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冰夏給韻雪看的,自然是已經(jīng)檢查過的密事,而最為要緊的機密,還藏在她荷包里,不敢拿出來。
可就是在幾封信里的內(nèi)容還是把韻雪驚得兩腿打顫:“宗主,他居然真的參與了這事!而且還是主謀?”
哪怕再恨方瑜,可畢竟是她親爹。
所以,自始至終,都從來沒有把他往最陰毒方面想過。
包括喬家的事,也不愿意去想。
因為她很清楚,宗主這眥睚必報的性格。
如果此事是方瑜所為,她到底會怎么樣選擇。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可方瑜做過的事情中,陷害喬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事情。
還有更大的陰謀,喬冰夏并不想讓韻雪知道。
只能輕輕嘆了口氣,裝著很吃驚的樣子:“不會吧,我們家的事情居然是他支使的?”
韻雪已經(jīng)恢復了冷靜,禁不住苦澀一笑:“宗主,對不起,我還是太單純了,也是,如果他真的改邪歸正,當一個正常的人了,我們母女倆也不會有那樣的遭遇。”
當年她只有五歲,正是那樣崇拜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親爹,根本不相信他骨子里,會是那樣的心狠手辣。
等真正認識了方瑜時,母親卻已經(jīng)連尸首都沒有了。
在記憶中,母親是一個溫柔善良又美麗動人的女人。
一輩子從來沒有做過虧心事,看她的目光里,是遙遠又熟悉的溫和慈愛。
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善良的女人經(jīng)歷的,又豈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她,女人完全可以選擇清白而優(yōu)雅的死去。
可看著劫匪手里的她,女人終于沒有跳下去,而是回來交換著恥辱的延續(xù)。
后來,她除去了那些壞人,為女人報了仇。
可是,哪怕她讓那些男人承受了世間最殘酷的酷刑,也沒有機會可以再看那女人一眼。
她恨方瑜,更恨自己!
如果不是她太笨,在惡人還沒有靠近時就先選擇跳崖。
就沒有后來的恥辱。
性情堅韌的母親就不會為了她而回來,哪怕最后還是不能逃脫喂狼的厄運。
可那時候,她不正是因為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這樣做,就不會被人抓住機會,要挾女人。
從而犯下一輩子都難以接受的恥辱。
如果不是她的呆傻,哪怕母女倆都會死去,至少不會成為一個帶著不貞的恥辱。
現(xiàn)在留下她一個人來接受這世間最嚴酷的事實,不就是對她的一種懲罰嗎?
這十幾年以來,她哪一個夜里不是嚇醒的?
哪一個夢里不是都看見母親的冤屈還飄蕩半空?
……
喬冰夏見韻雪眼中水光點點,輕輕伸出手拍了拍肩膀:“沒事了,所有的一切都結(jié)束了,別再想那些,我們要朝前看,屬于你的好日子還沒來!總會有云開霧散的一天?!?p> 韻雪鼻子愈發(fā)酸澀,心里涌起一抹寒意。
是呀,她還沒有手刃仇人,沒有讓真正的罪魁禍首得到懲罰,又有何臉面哭泣。
韻雪眸光一閃,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是,我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傻女孩了,我手上沾的何止是一點點?!?p> 一想起當年為了報仇,她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寒意沁滿骨髓。
縮在袖中的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
長長的指陷入掌心,一陣陣刺痛感傳來,充滿快意。
母親,我就要替您一雪恥辱了,您再等等。
……
而正在玲瓏鎮(zhèn)上的顧指揮使和墨淮成也遭遇到了他們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