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姬辛好累
“既然陛下答應(yīng)了，那么今日的課程，就是扎馬步！”
“馬步是各武術(shù)流派最基本的樁功，其挺胸，展髖，塌腰，腳跟外蹬是為要點(diǎn)?！闭f著，司馬恪扎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馬步。
又起身說道：“陛下，請！”
姬辛看了一眼司馬恪，雙腿微微外開與肩同寬，微微蹲下，雙腳尖轉(zhuǎn)向前，重心下移，逐漸蹲深，雙腳開大，達(dá)到自己兩腳直到三腳寬，雙手由環(huán)抱變成平擺，手心向下。
“陛下之前學(xué)過？”姬辛的動作有些過于標(biāo)準(zhǔn)了，司馬恪有些疑問。
“早年在軍中，朕看見過士兵練習(xí)。”姬辛有些自傲的抬起頭說道。
“如此，便先扎一盞茶（十分鐘)的時間吧?！?p> 姬辛點(diǎn)點(diǎn)頭，便不再說話了。
這時候姬辛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扎馬步扎一盞茶的時間對于一個九歲稚兒來說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姬辛的額上滲出了汗，雙腿也不自覺的打著哆嗦，顯然已經(jīng)是累極，只是還未到一盞茶的時間。
“若是打戰(zhàn)了，效果可就減半了。”司馬恪看著姬辛的雙腿說道。
話音剛落，就見姬辛繃足了勁，雙腿晃動的頻率也小了許多，只是沒有一會兒，又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陛下若是累了，可以稍作歇息，畢竟是第一天。”司馬恪看著姬辛面色通紅，忍不住說道。
姬辛卻是輕輕撇了司馬恪一眼，不發(fā)一言，只是扎著馬步的動作愈加標(biāo)準(zhǔn)了。
不愧是先帝挑的下一任天子，不愧是昌平侯搭上自己幼女也要扶持的新帝，能力暫且不談，心性確實(shí)是一等一的好。司馬恪在姬辛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揚(yáng)笑著。
就在姬辛的汗水一滴一滴落下中，在司馬恪看著姬辛?xí)r不時糾正他的動作中，一盞茶時間終于到了。
“陛下，時間到了?！彼抉R恪出聲。
姬辛聞言雙腿就是一軟，單膝跪地，兩手撐著地板。顯然已經(jīng)是筋疲力盡，不然也不會如此狼狽。
司馬恪看著姬辛整個人近于俯趴在地，蹲下身子伸出了手。
姬辛看著伸到面前的手，冷哼一聲，雙手雙腳同時用力站了起來，還頗為不屑的看了一眼司馬恪。
“司馬小將軍還有什么路數(shù)，不妨全部讓朕知道。”
司馬恪倒是沒想到姬辛?xí)淮钏氖侄沁x擇自己站起來，緩慢直起身子，看著姬辛，
“陛下第一天習(xí)武，不宜急于求成?！闭Z氣淡淡的，叫人聽的不分明。
可姬辛就是知道，他生氣了。其實(shí)姬辛也不懂自己為什么非要跟他嗆聲，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不想輸給司馬恪，就是想讓他知道，他這個天越皇帝，不是說說而已。
姬辛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自己聽見司馬恪的話了，也不再多說些什么，只是自顧自的活動著手腳關(guān)節(jié)。
一時之間，二人氣氛有些冷凝，明明已是初夏，空氣中卻莫名有一絲涼意。
姬辛對司馬恪的嗆聲和對侯嫮的不服從是兩個概念，對侯嫮，姬辛更多的就像一個孩子想要得到家長的承認(rèn)，于是拼命證明自己?？墒菍τ谒抉R恪，姬辛就是想讓他明白，我很好很優(yōu)秀，你知道就好！
許久，司馬恪才出言打破沉靜，“陛下休息好了？”
姬辛停下手中的動作，“自然?！?p> “好?！彼抉R恪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姬辛，“陛下既然在軍中待過，那么臣教與陛下的第一課，就是拳法，不過……”笑看了一眼姬辛。
姬辛心下閃過一絲不詳?shù)母杏X。
“學(xué)習(xí)任何兵器拳法之前，陛下都應(yīng)該先擁有耐力，所以，就先繞箭亭跑五圈吧！”司馬恪看著姬辛，笑的有些開朗，就像侯嫮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個樣子。
姬辛皺了皺眉，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就繞著箭亭開始跑了起來。
司馬恪看著姬辛漸漸從轉(zhuǎn)角消失不見的身影，突然就放聲大笑，邊笑邊搖頭，“這小皇帝，還挺有趣的！”
等到姬辛跑完五圈，已是過了很久，箭亭不小，姬辛又才九歲，是有些為難他了。
司馬恪看著姬辛喘氣的模樣，繞到他的身后，背后的衣裳也濕了啊，司馬恪想。
“陛下要是歇好了，就繼續(xù)扎馬步吧，還是一盞茶的時間！”
姬辛的身體微微一僵，卻依舊要強(qiáng)的沒說一句話，只是雙腳輕移，下蹲就扎起了馬步。
留下司馬恪在一旁挑了挑眉頭笑看著姬辛這才第一天，我的好陛下，來日方長，您啊，有的是罪受……
等到姬辛扎完馬步，司馬恪只讓他歇息片刻，就又是繞箭亭五圈的跑步，而后又是一盞茶的馬步……
等到司馬恪說今日課業(yè)結(jié)束時，姬辛正用手撐著膝蓋，低頭大口大口喘著氣，憑著意志力才讓自己忍住沒坐下去。
“今日就到這里，若無他事，臣就先告退了。”司馬恪拱了拱手，他其實(shí)是不愿來教授的，只是難得陛下下旨，他必須來，不過今日練的這樣狠，希望陛下明日能起來上早朝吧……
姬辛擺擺手示意司馬恪離開，等到他走后，才緩緩抬起頭看著司馬恪離開的方向，把朕操練的這么狠，不怕以后在朝堂上朕給你穿小鞋？
箭亭外侯著的小德子看到司馬恪連忙行了禮，就拿著布巾和水連忙走了進(jìn)去。
“陛下。”
姬辛接過小德子手中的布巾，隨意的往臉抹了一把汗，又喝了一口水，才說道：“怎么樣？”
小德子彎了彎腰說：“回陛下，司馬小將軍并未有別的動作，只是……”
“只是什么？”姬辛又喝了一口水。
“只是陛下您第一次跑圈時，司馬小將軍笑的有些開心?！?p> “呵，他可不是開心！”姬辛冷哼一聲，放下手中的水，“回殿！”
小德子接過布巾和水，跟在姬辛身后。
一路上，姬辛沉默不發(fā)一言，小德子幾次想說話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支支吾吾的，是想說什么！”姬辛注意到了小德子的舉動，有些不悅的皺眉。
“陛下，太師讓奴提醒您，記得完成今日太師布置的課業(yè)?！?p> 姬辛走著路的步子就是一頓，努了努嘴，“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