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薩小心翼翼的行走在村莊的邊緣,天空雷鳴陣陣,仿佛忽然之間,陷入了末世一般,按照女孩的講述,這,就是世界崩塌的前兆了吧?他握了握手中的卷軸,翻過了村莊的柵欄。
不知此時距離世界完全潰散還有多少時間,但看女孩那急迫的模樣,想必,至少不會太過充裕,索薩開始向著指定的地方摸去,村子中央的古井……
聯想到最近發(fā)生的故事,索薩很快便明白了邪惡的本質所指,知曉赫柏的名諱,能與他相提并論的“邪惡”,也只有一人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情,他便不能置身事外了。
索薩的心中默默捏了把冷汗,若不是他莫名來到這“啟”中世界,神器很可能會在不知覺中被亡靈王奪取,雖然不知神器的威力到底如何,但是,只要不讓他得逞,那就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了吧。
這,也是索薩沒有多問,直接行動的原因,對于女孩的故事,他其實一直有一個疑問,那便是關于吟游的敘述,太過模糊了,他記得,女孩一共使用了三個不確定的詞語來形容他,突然的出現,不明來歷,不明目的,如果,她是這個世界的器靈,那么還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不過,在“啟”的世界中,有可能赫柏與亡靈王的統(tǒng)治級,要高于女孩,她無法在兩人的控制下,去了解他們不想讓她了解的東西,但是,也有可能,是女孩想利用他達成某種目的,這樣想的話,她器靈的身份,便要懷疑一番了。
最重要的是,他無法理解,吟游的出現,與赫柏精神的削弱,有什么聯系?如果女孩能知道這么多的事情的話,為什么沒有跟他解釋這點?此時,他忽然有一種感覺,似乎,一直以來,都是他需要知道的事情,他才會知道。
這是一個很不好的信號,當這種感覺出現時,通常,自己便已經走在一條危險的路上了,他很不愿意這樣去想,畢竟,在這個世界中,他有好感的人,不多。
總之,索薩已經不會因為猜測而擅自行動了,之前在普賽村“誤殺”肖恩的經歷讓他明白,真相,在真正被揭曉前,都只是你認為的樣子,
村莊里,亮著的燭光不多,這個時間,大家似乎都已睡去,但此刻天空轟隆作響,他們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要知道,這些雷霆,可不是尋常的雷雨聲勢,索薩嘴唇輕動,“探查”。
精神力輻散,以索薩如今三階的實力,能看到的范圍大約有二三十米左右,相遁無形,在這范圍里的所有人家,都映入了索薩的腦海中。
索薩的臉色開始陰沉了,在他的視界里,間間房屋,卻是一個人個沒有,搖曳的燭光,似乎只是故設的掩飾,若不知情,就外觀看來,這確實像是一座平凡而靜謐的村莊。
索薩開始確認起來,推開房門,里面陳設與“探查”感應到的畫面相同,一座、兩座……時間漸漸流淌,天空越發(fā)轟鳴,可那結果,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寂寥,狂風卷著樹木吱吱作響,索薩的額間落了汗珠,難道,一切真的如那女孩所說?可是,那駐扎在村里的亡靈王又去了哪里?
索薩來到了最后的一間房屋,那是最初認知的村長的家,也是他與吟游生活一個多月的地方,隔著窗簾,依舊能看見那通明的燭光,在這里,曾經發(fā)生了太多的故事,一想到這一切都是假的,他便不太想接近這個地方。
房門開了,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女孩所說的“邪惡”,那個曾跟在村長身邊一聲聲叫他勇者的小女孩,正滿臉頹然的癱坐在床上,察覺到動靜,她看了過來,這時,屋外的狂風順著房門進來了,燭光,被吹滅了。
“你……”索薩退后了一步,“探查”魔法里明明空無一人,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晚了,晚了……”他聽到女孩這么說著。
“什么?”四周漆黑的讓人感到仿佛失明一般,索薩默默的吞了口唾沫,村中央的古井離這只有十米距離,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都死了,爺爺、爸爸媽媽、叔叔阿姨……都,死了……”
索薩不語,這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為什么?你來的如此之晚?”
一聲尖叫,索薩猛地捂住了耳朵,心中突然仿佛被萬刃割剜一般,壓抑的異常,他心中驚駭,這樣的招數,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不是勇者嗎?如果,如果你來的更早一些,大家,或許就不用死了?!彼魉_隱約感到有人走了過來,“你說,你到底有什么用?這樣的勇者,不要也罷!”
不好!索薩心中一震,強忍著心中的抑郁,拔腿便向著那古井跑去,隨手,還不忘在身后留下“冰刺”,到了此時,形式已經不容他多想了。
沒有一絲猶豫,索薩一個鯉魚打挺,扎進了古井之中,冰涼的井水,讓他心神一明,他連忙向著井底游去,忽然,身后似乎傳來了一道聲音,似曾相識的聲音。
這是……緊迫的形式,索薩實是無心細想,只念盡快尋到那井底的法陣,他不斷下潛,井水的深度,比想象之中,要深上許多,他能感到,身后的那個人,離他并不是太遠。
要死了嗎?索薩不自覺的想著,他感到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長時間的屏息,腦中早已眩暈起來,手腳無力,能到這里,他已經是在憑意志行動了。
就在這最后的危急時刻,他看到了一座晶白的法陣,白晃耀眼的光芒,就像是冰元素一般。
“住手!”隱約間,他聽到了這樣的聲響,到了這個時候,開始緊張了嗎?呵呵,釋放力量吧,“啟”。
索薩用自己僅剩的力氣,將卷軸送到了法陣中央,意識開始模糊,他回過了頭,心頭忽然猛一跳,他看到,一位鬢角掛著白色長發(fā)的青年正向他趕來,此時,他已經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了。
卷軸,發(fā)揮了作用,就在他的眼前,猩紅無比的光芒包裹法陣,如女孩所說,法陣,湮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