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物啊,你想看看神跡嗎?”
“不想。”
“看看嘛……”
“不要?!?p> 那一天,年幼的澤維爾看到了地底無數(shù)鎖鏈禁錮的漆黑甲胄,如同魔鬼的雕紋,明明只是一堆廢鐵,但是在騎士面罩上,他看到了一抹紫色。
是神么?或者說是魔鬼。
即便是一堆廢棄的甲胄,也令人產(chǎn)生了膜拜的畏懼感,像是神使在吟誦著洪荒古老的語言,那時候世間萬物在太古下只能跪拜。
“萊茜……或者叫你克萊兒?”澤維爾瞇了瞇眼,眼前的女孩是那么熟悉,唯一不同的是那雙眼睛,鮮紅如死寂。
女孩頓了頓,在一瞬間被馬克西姆抓到破綻,他抬起手,圣龍炮瞄準(zhǔn)了女孩的頭顱。
“咖嚓”料想中的巨大的轟鳴和沖擊力并沒有到來,馬克西姆清楚地聽見了槍管爆炸的聲音。但是即便如此,也沒有自己骨頭碎裂更加讓人撕心裂肺。
甲胄的指骨,每一根手指都是凝鋼做的刀刃,她的手劃過圣龍炮的銃管,如同切豆腐一般將龍騎兵引以為傲的圣龍炮切成一堆廢鐵!
還沒等馬克西姆反應(yīng)過來,圣龍炮的炸膛火光沖天,硝煙中伸出的鋼鐵手臂像是捏死螞蟻一般,輕輕一揉就把那巨熊般粗壯的手臂骨頭捏斷。
熾熱的銀礦爆炸的火焰將二人包裹在其中,馬克西姆死死咬住了牙齒,勉強用另一只手臂改變了蒸汽裝置的功率。
這才是六翼女武神的真實實力嗎?之前都是陪小孩子一般陪自己玩的嗎?剛有了了希望又給予絕望,自己在對方的面前也不過是一只螻蟻吧!
空氣的熱浪一陣陣傳來,熾熱的環(huán)境讓人忍不住逃跑。馬克西姆感覺自己的皮膚都在燃燒,他的臉一大半被火焰吞噬,在蒸汽彌漫與硝煙中他不知道克萊兒的狀況,但是也應(yīng)該和自己差不多吧。
滾滾熱焰被突破了!馬克西姆極速后退,自己已經(jīng)離開了第一戰(zhàn)場,他還未松開一口氣,面前的硝煙顯露出一個漆黑的身影。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這么快?明明是這么笨重的甲胄,怎么可能能跟上蒸汽裝置的速度!
馬克西姆咆哮著,帶著絕望的驚恐,她出來了,她從硝煙里出來了!她真的跟上來了,不可能!
克萊兒站在馬克西姆的面前,凝鐵做的刀刃輕輕一揮,無數(shù)圣堂騎士最重要的蒸汽裝置被砍成兩段,蒸汽迸發(fā)出來,熱騰騰地讓環(huán)境的熱浪再上升了一個層次。
她那血紅的眼睛似乎有著花紋在旋轉(zhuǎn),只是瞳孔是一片灰暗,像是沒有了靈魂一樣。
“如果我當(dāng)時不讓你去,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葉柯蘭吧,我也不會來圣都尋找你的下落了……”馬克西姆看著克萊兒舉起了刀刃,閉上了眼睛,在臨時之際,他的腦海里只有那個女孩。
“萊茜,好久不見。”
塵煙掀起,不知道什么時候,第三個人進入了戰(zhàn)場。
克萊兒的刀刃停住了,馬克西姆睜開了眼睛,他有些詫異,在他的心里,他以為這個嬌弱的小殿下早就跑了。
克萊兒的眼睛動了,馬克西姆清楚地看見,灰暗死寂般的眼睛忽然動了,她慌亂地左顧右盼,就像是看不見一樣。
“啊啊啊……”克萊兒痛苦地叫了起來,脊背的長針在不斷地刺入。
“馬克西姆,最后的希望,我們的時間還沒有結(jié)束啊?!睗删S爾看著地上全身裸露皮膚被燒傷的男人,行了一個古老的騎士禮。
“我們腹背受敵,絕路之處引導(dǎo)著希望之地。
即便身后懸崖,也無需畏懼眼前的狼群?!?p> ——《圣約·黎明之戰(zhàn)》
傳說中的圣騎士休頓就是喊著這個號令,帶領(lǐng)著數(shù)十萬人類軍團打響了最后的黎明之戰(zhàn)。
“我們的光芒會重新照耀著世界,來自地獄的惡魔終將回歸地獄,來自天堂的神也不會逗留人間。
我們早已無所畏懼,因為我們早已擁入了死神的懷抱。”
——《圣約·神明墜落》
或者說,這是第七騎士團,六翼天使騎士的入團儀式的宣誓詞。
豆大的淚珠流在克萊兒精致的臉上,她握著刀刃的手在微微顫抖,那具鋼鐵甲胄在在瘋狂顫抖,就像是在嘶喊,它控制不住這個本來應(yīng)該脆弱如紙般的女孩了!
“不要……澤……澤……澤維爾……殿下……”
碩大的鋼鐵手掌“哐當(dāng)”地扔下了刀刃,女孩的臉上魔鬼與天使相互交錯,她痛苦地喊叫著,無數(shù)曾經(jīng)的記憶涌上了空白一片的腦袋。
不好!馬克西姆看著對方的腿,忽然汗毛一豎,這是孤狼進攻發(fā)標(biāo)志,而且腳尖對準(zhǔn)了澤維爾!
雖然不清楚殿下為什么會最古老的騎士禮,也不清楚殿下與這個女孩之間的關(guān)系,但是馬克西姆清楚,她要攻擊殿下!這點微小的距離,不需要兩秒她就可以用指骨的凝鋼抹過澤維爾脆弱的喉頸。
“殿下,她要……”
來不及了,馬克西姆剛剛開口,天崩地裂的震動傳來,克萊兒沒有用六翼甲胄的銀礦裝置,她一步步跑向了澤維爾,是那么跌跌撞撞。
就像女孩跑向歸來的父兄。
……
“喂喂,我投降,我投降啊!”
飛艇之上,那只茸茸蒲團被封住了咽喉,一臉慘白的男人舉起雙手,他的喉嚨已經(jīng)被利刃給封鎖了。他只能舉手投降。
“何塞·讓·維拉瓦,異端仲裁庭執(zhí)行官,保密等級S級。”身著破舊披風(fēng)的男子冷冷地將匕首卡在對方的喉嚨上。
“這你都知道了嗎?你是不是認(rèn)識我?”何塞微微一笑,他年輕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
他是異端仲裁庭的S級執(zhí)行官,和年輕的修冬一樣,是新任掌權(quán)的執(zhí)行官。但是他的保密等級甚至高于了修冬!這二位年紀(jì)輕輕就能在這種地方掌控大權(quán),沒人能想象到未來他們究竟有什么成就。
但是在這個男人的面前,他忽然有種曾經(jīng)見到庭長的感覺,那種威嚴(yán)震懾,自己居然產(chǎn)生了一絲害怕。
“呵呵,有時間考慮這些,不如想著自己該如何活下去。”男人冷笑,他穿著像是一個路邊衣衫襤褸的乞丐,殘破的披風(fēng)遮住了上半身,一半的臉都被遮去。
“你又不會殺我對不對,咱們認(rèn)識嘛!”何塞仍然是保持著和煦的笑容,但是他的眼里卻是極致的冰寒。
恥辱??!這可是自己當(dāng)上執(zhí)行官后最大的恥辱,這個人究竟是什么時候了來到這里的,既然飛艇在高空,那么只有可能是從一開始就在了!
檢查飛艇機制的是希芙利亞機關(guān)的機械師么,看來這次任務(wù)回去要好好照顧這些地下老鼠們了。
“看來也快結(jié)束了,這趟渾水你真的準(zhǔn)備攪么?”男人胡渣布滿的嘴角上揚。
“你也要走了是不是,話說你叫什么?!焙稳男纳窈鋈灰粍?。
“……我沒有名字”
和他的到來一般,何塞只是眨了眨眼睛,面前的男人就消失了。
茸茸蒲團響起,他懊惱地將這種小生物扔下了飛艇。
萊頓瓶不放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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