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有幾天沒見過顧簡的北野長生,從他姐姐那里聽說顧簡失憶,其實一直有些擔(dān)心。
今天正好趕上莊里的園藝師父老傅要去靜安送點貨,他便一起跟來。
意外地是他剛把最后一盆花送到花店里要回車上的時候,就看見江時喚把顧簡帶到了前面的日料店里。
于是他偷偷潛伏進去,以防有誰會對顧簡不利,結(jié)果沒想到一向溫順的顧簡今天有點格外霸氣。
顧簡起身走時,他也起身跟在了她后面,一出餐廳本想正面跟她打個招呼,然而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臨時起意想逗逗她。
只是沒想到把她弄到車上后,還沒來得及介紹自己,老傅提醒他說后面有個人在追車,他透過車窗一看,我的天,居然是江時易。
真是奇怪,江時易明明都悔婚了,不要顧簡了,為何還總做出這讓人困擾的舉動,先是要與他們莊園合作,現(xiàn)在又追車。
北野長生好想質(zhì)問質(zhì)問江時易,他到底對顧簡什么感情?但一想到顧簡與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可暴露,跟顧簡說了句,我就是北野長生,然后就不管不顧地把顧簡推下了車。
整個過程,顧簡除了支支吾吾沒有說出一句話,被推下車后更是受到了萬點暴擊。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本以為被綁架了,結(jié)果……結(jié)果只是個玩笑?
北野長生,北野長生是誰?跟顧簡有什么瓜葛?
剛想咒罵兩句,腦海里就想起北野長清說過的話,北野長生是她弟弟。
而顧簡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北野長風(fēng)。
顧簡站起身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轉(zhuǎn)角處剛剛消失的那個身影像極了江時易。
江時易掛了阿龍的電話,一回身就看見顧簡從車上掉下來,本能地匆匆向前走了兩步,但看她好似沒受多大的傷,瞬間又刻意地停了下來。
他是江時易,對任何女人都不會在意的江時易,這些年從來沒有過意外。如果將來有一天會有,那個女人也一定是叫車晨曉,而不是顧簡。
所以只要顧簡沒死,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轉(zhuǎn)身。
很快,阿龍給他來了電話,說已經(jīng)掌握了那輛車的實時位置,還請示他要不要派人攔截下來。
江時易心想既然顧簡已經(jīng)被放,他沒必要去自找麻煩,所以告知阿龍不必了。
不過以防是因為他與她的婚姻而引起的,他還是讓阿龍仔細調(diào)查調(diào)查此事。
結(jié)果阿龍直接告訴他,那輛車主的信息已經(jīng)查到,是北野莊園里的一個園藝師父。
居然是北野莊園的人,這事似乎突然變得耐人尋味了。
早上他把北野莊園對外開放的消息透露給他們公司的人,聽說很快就得到了回復(fù)。
說實話他沒想到會這么容易,一直孤傲自居不與任何公司任何個人合作的北野莊園,為何會忽然之間給人一種“饑不擇食”的感覺。
剛剛又恰巧讓他撞見他們那里的人差點做出犯罪行徑。
北野莊園到底怎么了?江時易越發(fā)好奇起來。
然而當(dāng)他想回公司的時候,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扒住。他還沒有回頭,扒著他的人已經(jīng)走到他眼前來。
可能是太久太久沒有慌亂過,心里那一聲“撲通”他覺得好大聲。
他都來不及整理情緒,顧簡已將他的所有面部表情捕捉。
甚至顧簡都不等他鎮(zhèn)定下來,冷冽地說了句:“果真是你,你可真是好絕一男的,我記住你了?!?p> 然后便對他沒有其他埋怨地走了。
他看著她的背影,第一次感覺被冤枉,想解釋又不想開口,矛盾了好一會兒。
傍晚,江時易回到家中,難得一見父親和江時喚的母親陳靜正在客廳里招待客人。
他開門的聲音不大,走路的聲音也不大,結(jié)果還是把父親他們對過的客人打擾了。
可當(dāng)看到那倆人回過頭來看他的臉龐時,江時易才明白他們?yōu)楹文敲疵舾?,因為他們?yīng)該一直在等他。
雖然他是第一次見到他們的真身,但當(dāng)初決定要娶顧簡的時候,這兩個人所有資料他都看過,所以哪怕初見,他也還是一眼認出來,這倆人是顧簡的養(yǎng)父母。
如傳說中的一樣,顧簡的養(yǎng)母一看就不好惹,身子快要是江時喚母親的兩倍,脾氣更是火爆的像點燃的鞭炮。
從她認出他,她便坐不住,氣哄哄地朝他走了過來,還沒走到他跟前,就已經(jīng)對他叫嚷起來。
“你為什么要悔婚?我家簡兒哪里配不上你?”
走到他跟前后更是對他動起手來,嘴里的話越說越臟,哪怕顧簡的養(yǎng)父過來拽她也沒用,那架勢一看就是在家撒潑慣了。
江時易自知理虧,所以并沒有強硬地反抗,想待顧簡的養(yǎng)母脾氣下去,再好好與他們說說。
然而讓他感到萬分意外的是,江時喚的母親這時候竟然假裝好人過來幫忙,可她那弱小的身板在顧簡養(yǎng)母面前簡直就是蜉蝣撼樹,再加上她若誠心只是想裝裝樣子,更是不堪一擊,阻攔沒兩下就被顧簡的養(yǎng)母推到了地上。
她這一倒,先前只是在一旁觀望的父親再也坐不住趕了過來。
興許是顧簡的養(yǎng)父也覺得顧簡的養(yǎng)母這次有些過分了,又或許只是想在他父親面前做做樣子,突然朝顧簡養(yǎng)母的臉上來了一巴掌。
顧簡的養(yǎng)母很是錯愕,立馬一手捂住被打的臉,又痛苦又憎恨地盯上了顧簡的養(yǎng)父。
但顧簡的養(yǎng)父這次強硬了起來,無視她的目光,轉(zhuǎn)而對江時喚的母親說道:“夫人您沒事吧,抱歉,內(nèi)人的脾氣有點爆,但她也是替家里的孩子感到不公平,希望你們能諒解諒解?!?p> 江時喚的母親一如往常的溫柔,此刻說話更是溫聲細語。
“沒事,沒事,我們能理解,但這感情的事也強求不得,怪我們當(dāng)初沒先問問孩子有沒有喜歡的人。”
“什么喜不喜歡,你們分明就是覺得楚家的條件比我們家好?!?p> 本來有些沉下來的氣氛,又因為顧簡養(yǎng)母的大嗓門高亢起來。她推開顧簡的養(yǎng)父,站到江震陽面前,憤憤說道:“外邊都傳言你江震陽潔身自好,不攀附任何人,我看都是假的吧。
既然你有本事巴結(jié)上楚九天,當(dāng)初又何必假惺惺地來我家提親,你以為我們沒有楚家的權(quán)勢就那么好欺負嗎?
你們說結(jié)婚就結(jié)婚,說悔婚就悔婚,什么都是你們說了算。天下哪有這么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