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大娘聽了大家的心靈雞湯,心情稍微開闊了一點,也不再糾結(jié)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了。
不過,她把教育小木頭的光榮任務(wù),委派給自己的女婿金寶了。
金寶這個人左右逢源,八面玲瓏,可能聰明的人,打內(nèi)心里不會喜歡他,至少別人都愿意和他打交道,因為情商高的人總是受歡迎。
哪怕就是小木頭,平時很少盼望自己的姐姐回娘家,反而覺得自己的姐夫,來的次數(shù)太少了。
費大娘擦了把淚,對金寶說到:
“金寶,雖然我和你岳父是長輩,可是我們好歹沒有讀過什么書,也不會講什么大道理。你媳婦也是火爆子脾氣,三句話說不上嘴,就可能對小木頭非打即罵。
”雖然你是小木頭的姐夫,可是姐夫跟小舅子,本來就是一家人,有時候你說話比較動聽,而且小木頭也比較喜歡你,有時候你也要幫我們好好地說教說教他,整天傻著傻氣的,沒有長進怎么行哦?!?p> 費大叔也勸他的老伴兒,千萬不要說這些掃興的話,今天大家都應(yīng)該喜氣洋洋的,在一起玩樂。
此時此刻。
小木頭還是一個人,傻傻的站在趙家的院子里,就像阿貓阿狗撒歡兒一樣,跑來跑去,壓根兒不知道他的老娘,為他暗暗的傷心。
金寶輕言細(xì)語的說:
“娘,您多慮了,其實小木頭挺好的,只是為人太實在,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所以別人才會認(rèn)為他老實巴交的,作為姐夫,我從從來就是把他當(dāng)親兄弟看的,誰要是跟他過不去,就是跟我金寶過不去,誰要是跟對小木頭好,無形中就是對我好?!?p> 金寶說話,圓滑自如,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既安慰了自己的岳父岳母,同時也旁敲側(cè)擊的告訴了毛竹村的鄉(xiāng)親們,你們可千萬不要欺負(fù)小木頭。
雖然金寶沒有把話,說的太過明白,可是他把這些話當(dāng)著趙家人的面兒,半真半假的說了出來,隔墻有耳,早晚能讓這里的父老鄉(xiāng)親們,都知道金寶對待岳父岳母,以及小舅子小木頭的態(tài)度,他這個當(dāng)姐夫的,絕對是小木頭最堅強的后盾。
當(dāng)然趙家人也不傻,他們知道金寶剛才說的話,是想借著他們的口風(fēng)傳達(dá)給鄉(xiāng)親們。
尤其是趙大娘,趙大叔他們兩個人,到底姜還是老的辣。他們知道金寶平時,一副老好人的態(tài)度,說話和顏悅色的,那不過是女婿回到丈人家,故意表表姿態(tài)而已。
其實內(nèi)心里深處,金寶就是個笑面虎,根本也不是好惹的,要不然的話費家的閨女,和他搭伙過日子,怎么可能和諧相處八九年呢?
趙家人也明白這個道理。
趙本水聽見費大嫂說話這么傷感,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金大浪他們已經(jīng)同意這門親事兒了。
有些話,金大浪可能把他們趙家人瞞著,可是金大浪他們不會,瞞著他們的親家母費大娘,估計這面兒婚姻大事,費大嫂已經(jīng)知道,她的親家閨女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當(dāng)然,趙大娘剛才發(fā)的牢騷話,喪氣話,并沒有影響說其他人吃喝兒的心情。
大家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就當(dāng)啥事兒沒有發(fā)生一樣。
午飯吃完了以后。
趙家的兩個兒媳,忙得不亦樂乎,一個幫著自己的婆婆刷刷筷子洗洗碗,另一個忙著燒水,讓大家洗洗手和臉,畢竟大熱天的,用熱水洗一把臉之后,待會兒也涼快一些。
畢竟是男生女卑的封建社會,洗手洗臉的時候也很有講究,先讓金家的男人們先洗,然后才能輪到金家的女人們洗。
每個人用的都是一盆干干凈凈的熱水,洗之前,先往熱水里面,兌了一部分的冷水,差不多都是溫溫?zé)岬乃?,這樣既不會燙手燙臉,而且雙手放在盆里,還感到很舒服。
每個人洗掉之后,這一盆水就弄臟了,就會把它完全到處去。
然后趙家的兒媳,又會為下一個人準(zhǔn)備洗臉?biāo)?p> 金大浪,金寶,金平,他們?nèi)齻€大老爺們兒入鄉(xiāng)隨俗,都很客客氣氣地洗了一把臉。
盡管金大浪覺得,這件事情多此一舉,不過必要的涵養(yǎng)他還是有的,他也認(rèn)認(rèn)真真的的洗了一把臉。
德娃子和標(biāo)娃子兩個小娃娃,他們好歹不愿意洗,不過被他們的老娘費氏數(shù)落了一頓,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洗手洗臉。
尤其是德娃子,其實只要洗的干干凈凈的話,還是一個惹人喜愛的乖娃娃。
金家的男人都洗好了,這回輪到金家的女人了。
其實,總共也就只有三個女人,何氏,費氏,金菊,因為老大們兩口子沒有來,他們在家里守大本營。
何氏和費氏倆婆媳,還是謙讓了一下,讓金菊先洗。
金菊在洗手洗臉的過程中。
趙大娘對她的認(rèn)識又近了一步,看來金菊在家里的時候特別的受寵愛,難怪溫文爾雅了,這都是父母的愛護所致。
金家人,到底是農(nóng)家人,他們覺得趙家人有一點不張鋪張浪費,就說這個洗臉?biāo)桑F(xiàn)在壓根兒不必?zé)。F(xiàn)在有沒有天黑,現(xiàn)在燒了洗臉?biāo)?,待會兒晚上還要燒水,這不是白白的浪費燃料,又是什么呢?
況且。
他們金家人也沒有趙家人,那么的講究。
大老爺們兒共用一個臉盆,一條毛巾,婆媳妯娌之間共用一個臉盆,一條毛巾,都是司空見慣的事兒。
除了金菊是個例外,畢竟她是待字閨中的姑娘,何氏覺得她要是和大家共用臉盆共用毛巾的話,她又害怕金菊會嫌臟。
所以剛才。
何氏才讓金菊先洗,就是因為她所用的毛巾,是一條干干凈凈的新毛巾,其他的人壓根兒還沒有用過。
等金菊洗完臉,洗完手以后,她擰干了毛巾,把毛巾搭在旁邊的架子上,正準(zhǔn)備起身把盆里的水,倒掉了。
這時候,趙瑞同趕緊跑過來獻殷勤。
“金姑娘,還是讓我給你倒水吧!”趙瑞同紅著臉說道。
“這怎么好合適呢?只要邁過堂屋的門檻,好歹也沒有幾步的路程吶?!苯鹁招χf的。
還別說。
金菊自從來到趙家以后,她說話的結(jié)巴毛病,似乎脫胎換骨了,說話并不像以前那樣,磕磕巴巴了。
“金姑娘不給面子,好難過喲!”趙瑞同一臉委屈地說道。
金菊只好答應(yīng)他,還一個勁兒的說,麻煩他太不合適。
趙瑞同也告訴金菊,他們好歹都是年輕之人,舉手之勞的小事,千萬不要想的那么多。
趙大娘和趙大叔兩個人,自然是看在眼里樂在心里,原來自己的幺兒子并不是木訥之人,并不是不懂得男女之間的愛慕情愫,只是因為沒有遇見合適的人而已。
瞧瞧吧,各位親。
只要金菊這樣的大家閨秀,出現(xiàn)在趙瑞同的身邊,他照樣也是,還食人間煙火的正常男人,他照樣也有憐香惜玉的時候,他同樣知道怎樣討好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