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么一個人在身邊,曹楓總覺得有點不安,但是又找不到理由換房間。所幸關(guān)押期間沒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
在拘留所呆了八天,警察終于查清了事實,那個人販子以前就被監(jiān)控拍到過,衡東縣警局是跟其他地方的警局聯(lián)網(wǎng)的,只不過那人傷得有點重,不好審問,頭上又纏著繃帶,所以一開始沒發(fā)現(xiàn)。
至于那個老婦人,說話前言不搭后語,被測試出精神分裂,雖然說出許多販賣人口的證詞,但是只能作為參考,沒法定罪。
從拘留所回到公寓,曹楓洗了個澡,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買了車票前往理塘縣。
去理塘沒有直達的火車,曹楓只能先到長沙然后再去彭山中轉(zhuǎn)。
其實曹楓早在跟人販子打架那一天就已經(jīng)把后面的預約都推掉了,但是沒想到在拘留所里呆了八天。
坐了一天的車,終于來到彭山市,曹楓找了個旅店先住下,準備第二天搭客車去理塘縣。
休息了一晚,曹楓感覺自己很有精神。但是坐車做到半路,意外發(fā)生了,客車走到一處狹窄的地段,一輛面包車橫在路中央,三個蒙面大漢從一旁跑過來,用榔頭打破了車門,沖上車搶劫。
車上一共三十多個人,沒人敢動,因為他們?nèi)齻€都拿著武器。
這三個人一個在后面堵在門口,其余兩個人在前面分開搶奪財務物。
曹楓坐在倒數(shù)第二排,趁他們不注意,悄悄把錢包里的錢拿出一部分放到屁股底下,剛想把錢包遞過去。后面突然站起一個人,什么也不說,走到歹徒面前,掄起拳頭就打。
歹徒見來者是個學生模樣,也沒想動刀子,用胳膊擋了一下,沒成想沒擋住,那學生一拳打在歹徒臉上,歹徒一腦袋撞到座位靠背上,有點懵圈。
歹徒剛恢復意識,抬刀要捅,可是那學生拳好快,又一拳打過來,那歹徒退了好幾步,撞到另一名歹徒身上,然后就倒地不起了。
另一名歹徒見狀沖了過來,伸手要抓學生衣領,但是學生先出一腳,踹在歹徒肚子上,把歹徒踹趴在地上。
歹徒在地上發(fā)出微弱的呻吟,竟然爬不起來了。
學生的動作實在太快了,而且力量大得驚人,都把曹楓看呆了。
這時門口那位也沖了過來,結(jié)果跟前面那位一樣。
學生蹲下把面前兩名歹徒的刀奪過來丟到后面,提起一名歹徒狠狠打了一拳,幾乎把歹徒打飛了起來。
接著又對另外兩名歹徒一頓好打,確定三人都沒有反抗能力后,學生又回到座位坐下,跟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包括曹楓在內(nèi)所有人都回頭張望,只見這學生穿著一身黑色衛(wèi)衣,長得有些稚嫩,還有點八字胡,看著最多也就高中生,也不知怎么練成這一身功夫。
司機報了警,兩個小時后警察來了,因為大家給學生作證,所以警察也沒帶走學生,只是照了幾張照片,又錄了幾個人的口供,就帶著三個歹徒走了。
車子又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到了康定。學生背個包下了車,曹楓看著學生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真是個高手。”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曹楓在車上坐的迷迷糊糊的,司機過來拍了拍他,示意到站了。
曹楓從客運站出來,發(fā)覺下午四點的陽光竟然還有些炙熱。曹楓四處打量了一下,見這縣城有些破舊,跟曹楓記憶中小時候的衡東差不多,透過樓房看到遠處有些許矮山。
曹楓抬頭望了望天,沒什么云彩,很藍,曹楓突然感覺一陣眩暈,還有點惡心。在原地緩了一會兒后,曹楓慢慢地走在街上尋找旅店。
找完旅店,又在外邊轉(zhuǎn)了很長時間,曹楓吃完晚飯后開始和朋友小闞視頻聊天,小闞是曹楓高中同學,跟曹楓關(guān)系頗好,大學之后一直在北京發(fā)展,跟曹楓一樣,小闞一直都沒結(jié)婚,兩人聊了聊生活上的事,都感嘆賺錢難,出頭更難。
時間很難熬,曹楓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早上,趕緊洗漱,下樓吃早點。
吃過早點之后,曹楓想攔一輛出租車去茂田村,結(jié)果半天才攔到一輛,司機還不會普通話。曹楓無奈又跑到客運站附近打車,有幾個司機正聚在一起說笑,看樣子普通話都不錯,曹楓隨便挑了一輛前往茂田村。
這司機對這一帶還挺熟,沒一會兒就到了2組村長家,曹楓跟村長說自己來探親,打聽到了陳春成家的位置。
快到的時候,后面追上來一輛120,司機忙給讓了過去。
陳春成家是一個很普通的磚房,外面是一個不大的院子,曹楓下車一瞧,院子外聚集了三四個村民,想來是被救護車的聲音吸引過來的,他們說的話曹楓聽不懂。
曹楓想拋硬幣,但是又怕被人聽到心聲,人類還真是有趣,總想知道別人在想什么,卻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過話說回來,自己的這枚硬幣屬實有點雞肋,這能力到底有什么用?!
曹楓在原地站了半天,看到醫(yī)護人員竟然空著手出來開車走了。
曹楓也沒客氣,直接進了院子里,從窗戶外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左面屋子里坐著一個女人,正對著一個躺在炕上的男人說著什么,情緒好像很激動,那男人姿勢很別扭,兩條腿掛在炕邊,一動不動。那女人余光瞥見曹楓,先是一愣,低頭想了一下,然后走了出來。
女人跟曹楓年齡相仿,稍微打量了一下曹楓后,開口問道:“你是誰?”
“……”曹楓也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這女人穿著破舊的棉襖,皮膚有點粗糙,灰頭土臉的,雖然變化比較大,但曹楓還是從她臉上看出了蘇小冉的影子。
“你認識蘇小冉嗎?”曹楓問。
那女人渾身震了一下,隨即警惕地問道:“你是誰?你找她干什么?”
“我是他小學同學,我叫曹楓。”曹楓開門見山說道。
“曹楓……”女人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似乎在回憶什么。
“就是城關(guān)鎮(zhèn)第二小學三年一班的那個。我坐你后面。”曹楓補充到。
“你是曹楓?你怎么跑這來了?”女人驚訝地問道。
“我來找你呀?!辈軛餍χf道。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女人問道。
“一男的告訴我的,我也不認識他。”
“什么樣的男的?”
“二十多歲,穿一身風衣,戴個禮帽,挺奇怪的一個人。”
女人聞言臉上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平靜,說道:“哦,那你來是要接我回去嗎?”
“當然?!辈軛飨肓讼胝f道:“你真是是蘇小冉嗎?我考考你,你家住哪?”
“教育局家屬樓啊?!?p> “那我家呢?”
女人想了想搖了搖頭尷尬地笑了:“我不知道啊,我又沒去過?!?p> 曹楓撓了撓頭說道:“那你說說我們班主任是誰?”
“姓張,是個女的,三十多歲,對了,我還知道你爺爺是練柔道的,你媽是大夫?!?p>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辈軛髡f道。
曹楓又指了指窗戶問道:“他是誰呀?”
“我是被賣到他家的?!迸税欀颊f道。
“那你怎么沒……咱們現(xiàn)在跑吧?!辈軛髡f道。
“不用跑了,他死了?!迸说哪樕纤坪趼冻鲆唤z冷笑。
“哦,剛才120來怎么沒把他抬走?”曹楓一邊問一邊瞟了一眼右邊的窗戶,頓時心里一驚,只見炕上躺著兩個人,兩只腿掛在外面,一動不動,像是死了。
“在這地方死了天葬就行,不用去醫(yī)院?!迸丝吹讲軛鞯难凵駟柕溃骸澳阍趺戳??”
“那兩個人是誰啊?”曹楓指了指右邊的窗戶。
女人回頭看了一眼冷冷說道:“他爹媽。”
“他們也死了?”
“嗯?!?p> “他們怎么死的?”曹楓弱弱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一覺醒來他們就沒了動靜。”
“哦……那現(xiàn)在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