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遠嘿嘿嘿心里樂開了花,臉上卻沒表現(xiàn)出半點興奮,而是一臉擔憂地說道:“你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家里的事情如果真的太操心,回頭我給你一起回去幫忙。”
女子豐潤優(yōu)美的紅唇微微抿起,白玉般的臉頰上顯著兩個淺淺的梨渦,陽光紛紛傾瀉在這張筆墨難書的容顏上。
顧盼生輝,神采奕奕,明艷動人。
讓他都忍不住看傻眼了。
尤其是那一雙黑亮的眼眸,仿佛兩顆烏溜溜的寶石,流光溢彩。
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輕柔飄逸的粉白色百褶裙傾瀉而下,遮住了精致的繡鞋。
李致遠眼尖,早就認出,這雙繡鞋還是親娘前段時間做的,他都看見過。
原來是給她做的,讓他興奮的同時,還是有一絲絲遺憾。
親娘真的很偏心,這些年把丫頭都當成自己親閨女養(yǎng)著。
他這個親兒子永遠都不及她一個干女兒心目中的位置。
李致遠覺得,回頭還是和親娘好好談談,這干女兒如果變成了兒媳婦,可不能就這么慣著!
喬冰夏并不知道李致遠的真實想法,而只是垂下眼簾,做出一副低眉順眼:“多謝李公子的好意,我們家的事情已經(jīng)讓干爹干娘跟著受累,就不需要李公子再施以援手了,家里的事情我們還應付得過來,就不勞煩你了?!?p> 李致遠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丫頭記仇,可這么一年多了,她所有的氣也該消了吧。
常言道:泄憤一時爽,追妻路茫茫。
沒看見這丫頭從頭到腳,整個人包括眼眸里都寫著濃濃的疏離二字嗎?
如果不是他不小心著了那個人的道,何至于讓這臭丫頭一直傲嬌至今嗎?
可能怎么辦?
如果不是他太不冷靜,何至于會····
唉,這丫頭,什么時候才能原諒他呀!
“冰兒,你····唉,走吧,爹娘知道你要來,早就在家里等著了?!崩钪逻h看了看身邊的人,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只能拉著她往大門口走去。
喬冰夏不知道自己的小手還被包裹在大掌里,她已經(jīng)習慣跟著李致遠的腳步進李府了,根本沒注意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多年前有諸多不同。
剛剛一進門,就看見李夫人和李封都迎到大門口了,連忙快步跑了過去:“干娘!”
而李致遠也非常合適地放開了他的手,讓這丫頭沒注意到他們的手牽手在李封夫婦眼里說明著什么。
李夫人看著進門的一雙兒女,眸色里都是暖暖的濃意,連忙上前摟著撲過來的喬冰夏:“乖,我的閨女回來了,來,干娘瞧瞧!這段時間可苦了你了?!?p> 喬冰夏笑吟吟地站在她面前,露出八顆牙的笑容,很有風范地行了一個非常標準的淑女禮:“干娘安,干爹安!”
李致遠沒等爹娘說話,已經(jīng)快速插嘴:“還有我,還有我!”
連忙跑到李夫人身邊站定,露出很少見的端正模子:“來吧,問安吧!”
卻換來李封夫婦以及喬冰夏一致用嫌棄的眼神看著他,不約而同地冷哼一聲:“哼,想得美!”
見李封夫婦是喬冰夏應該的禮儀,李致遠哪怕是哥哥和師兄,也沒這樣的福氣。
才會得到他們一致的嫌棄。
李夫人摟著喬冰夏往屋里走,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他。
李封也有奇怪的眼神看著兒子,覺得丟人:“你好歹是我李封的兒子,平日里沒學會領兵打仗,這些到學的很好,出息!”
好吧,所有人都嫌棄他,
不過,李致遠卻根本沒半點不高興,反而還樂得咧著嘴傻笑。
沒看見那丫頭悄悄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嗎?
因為他們很清楚親娘的秉性,剛剛一看見喬冰夏時,眼睛里就已經(jīng)露出了一抹心疼的淚水。
如果不打岔,那丫頭可能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說。
難不成一進門就開始抱頭痛哭?
雖然這樣做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一旦被有心人知道,這就不是一個好兆頭。
或許正好給了他們一個非常合理的借口。
所以,他才不顧自己那身份是否合適,居然會耍起寶來。
不就是怕兩個人萬一沉不住氣,來一個“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不絕如縷?!彼驼娴霓H了。
現(xiàn)在,經(jīng)過一番打鬧,兩個人應該已經(jīng)意識到這一點,這結(jié)果他很滿意。
果然,一進屋,李夫人就拉著喬冰夏看了看,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心痛,滿心滿眼都是看見喬冰夏長大后的驚艷:“我的閨女長這么大了,不錯,不錯,這么漂亮,比你母親當年更驚艷。”
話音未落,突然想起來什么,頓時又笑道:“沒事,剛才是干娘沒控制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能夠看見你為他們做到這一點,干娘很高興?!?p> 喬冰夏也松了一口氣,沖著她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那是當然的,有干娘疼我,當然不能給你丟臉,讓他們看看,我是你的干女兒,哪怕傾國傾城,也沒有人敢打主意!”
見喬冰夏沒受半點影響,露出一副小女兒家的驕縱,李夫人哈哈大笑起來。
門外,李致遠聽著這一對不是母女卻勝是母女的兩個人或哈哈大笑或低聲細語,覺得心里的某一片陰晦已經(jīng)被一種叫做幸福的詞語填滿。
這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