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季正則感覺到大哥的變化,順著季淮安扭頭的方向看過去,低聲問道:“怎么了?”
季淮安輕聲道:“有人跟蹤。”
季淮安與季正則如玉般的相貌不同,他很英俊,笑起來非常有親和力,給人一種可靠親切的感覺。
而且他能迅速的和人拉進(jìn)距離,性格爽朗,一看就很講義氣,和他做朋友,不用擔(dān)心背后被插刀。
可是當(dāng)季淮安不笑的時候,一旦他收回身上那層平易近人的皮,露出來的是和季正則如出一轍的冰冷危險。
只有在這時候,大家才會發(fā)現(xiàn),他和季正則確實是兄弟,無論披著多么華麗精致的偽裝,也掩蓋不了食肉動物的捕食天性。
他的眸光鋒利如刀,直直看著左前方五十米遠(yuǎn)的地方。
蓬萊閣選址鬧中取靜,和桃源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走進(jìn)蓬萊閣需要先穿過一條幽靜雅致的小巷子,巷外是車馬如龍的柏油馬路,繁華的馬路上不分晝夜車來車往,車速也不慢。
季淮安看的正是巷子外面的馬路,車如流水馬如龍,迷了華錦的眼,顯然是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季正則也盯著馬路看了半晌,似乎在尋找目標(biāo),一面問道:“追著你來的人?”
季淮安像是確定了跟蹤者的身份,搖頭,模棱兩可的回答他,“應(yīng)該不是,味道不對。”
“會不會是他們怕被你發(fā)現(xiàn),找了別人?”季正則說著自己的猜測,大哥做的是什么工作他最了解不過,如果真的是來找大哥的,那么他不介意讓他們有來無回。
季淮安排除了危險,又恢復(fù)到原來熱情的樣子,擺擺手笑著說:“那是你不夠了解他們,如果有機(jī)會混進(jìn)來,他們一定會親自弄死我,哪能把機(jī)會讓給別人?!?p> 他隨意的態(tài)度好像說的是別人的生死。
華錦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渾身散發(fā)危險氣息的季淮安,隨即微微低頭,閉上眼睛安靜的感受了兩秒鐘。
然后華錦抬頭,表情躑躅的說道:“我想,可能是沖我來的?!?p> 兩個人四只眼睛一起看向華錦,眸子熠熠生光,滿臉都是困惑。
華錦的反應(yīng)比季淮安慢了一點,等她找到跟蹤者之后,仔細(xì)分辨了他身上的氣息確定對方?jīng)]有危險之后,一個猜測在腦海里形成了。
華錦把目光收回來,說的非常含蓄,“應(yīng)該是跟蹤我的?!?p> 季淮安滿臉的不相信,“你一個娛樂集團(tuán)的大小姐,跟蹤你干什么?敲詐綁架勒索?”
想到這種可能,季淮安立刻沉下臉,“你放心,我會解決的?!?p> 季正則看華錦淡然的神色,猜到了兩分,瞟了季淮安一眼,“小丫頭都沒著急,你瞎猜什么,不會聽人把話說完嗎?”
華錦真誠的對季淮安道謝,他們兩個算是初識,季淮安就能保護(hù)她,可見保護(hù)弱小是他的本能,“謝謝您,但是事情不是您想的那么嚴(yán)重,只是一些家族的小紛爭而已。”
華錦說的含糊,季淮安卻立刻明白過來,他沒有再說什么,兄弟兩個看著華錦上了華家來接她的車,才轉(zhuǎn)身往車庫的方向走。
離開了華錦,季淮安說話也不再有所保留,他頗為不可思議的和季正則感嘆,“華家那個小破產(chǎn)業(yè),有什么可爭的,還跟蹤,我差點以為要變成刑事案件了?!?p> 季淮安回燕市的時間不多,但是圈子里關(guān)于華顯榮的事情議論的不少,他每隔幾年回來,都能聽到華顯榮又做了哪些缺心眼的事,而且隨著年歲漸長,缺心眼的程度也越來越嚴(yán)重了。
若是按照華善從老古板的性格,華顯榮明顯會一事無成,華錦繼承朗軒應(yīng)該毫無懸念。
季正則倒是對華家的事情了解的多一些,他別有深意的說:“可惜華家就一個男丁,而華錦又太優(yōu)秀了?!?p> “華善從腦子有病!”聽了季正則的話,季淮安鏗鏘有力的下了結(jié)論。
不過畢竟是別人家的事情,季淮安說一說也就過去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問季正則,“陳飛舟的事情為什么告訴華錦?”
他收了臉上的笑,十分嚴(yán)肅的看著季正則。
季正則輕輕一笑,沒在乎大哥突然的變臉,“也不是很機(jī)密的事情,我用來換一點利益,不是物盡其用嗎?”
季淮安本以為他在說笑,側(cè)頭瞥見他沒有感情的眼睛,心里略沉了沉,難得正經(jīng)的說了一句,“正則,眼睛里如果只看到利益,你就看不到別的東西了?!?p> “大哥的話說的也太鄭重了?!奔菊齽t根本沒聽進(jìn)去,他雖然在笑著,可是言辭卻冷血了很多,“娛樂圈屈指可數(shù)的幾家老牌娛樂公司,朗軒應(yīng)當(dāng)排在第一位,何安那是做著玩的,再說和他對上也傷和氣,星澤要進(jìn)入娛樂圈,自然要做最好,要么星澤踩著朗軒上位,要么星澤吞并朗軒成為第一?!?p> 季淮安不懂商業(yè)上的彎彎繞繞,季正則的理由沒能說服他,他不贊成的皺眉,“我不管你生意做得多大多優(yōu)秀,有些事情是底線,不能碰,更不是你用來交換利益的工具!”
季正則見大哥真的生氣了,只好解釋道:“我明白,距離陳飛舟的抓捕時間就剩十幾天了,我只是用華錦壓一壓他,他想提高收購資金增加自己跑路的資本,華錦堅決不松口,博娛也人心惶惶,陳飛舟的資金岌岌可危,如果他扛不住壓力先和上線聯(lián)系,我們也就不用費太大功夫?qū)弳査??!?p> “那也是你想的,你能保證華錦面對陳飛舟的時候不會露出異樣嗎,這中間只要出一個差錯,我們就前功盡棄了。”季淮安要求的是萬無一失。
“當(dāng)然可以,上一次她就做的很好?!奔菊齽t提到華錦,如乍暖還春的冰河,冷漠的眸子覆上溫柔的笑意,言語間盡是贊賞,“她每次都做的很好,從不讓人失望?!?p> 季淮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是喜歡華錦,還是和她有仇,不止算計她,還要算計她家的產(chǎn)業(yè),她要是知道,肯定要和你翻臉,還談什么合作。”
“從私心里我希望華顯榮繼承朗軒,這樣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它,然而目前來看,華錦繼承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奔菊齽t冷靜的分析,冷酷的話語好像剛才夸贊華錦的是另外一個人。
“商場如戰(zhàn)場,我要做到知己知彼,無論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