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明遠拼命并沒有緩解牧春受到的攻擊,反而陷入了圍攻。
牧春自身難保,不過越是危機,招式越是沉穩(wěn)。
少傾,火家?guī)仔值苴s到,武家頓時落入下風。
和張三纏在一起的老者,虛晃一招,回援家族。
到此為止,這場打斗,與橋兵三人再無關系。
江湖,橋兵有了另一種定義,并非只有快意恩仇,還有胡攪蠻纏!身在是非之地,并不能避開是是非非。
幾樣小菜,一壺酒,一杯茶,一碗飯。
三間上房,朝廷的牌子,小二多看了幾眼。
翌日。
街道干凈整潔,沒有一絲血跡。
碼頭,船少了不少。
扁舟上行。
午時,吆喝聲在下游響起。
扁舟被團團圍住。
“放箭!”
箭矢,猶如蝗蟲一般,直撲扁舟。
“找死!”
張三一身怒喝,閃身來到船頭,雙腳一蹬,迎著箭矢飛身而上。
單掌往前拍出,左手抄起幾支箭矢,反手擲出,目標下游船只。
雙腳落實,出手毫不留情!
再說扁舟,張三一腳,速度暴增,橋兵擋下幾支箭矢,來到了船下!
船舷,丈余高,張三那樣飛身上船,橋兵做不到。
橋兵連揮數刀,一掌拍出,船舷那里承受得起。
突然遁入黑暗,根本看不清,聽聲辨位,劈出數刀。
祁雁蘭在身后,容不得半點閃失,橋兵刀刀致命!
出口處,橋兵沒有貿然沖出。
陽光,需要一點時間適應,足以致命。
對方有箭,勢必瞄準出口。張弓,需要臂力,橋兵在等。
驀然,輕微的吱吱聲。
呼!
砰!
橋兵刀鞘出手,最上的臺階上,刀鞘落于此,橋兵從另外一端沖上甲板。
近戰(zhàn),弓箭手并不擅長。
橋兵毫不留手。沒有一刀斃命者,至少用不了弓箭。
少傾,祁雁蘭上得甲板,她的身法,勝過橋兵。
另外一艘船,弓箭手還在,箭矢源源不斷。
弓箭,橋兵做不到指哪打哪,但甲板目標不小。
祁雁蘭也撿了一把弓。
橋兵不管三七二十一,搭箭瞅個大概,落到甲板就行。
異變突生,對方船在靠近!
橋兵的船,船舷上有窟窿,有下沉的趨勢。
處于低處,箭矢難以防御。
要是他一人,倒也無所謂,靠近想辦法跳過去即可,祁雁蘭有點難辦。
張三這邊,一船已經死寂,另一船上,昨晚交手的老頭也在,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個。
橋兵這邊,他一直有關注,兩船靠近,他開始擔心祁雁蘭,至于橋兵,要弄死他不容易。
“我本不想殺你們。”張三不疾不徐的聲音。
“你這是在求饒?”
“并不是,你們求饒的機會沒了?!?p> “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他們看到了兩顆小球,一紅一橙,紅得耀眼,橙得純粹,耷拉在張三的手指上。
“小心!”
“兔頭阮……”
異口同聲的三人,同時舉起武器,直立朝外。
三人的舉動,張三看在眼里,笑了笑道:“這年頭,還有人認得,真不容易!”
驚呼聲依舊戛然而止。
橙色小球斜飛,圍著三人繞了一圈,適時碰上后來的紅色小球,徑直朝外飛出。紅色小球回到張三手中之時,橙色小球仿佛被拉住,徑直飛了回來。
速度之快,沒法形容,要不是有一絲停頓,那兩小球跟沒動過一樣,一直耷拉在張三手指上。
張三那句話還沒說完,三顆腦袋就在甲板上晃動。
小球收好,撿起一把刀,一腳踢碎船舷,一塊木板掉入河面,張三一張拍在船上,踏上木板,木板快速滑向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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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舟往前,身后四艘大船。一艘在沉,三艘在漂。
這兩人沉默,橋兵有點不習慣。祁雁蘭有問題,又不好問。
“小弟,我要走了?!?p> “有危險嗎?”
“沒有?!?p> “那就好。”
“晚上烤條蛇吧。”
“好?!?p> “張三喜歡吃兔頭,給他烤一個?!?p> “好?!?p> “張三,兔子你自己去抓,順便幫我抓條蛇?”
呼!
張三把竹篙直接扔了出去。
“兔子抓好了?!?p> “我說,你扔竹篙,船怎么辦?”
張三往船頭一站,扁舟徑直往前,貌似自言自語道:“我以為有多高深,原來如此?!?p> “什么原來如此?”
“小玩意而已,好奇害死貓?!?p> 橋兵烤肉,祁雁蘭東瞅瞅西瞧瞧,張三弄了塊石頭,喝起他的小酒。
兔子很瘦,張三抓了兩只。蛇很少,比抓兔子用了更長的時間。
箱籠是飯桌,祁雁蘭早已布置完成。
熟悉的場面,一樣的分工,連吵架都一樣,橋兵卻很不是滋味。
火已滅,橋兵坐在一塊石頭上。
“小弟,有時間我會回來找你?!?p> “不必費心,我也不知道我會在哪里。”
“那有緣江湖中見。”
說罷,祁雁蘭轉身即走。
“橋少俠,她找到你,我就能找到你?!?p> 橋兵還未說話,祁雁蘭停下了:“張三,你也要走?”
“奇怪嗎?”
“為啥?”
“都跟你說過了,我跟你的?!?p> “那小弟怎么辦?”
“……”
獨自一人,橋兵不會住在路旁。
山頭上,橋兵仰面躺下,一輪新月掛在半空。
練功還是行走江湖?
前者需要安全的地方,畢竟獨自一人,后者需要練功……
忽然有點后悔,又不后悔。
祁雁蘭和張三應該還走在河邊,他們有可去之處。
初出江湖到現在,半年時間,到如今,又要獨自一人,安穩(wěn)的睡眠,開始變得奢侈。
參天大樹,橋兵在樹梢。
近二十年來,一直有師父陪伴,爹娘在那?或許應該退一步,爹娘是誰?
春天的早晨,霧氣原本就不小,河邊霧氣更大。
走在路上,間或一聲撲通。
書生服比麻衣光潔不少,也更容易濕透。
轉過幾道坎,走過了幾道彎。
灤峰,橋兵的目標。
陰陽蹺脈至少要和任督二脈相當,才能開始補全框架。
過早開始補全框架,如若其他脈絡強度超過框架,必定會影響修煉方向。
師父曾言,框架修煉完成,才算有點小成。
橋兵曾經協助過燭影。
燭影的內力根基很深。
忽然,橋兵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
燭影,這丫頭肯定很愛偷懶,她師父能嚇跑張三,武功之高不言而喻,而她……
想到此,橋兵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嗯,他師父估計和白胡子老頭一樣,要求不甚嚴格,不然也不會用扔到河里來嚇唬她……
想著走著,漸漸聽到有人說話。
前面或許有村落,或許祁雁蘭在此歇腳,或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