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
話未說完,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傳過來,再接著,趙婉婉轉過身子,臉上掛著兩行清淚,正埋怨的看著他。
沈承御心底微微酸澀。
畢凱暗叫不好,撒腳丫子就想跑,被沈承御揪住后衣領,把他拎回了辦公室。
門一關,沈承御雙手抱臂,靠在門板上,冷眼掃了畢凱一眼:“不準備解釋解釋?”
畢凱干笑兩聲,一把搭上沈承御的肩膀:“小承承,解釋啥解釋,你看咱倆關系……”
沈承御冷眼一掃,后面的話,硬生生得被畢凱憋了回去。
他立馬認慫,耷拉著腦袋,像做錯事的小朋友:“對不起小承承,我趁你不在,跟小姐姐開了個玩笑,我承認錯誤?!?p> 看趙婉婉哭的那個樣子,絕對不值一點點玩笑。
沈承御冷著臉:“說實話。”
畢凱猛然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心想,他竟然吼我!竟然吼我??!
他倆從小懟到大,還沒見過沈承御因為別人跟他生氣的,更何況是個女人??!
畢凱不樂意了,瞪著沈承御:“你吼我是不是?”
沈承御:……
趙婉婉也止住了眼淚,覺得畢凱這傻x,真的夠x的。
畢凱還在為自己打抱不平:“你一定是假的沈承御,沈承御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吼我的!”
聽他絮絮叨叨就頭疼,沈承御皺了下眉,走到他身后,毫不留情把他踹出去,并且反鎖上門。
畢凱捂著屁股,趴在透明玻璃窗上,指著沈承御不知在說著什么。
這玻璃太隔音,完全聽不到。
沈承御無視他,看向趙婉婉,問道:“怎么欺負你了?”
掛在臉上的淚痕干涸,留下一道清淺痕跡,趙婉婉眼眶紅紅的,吸了吸鼻子,聲若細蚊道:“他說他要扣我工資。”
簡直是不可理喻!
沈承御一愣,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饒有興致道:“扣多少?”
“一半……”趙婉婉語氣飽含幽怨。
沈承御摸了摸下巴:“那為什么要扣你工資?理由?”
這……
趙婉婉說不出話了,她咬著嘴唇,猶豫片刻,說:“因為我上班時間看手機…”
這件事她也有錯,以至于底氣不足,說話都不敢太大聲,也不敢直視沈承御的目光。
沈承御點點頭,原來如此。
他轉身坐回椅子,兩腿交疊:“趙婉婉,你來上班,有沒有了解過公司情況?”
當然沒有!想到這里就來氣,趙婉婉咬咬牙,她明明是被逼來的,談什么公司情況。
她捏了捏衣服布料,從嘴里蹦出倆字:“沒有?!?p> 沈承御再次點頭,又問:“那你有沒有了解過公司職位?”
“沒有。”還是這倆字。趙婉婉覺得沈承御就是在刁難她。
她怎么入職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沈承御打開電腦:“先去了解公司情況,這是你的任務?!?p> 得到命令,趙婉婉繞是再不愿意,也得去完成任務。
然而她一回頭,就見畢凱整個人貼在玻璃上,臉頰在上面上下左右蹭來蹭去。
那張俊美的臉,頓時變得怪異無比。
趙婉婉忍不住嘆息,估計那塊玻璃,都不用保潔阿姨來擦了。
這不,有現成的。
她剛拉開辦公室門,畢凱的臉瞬間從玻璃上下來,擋住趙婉婉去路。
“小姐姐,去哪呀?!碑厔P笑瞇瞇看著她。
趙婉婉在心里腹誹,真是死性不改。
她正要說話,沈承御的聲音從辦公室傳出來:“畢凱!”
這一聲,把畢凱給嚇的,整個人抖了一下。
他揉了揉耳朵,不耐煩的沖里面喊道:“嚎啥嚎,能聽見!”
沈承御伸出三根手指頭:“給你三秒鐘,滾進來?!?p> 畢凱嗤笑:“你讓我進我就進?”
沈承御面不改色:“一?!?p> 畢凱:“我不要面子的么?”
沈承御:“二?!?p> “行了行了,別嚎了!”畢凱不耐煩的說著,盡管如此,還是邁著步子走進去。
趙婉婉在心里偷笑,瞧瞧,嘴上說著不要,心里還是很誠實的嘛。
瞄了會他們,畢凱又開始大吼大叫起來,整個人暴躁的像只發(fā)狂的小獸。
趙婉婉撇了撇嘴,決定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早些完成任務好。
她去尋了本員工手冊,仔細看,首先先介紹的是公司,再接著,公司管理人名字。
第一個就是沈承御,再接著,幾個經理部門的名字。
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兒,她再三翻看名字,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畢凱的名字。
按理說,如果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只要在公司上班的,都會寫名字,然而并沒有畢凱的名字。
她結合沈承御問她的問題,恍然大悟。
這個天殺的畢凱!竟然騙她!
趙婉婉氣的一跺腳,看著手里的員工手冊,恨不得把它撕碎。
想了想,畢竟是手冊是無辜的,她壓著心里的怒火,一下午都在看員工手冊,了解公司詳情。
等結束以后,她回到辦公室,畢凱早已不知蹤影,只剩下沈承御一人在埋頭辦公。
聽到動靜,沈承御抬頭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了解的怎么樣了?”
員工手冊確實是好東西,里面內容詳細,又簡要分明,讓她知道不少公司情況,她實話實說:“挺好的?!?p> 幾秒后,不見趙婉婉的后話,沈承御再次抬頭,看著她:“沒有別的了?”
“沒了?!壁w婉婉說道,同時還在這里想,是不是沈承御還給她交代了其他任務,她沒聽到?
內心一下子慌了起來,她小心翼翼的問:“還有別的嗎?”
沈承御覺得她腦子肯定抽了,繼續(xù)工作:“是你學習,你問我干什么?!?p> 趙婉婉“哦”了聲,又站了會兒,便坐到一旁回憶員工手冊里面的內容,一來打發(fā)時間,二來正好可以等下班。
時間一滴滴流逝,終于熬到下班時間,趙婉婉再也忍不住,靠著沙發(fā)伸了個懶腰,又揉了揉困倦的眼睛。
再看沈承御,他還在打字,辦公室早已沒了白天時的白耀,此時覆蓋上一層天暗之前的黑色,看著有那么幾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