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通知清瀾閣的人,它的主人要入住了?!?p> 此言一出,所有宮人皆心中一驚。
清瀾閣是許久以前宋元熙便叫人準(zhǔn)備的,與其它張揚,宣示權(quán)勢一樣的宮殿不一樣。
清瀾閣低調(diào)而奢華,雖不及皇后的頌樂宮離御書房近,但是不算遠,而且周圍偏清靜,宮內(nèi)還種了一小片梅花林,此時冬季開得正盛。
宋元熙每天都派人打掃,那片梅林更是派專人打理。
更值得一提的是這清瀾閣一直都沒有主人。
眾人皆以為這是宋元熙為哪位娘娘專門準(zhǔn)備的,一草一木都親自過目。
可惜世人都知當(dāng)今皇上和皇后鶼鰈情深,宋元熙也依舊天天宿在頌樂宮,這念頭實在是站不住腳。
而就在眾人以為這是皇帝自己玩玩,想跟皇后住一下別的宮,體驗不同的生活時。
宋元熙頒布了一道令眾人摸不著頭腦又猝不及防的圣旨。
“任何人,不經(jīng)清瀾閣閣主許可,不準(zhǔn)踏入半步,違者殺無赦!”
可惜這清瀾閣的主人一直沒有出現(xiàn),只是眾人心中也清楚了一件事。
那就是不管清瀾閣的主人是誰,都不是他們能惹的,連人都沒出現(xiàn),皇上就開始護著了,這人身份定是不簡單。
而此時宋元熙直接公布墨默就是清瀾閣的主人,更是令眾人惶恐不已。
那搞事情的宮女一張臉煞白,身體止不住的發(fā)抖,她后悔了。
她不該沖動,她不該自亂陣腳,要是剛剛她忍耐住了,也許今天這件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宋元淵心中對墨默的身份更是好奇了,且不說跟幾大勢力相關(guān),如今連皇上也護得緊。
而這背后的一切墨默都不知道,主要是她從來沒怎么關(guān)注王城,更對皇宮里的明爭暗斗沒興趣,所以這些情報一直都是黎虞打理。
“你等朕一下,朕帶你去。”
“不必了。”斐嘉茵臉上的蒼白她看在眼里,她不想再待在這兩人身邊,起碼今天之內(nèi)再也不想:“你隨便找個人帶我去吧。你忙你的?!?p> “可是……”眼見墨默眼里露出他熟悉的認真神情,馬上開口:“好,尹堂,你帶墨姑娘過去?!?p> “是,皇上?!?p> “對了?!毕袷峭蝗幌肫鹗裁?,把懷里的空盤子遞向了一旁,方榆立馬上前接過。
朝跪在一旁的一位稍稍有點胖的廚子說道:“田師傅,這酸梅糕很好吃,下次你再給我做點?”
被莫名點名的田師傅驚恐抬頭,看了眼皇帝,得到頷首后,才對墨默回道:“好,隨時歡迎墨姑娘再來?!?p> 田師傅見她并沒有仗著自己的清瀾閣閣主的身份,擺架子,還跟剛剛在御膳房里跟他們一眾粗人談笑般親近,頓時對墨默的好感有上升了幾層,臉上的笑容似乎在說巴不得她天天來。
墨默點了點頭后,被君慕寒摟著跟在了尹堂的身后。
“小默默?!彼緪?cè)幌氤雎曌钄r,御膳房這出,明顯就是沖著她去的,這宮里明顯不安全,還沒當(dāng)她說出她可以去王府借宿一宿,宋元淵拉了拉她的手,朝她微微搖了搖頭。
司悅?cè)恢缓梦站o宋元淵的手,垂下了頭。
墨默轉(zhuǎn)身便看見司悅?cè)荒且荒槗?dān)憂,卻又身不由己的無奈,頓時覺得暖心,她這個認識不到兩個月的朋友倒是比某些一起生活了好幾年的人還要關(guān)心她。
斐嘉茵接觸到墨默的視線后,明顯躲開了她的視線。
在心里嗤笑了一聲:“這火已經(jīng)燒了一回了,說不定還有第二回?;蛟S剛巧就是那什么清瀾閣。正好,今晚我還沒看夠火光,也許還能再近距離看上一回,順便取一下暖?!?p> “……”
那宮女已經(jīng)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面如死灰,主要是墨默的一言一行在她眼里都是索命的信號,眾人趕來時的一吼,還有現(xiàn)在……她們的確是打算一次不成,換個法子再試一次。
可是顯然這一切都在墨默的意料之中,還有那雙藍眸,那個眼神,仿佛不管你做什么,想什么,那個人只需要一眼,就能看破你的心思。
此時,宮女對墨默只剩下恐懼,她只想快點離開,不管接下來有什么酷刑等著她,她都認了,只要離開這個有這個惡魔在的地方……
斐嘉茵今晚出奇的沒什么話,到了御膳房這邊更是。
一直避免跟墨默視線接觸,雙手一直緊緊拽緊,即便手心早已經(jīng)因為冷汗而濕透。
她一整晚都處于一個高度緊繃的狀態(tài),生怕墨默看出些什么端倪,生怕墨默會跟她當(dāng)著宋元熙的面挑明。
見墨默還想說什么嘲諷的話,君慕寒直接把人拖走了,還一本正經(jīng)地說:“默兒,你該睡覺了?!?p> ……眾人真的覺得君慕寒把墨默當(dāng)成了女兒在寵。
“你為什么總是在進行到精彩的部分時就打發(fā)我睡覺呢?”
“你為什么總是要在睡覺的時候才進行到精彩的部分?”
“我……”墨默把眼睛瞪得老大,生怕天黑,君慕寒看不見她瞪他:“怪我咯?”
君慕寒沒說話,只是勾唇淺笑著點了點頭。
“你!”
“……”
后來兩人說了什么,宋元熙他們已經(jīng)聽不清了,只是對這兩位在這種時候還有打情罵俏的心思感到無語。
宋元熙揉了揉眉心,不經(jīng)意輕笑了出來,不管過了多久這墨默還是依舊有趣。
其他人因宋元熙的發(fā)笑驚了驚,要知道宋元熙平時是個不茍言笑的人,除了在斐嘉茵和兩個孩子,或者是淵王他們跟前,很少流露出自己的感情。
在朝前他是位十分出色的皇帝。
可如今,他卻因為兩個外人而笑出了聲,叫人如何能不多想。
最后宋元熙只是讓人把那宮女帶了下去,更讓人三天之內(nèi)查清此事。
尹堂在前面帶路,拼命讓自己屏蔽身后兩人的斗嘴,可是事與愿違,他這個單身多年的心依舊被虐得千瘡百孔。
“宋元熙似乎對你很上心?連宮殿都為你準(zhǔn)備好了。”
墨默不知道而已,他可是知道這清瀾閣的事,心里頓時不舒服起來,說話也酸酸的。
“嗯?他為我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斐嘉茵。因為他愛她,所以也更感謝我?!?p> “他想替斐嘉茵報答我曾救她一命,曾教她讀書寫字,教她習(xí)武,給予了她一切,所以他才能遇到斐嘉茵?!?p> “滴水之恩定當(dāng)涌泉相報,吃貨在這方面的確是花了不少心思。”
“只可惜……”被救的本人卻不希望她這個恩人活著,真是可笑又諷刺。
他當(dāng)然懂,宋元熙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頭白眼狼,但這一切都不妨礙他看宋元熙不順眼。
好笑地轉(zhuǎn)過頭:“慕寒,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低頭咬了她一口:“對,我吃醋了,你準(zhǔn)備怎么哄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
閑時雨落
這么坦然地表示自己吃醋,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