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夏從原地站起來靠近了桌子,越看越明顯,這個桌子的弧度看起來像是在它筑成時有人把人頭模具埋了進(jìn)去,形成了一個側(cè)著的人頭形狀,這難道是什么工藝還是新式設(shè)計又或是…有人的頭被按了上去?
李雙雙看完新聞后才注意到站在了桌邊的阮清夏,她拿著手機(jī)走過來,把亮著的屏幕放到了后者面前,“你在干什么???你看看,失蹤的人還不少呢,不止這一個新聞,我數(shù)了數(shù)有7,8個不同的人,這家店居然還沒關(guān)門?”
阮清夏回過神看向手機(jī),確實除了那個美籍男子外還零零散散有好幾個人連接失蹤,這些應(yīng)該都是線索,她接過手機(jī)一條接著一條的看下去,失蹤的人沒有共同特點,有小孩有老人,也有男有女,工作不同,家鄉(xiāng)不同,這些人來到這座城市旅行,卻都在進(jìn)入這家酒店后人間蒸發(fā)。
李雙雙拿回手機(jī),眉頭一皺,“怎么辦啊,我們還要不要在這里住???我感覺這里太危險了?!?p> 不管你要不要,我肯定是必須留在這里的。阮清夏打著哈哈,“說不定是其他的源泉酒店呢,要不我出去問問情況?”
“好,我跟你一起去!”李雙雙點頭,取下房卡跟阮清夏一起出了門,大堂自然是不能去的,她們只能敲了敲對門的門,敲門聲在空蕩蕩走廊里回蕩,久久沒有人出來開門,大概這間房間沒有住人。二人接著敲響下一間,這是103,一個滿臉頹廢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開了門。
一打開門一股子奇怪味道撲了出來,像是香煙混合著臭襪子的味道,李雙雙皺眉敲了敲鼻子,那男人耷拉著一雙死魚眼,穿著白色帶有污漬的短袖,聲音疲憊,“干嘛?”
“我想來打聽一下,你知道這個酒店的事故嗎?”阮清夏擠出笑容。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阮清夏,“知道是知道,有啥事?”
“就是打聽一下,你在這住多久了,這里安全嗎?”李雙雙在一旁探出頭來。
“我長住的,沒遇到過啥事?!蹦腥巳嗔巳嘌劬?,黑眼圈重得嚇人,“上次失蹤的人就住我隔壁,天天晚上在那吵,也活該失蹤?!?p> “上次失蹤的人在你隔壁?”阮清夏墊了墊腳試圖看清男人身后的房間環(huán)境,這個人很奇怪,長住酒店就罷了,上次失蹤的人他見過還就住隔壁,這人依舊沒有換酒店?
“那你為什么不換酒店啊?”李雙雙代替阮清夏問出了內(nèi)心的疑問。
“懶得換,我又沒事?!蹦腥苏f著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阮清夏,“怎么樣,要不今晚住我房間?我可以好好給你講一下這些人的事?!?p> “不行不行!”沒等阮清夏回答,李雙雙突然站在了前者面前挽住她的手,“這個妹子已經(jīng)決定跟我一起了!再說你那胡子拉碴的模樣,誰知道你是不是好人!”
對于李雙雙突然的關(guān)心阮清夏有些驚訝,她看了看挽住自己手的人沒有吱聲,倒是男人極不耐煩的吐了一口唾沫,“行?!?p> 男子一瞬間關(guān)上門,大力得風(fēng)吹亂了阮清夏的劉海,那門就貼著她的鼻尖關(guān)上,要是她再站進(jìn)去一點怕是就鼻子不保。
“呸,什么人?!崩铍p雙生氣的吐了吐舌頭,依舊親昵的挽著阮清夏,“走,我們找別人打聽去?!?p> 阮清夏沒作聲,她本還想問問失蹤的人失蹤前到底每天再吵什么,然而兩人都沒有給她機(jī)會,她默默跟著李雙雙敲醒104的門,這次開門的是一對老年夫妻,其中一人耳朵不好,只有老爺子還能勉強(qiáng)跟她們交流,擺擺手說不看新聞,只是聽她們說了有些害怕,兩個老人很是需要保護(hù)。
告別104,走廊上的時鐘已經(jīng)指向了11,考試?yán)飼r間過得飛快,李雙雙提議進(jìn)屋休息。阮清夏依舊沒說什么點點頭跟著前者進(jìn)了屋,李雙雙進(jìn)廁所洗漱她就在房間翻箱倒柜起來,無論這個游戲是如何的,在她心里都已經(jīng)確定了一件事——李雙雙有問題。
但是具體是如何她還弄不清楚,所以只得翻箱倒柜試圖找出些什么,事實上她也確實找到了,床下積滿灰塵的空間中,她撥弄出了一張泛黃的紙頁,打開里面大多被霉菌污染模糊不清,只能大概看出是病歷本的一頁。
阮清夏仔細(xì)辨別著上面僅剩的幾個鋼筆字…胃癌?患者年紀(jì)21歲,這么年輕的癌癥患者嗎?她把這張病歷紙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確定了這是所有能看到的信息,那么這個信息的意義又在哪里呢?
她坐在床邊思考著,李雙雙已經(jīng)從廁所里走了出來,拿著毛巾一邊擦干頭發(fā)一邊說,“阮清夏,去洗漱吧。”
“嗯?!比钋逑狞c點頭不留痕跡的把紙頁放進(jìn)了荷包里,走進(jìn)廁所鎖好了門,她再次把廁所翻了個底朝天,連下水道口也沒放過,但廁所確實是什么都沒有了。
無果,阮清夏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她很久沒照鏡子了,此時一看自己才發(fā)現(xiàn)她變了很多,曾經(jīng)的及腰長發(fā)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一半,因為沒有太陽的關(guān)系皮膚倒是更白皙了,原本瘦弱的手臂此時卻充滿了力量感,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正在恢復(fù)中,有的則是退了痂留下一個不明顯的疤。
她嘆了一口氣,在考試?yán)锵磦€澡也不知道現(xiàn)實中能不能真正的干凈,如果人類的科技已經(jīng)發(fā)展到如此地步,那北京城為何還不能全城通電?她一邊想著一邊準(zhǔn)備去開熱水,只是在手即將碰到開關(guān)之前…
“唰——”
熱水傾灑而下,白色水蒸氣彌漫,把還穿著衣服的阮清夏澆了個透徹,她退一步看著眼前的開關(guān),什么意思?這還是什么高科技感應(yīng)開關(guān)不成不等她按就自動打開了?
她納悶著去關(guān)水,手按在開關(guān)上水應(yīng)聲結(jié)束,她沒多想走到一邊去準(zhǔn)備脫衣服,正脫下一只沾滿泥的鞋,還沒脫下第二只,隨著又一聲突兀的“唰”,阮清夏愣了愣往旁邊看去,熱水傾瀉,花灑又自動打開了,溫?zé)岬臒崴疄R在阮清夏腳踝上,卻只覺陰冷。
她大聲吼了出來,“李雙雙,這個花灑壞了嗎?”
“啊?”隔著門李雙雙的聲音有一絲不真切,“沒有啊,怎么了?”
沒等阮清夏回應(yīng),仿佛是為了回答她的問題,洗手池的水龍頭也突然打開流出水來,隨著咕嚕咕嚕的聲音,水積滿了被泄水口吞下肚去,又流在地面上如同蜿蜒的蛇爬行打濕了小白的皮毛,她望著眼前熱氣繚繞的洗手間,心里有一絲冷意。
這個洗手間,還有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