爭的亂世,大部分女性除了嫁人之后要嚴格遵循三從四德的基本行為準(zhǔn)則以及道德規(guī)范之外,對于女性的人身自由并沒有太過殘酷的束縛,也就是說女性可以像其他男人那樣,隨時結(jié)伴外出,自主選擇專門的女子私塾。
雖說風(fēng)氣如此開放寬松,但尋常百姓家的女兒,尤其是沒有婚配的女子,一般沒有特殊情況、不是特殊佳節(jié)慶日,是不會被家中大人輕易放出來的。
不過一般的勛貴世家,尤其像是沐府這樣的超級勛貴世家,對于本家女性這方面的限制比起平民百姓來說,還算是比較寬松的,畢竟大世家的子女即使隨意外出,暗中也會多少跟著人隨時保護周全,而沐葒媗可以說是經(jīng)常外出沐府,不過大多情況下都是帶人出來尋找弟弟沐燁的。
隨著沐葒媗如同仙姿般的身形緩緩走近,一時間整條街里無論男女老少,似乎都因為突然到來的沐葒媗那越來越清晰、如同天仙般的精致俏麗容顏而自慚形穢。
不過因為沐葒媗身后緊緊跟隨著手握腰刀的沐遠,以及沐遠不斷外放的那股強烈駭人的威壓,基本所有駐足觀望的路人,都沒有誰敢抬腳走近跟前,并且很快在被沐遠那道無比兇狠的目光掃到后,都迅速低頭收回了目光。
沐爍滿眼極其不屑地輕瞥一眼長街兩邊那些在他看來庸碌無為的形形色色路人,而小清漪則是緊緊跟在自己哥哥身旁,不知為什么,幼小的她總覺著走在身前的那位極其美麗的沐府大小姐,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偷偷打量著自己。
如果光是這樣的話,到也還沒什么,最讓小清漪心中慌亂不已的是,大小姐偷偷打量她時的目光之中,似乎莫名其妙夾雜著些許不善意味,就好像在嚴戒防備著她什么,這讓小清漪心中也因此莫名感到一陣又一陣的局促不安。
就在沐葒媗領(lǐng)著幾人慢步在街頭時,此時的沐燁早已跟隨在那群如同癲狂般的學(xué)子身后,一同來到了逸仙樓外的廣場處。
“看樣子,就應(yīng)該在此處了?!?p> 找到一處雖然距離逸仙樓廣場較遠,但視野卻比較寬廣的亭臺,沐燁瞧見身邊的人注意力全都在前方的廣場中央,不禁輕輕一縱迅速躍身上了那座亭臺頂上。
“人山人海一詞用在眼下此處,倒是頗為貼切?。 ?p> 抬眼望著亭臺之下密密麻麻不斷攢動的人頭,沐燁不禁一臉感慨地輕聲呢喃道。
據(jù)沐燁這么放眼一看,這些攢動的人頭數(shù)量,大概差不多有個一兩千了,而且望著身后不斷涌動的人流浪潮,數(shù)量似乎還在急劇增加,景象真是恐怖駭人!
“玟政先生入場了,大家都安靜一下,準(zhǔn)備好好聆聽至高真理!”
逸仙樓下面的那片廣場正中央,有座大高臺,隨著一陣如同炸雷般的震天嗓音響徹整個現(xiàn)場,從另一邊早已隔離好的一條通道盡頭,緩緩走近一道身影。
“?。」媸晴湔壬?!”
“對啊,我們村的少兒不禁打小就聽著玟政先生的各種傳聞長大,并且還長年對著他老人家雕塑祈福祭拜,今天可真是三生有幸,終于見到他本尊了!”
“不知今日玟政先生又會坐談什么高深理論,居然會如此破例讓我們這些普通學(xué)子近前圍觀聽講,真是想想就非常激動,分外期待?。 ?p> ……
隨著那條專門通道中走來的人影,越來越近,沐燁一邊細細聽著亭臺之下的人群不斷交流吶喊,一邊朝著那道走進人群的人影遙望而去。
一位鶴發(fā)童顏、留有長須,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強烈特殊氣味的白袍老人,正一邊穿過人群往廣場中央的高臺慢步走去,一邊捋著額下顏白勝雪的長胡須,面含慈善地頻頻對兩邊熱情圍觀的學(xué)子微笑點頭示意。
至于老人身上所散發(fā)的那種極其特殊的氣味,雖然沐燁很不想承認,但那真的是他印象之中很是熟悉的仙風(fēng)道骨之姿。
一瞬間就連沐燁都被這老頭身上不覺由內(nèi)而外所散發(fā)的那股強烈特殊氣場給短暫影響到了些許,不過沐燁眼神一動很快就清醒過來了。
因為那老頭緊隨其后的一番行為舉止,瞬間讓他那一身原本久久凝聚不散的仙風(fēng)道骨如同突然遭遇一陣狂風(fēng)的肆掠,瞬間蕩然無存了。
不知這滿面春光的白毛老頭,是覺著道路兩邊差不多已經(jīng)把嗓子嘶吼到冒煙地步的萬千學(xué)子表現(xiàn)的還不夠熱情,還是覺著自己年老耳背,聽不太清楚兩邊人叫喊什么,居然停下腳步,走近緊圍著道路兩邊的學(xué)子跟前,揮手與他們交流互動起來了。
一時間,見到玟政先生如此平易近人,其他距離較遠的學(xué)子都紛紛朝著這邊拼命擁擠,十分迫切地希望能距離傳說中鼎鼎大名的玟政先生身邊更近一些。
“靠!都別急?。 ?p> “艸!哪個不長眼的混蛋胡亂蹭,褲襠里的家伙事都特娘頂?shù)嚼献悠ü闪???p> “嗨嗨嗨!大家可都是讀書人,最起碼的文人涵養(yǎng)不能丟啊!”
“人玟政先生可還擱那邊看著呢,我們不…靠你大爺!哪個挨千刀的癟犢子踩到老子腳了?這可是今日來拜會玟政先生才舍得拿出來穿的新鞋!”
……
一時間亭臺之上站著的沐燁,望著下面那些為了湊近白毛老頭身邊,已經(jīng)有不少人開始氣急敗壞地大大出手了,他不禁感到一陣很是無語。
“咔—嚓!”
“嗯?”
剛準(zhǔn)備繼續(xù)觀望一下,仔細將那個所謂的玟政先生瞧個仔細的沐燁,卻忽然聽到自己腳下站立的亭臺傳來一陣極其清脆的斷裂聲,這讓他有些感到很是驚詫。
畢竟他腳下站立的這座亭臺,除了頂是木頭的,其下大部分都是用石頭制成的柱子支撐的,而剛剛那聲突然傳入耳中的清脆斷裂聲,讓他有些懵逼不已。
“哎—呦!別再特么擠了,老子的腰已經(jīng)嵌到亭臺石柱子里了”
“喂,這亭臺怎么還開始搖起來了啊…靠,特娘的真要倒了!”
……
“哇靠!”
恍然大悟的沐燁終于意識到自己腳下原本踩著的完好亭臺到底遭受了什么,就在腳下亭臺隨著又一聲響亮且清脆的斷裂聲響瞬間,沐燁體內(nèi)氣力一旋腳下借力身形面對向上一躍,整個人瞬間就飛身出去了。
而在沐燁整個人飛躍起身遠離腳下那座亭臺后的一息之間,只聽身后傳來一聲巨響,前不久還好端端老老實實坐落在那的乘涼亭臺瞬間因為失去了其下的支撐石柱,頃刻之間就傾塌化作一堆廢墟了。
說來也是搞笑,原本還緊緊挨著亭臺石柱,你擠我擁,就恨不得全都擠進石柱里的一眾雜亂學(xué)子,一時間就如同開水傾覆在螞蟻團上,所有人瞬間行動快速并且井然有序地向四處分散開了。
“這也…太夸張了吧?”
“我當(dāng)年出巡天下時,也沒有這般陣仗吧?”
“真是一群牲口?。 ?p> 不經(jīng)意間回頭一望那前不久還停留的落腳之處,此時早已完全變?yōu)橐黄瑥U墟,沐燁既感到一陣強烈的心有余悸,又覺著太夸張無比了。
這些看上去瘦瘦弱弱、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學(xué)子,為了湊近到推崇追奉的文學(xué)宗師身邊與其說是那個一句話,居然能癲狂強悍到將由數(shù)根堅硬石柱支撐的亭臺都擠的瞬間崩塌了,不得不說簡直是恐怖駭人啊!
這不禁讓沐燁默默猜測,如此眾多的學(xué)子所做一切,到底是因為那個白毛老頭在天下文界影響力真的恐怖至此,還是完全就是那老家伙在世人的面前故意如此高調(diào)這般做派,沐燁一時間有些猜不透了。
不過思索著這些事的沐燁,很快就意識到另一件眼下極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先前因為支撐的石柱斷裂,他從亭臺頂上飛身向半空之中極速一躍之后,現(xiàn)在人還留在半空呢!
雖然他及時運轉(zhuǎn)內(nèi)力,起身飛躍了出去,但畢竟這具身體還不能完全得心應(yīng)手施展使用體內(nèi)那磅礴的內(nèi)勁氣力,所以只是憑借年幼身形輕盈,在半空之中多滯留了片刻,現(xiàn)在眼看身周沒有任何可以借力之物,整個人就要筆直地墜落下去了。
“各位兄臺,說到底純屬還是你們自己作孽禍害無辜,看來今天你們只能讓本公子踩上一腳了!”
輕輕瞥了一眼不遠處不知何時已經(jīng)負手站立在廣場中央高臺上的白發(fā)老頭,沐燁最終心中一下決定,在落下的那一刻,腳下猛地一踩那剛好接住自己雙腳的某位幸運學(xué)子腦袋,然后迅速借力一踏,又連連腳踏數(shù)個幸運學(xué)子的腦袋,迅速向著遠處廣場中央的高臺之上飛身躍去。
PS:一更奉上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