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你們都隨我去城主府,趙城主肯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p> 段鑫將公道兩個字咬得極重,他作為這麓山城混跡多年的副城主自然人情練達(dá).
這件事情很難辦,如果處理不好,麻煩只怕不小。
一邊是汪府和離劍宗,一邊是墨府和來路不明的青年。
而墨子夜所說暗殺還是發(fā)生在城主府產(chǎn)業(yè)下的齊天樓,就連城主府都得擔(dān)點責(zé)任。
今天的沖突他倒是了解清楚了,的確是汪銘挑事在先,結(jié)果護衛(wèi)被這來路不明的青年一通戲耍后殺了個干凈,連離劍宗精英弟子昌哲都敗在他手下。
這簡直是裝逼不成反被打臉的反面教材!
城主府也需要維持在普通民眾和修士心目中的威信和地位。
段鑫沒有直接下令把鬧事的人抓起來,而是客氣的請去城主府,算是變相的賣兩大家族一個面子。
“可以?!?p> 墨子夜聳了聳肩膀,一身市井無賴痞氣。
無非是去城主府繼續(xù)扯皮,惡心惡心汪胖子,潑他一身臟水,真指望城主府會處置汪胖子,他倒沒那么天真。
汪銘更沒有異議,帶出來的護衛(wèi)全都死了,有仙人神通的昌哥也受了重傷,眼下城主府可是最好的避風(fēng)港。
昌哲低著頭,很好的掩飾住他眼睛里的恨意。
就在眾人心情漸漸放松的時候,沉默不語的常玄說了一句話。
“很遺憾,你們好像都忘了問問我的意見?!?p> 聽到這句話,眾人再次感受到一股冷意和恐怖襲上心頭。
此時已至六月,陽光很大,可這句話讓場間再次彌漫起風(fēng)雪之意。
滿場俱靜,眾人視線全都望向抬頭望天的青年,心頭震驚不已。
段鑫看向墨子夜,結(jié)果只看到墨子夜無奈的苦笑。
他本以為這青年跟昌哲一樣是墨府的供奉,可如今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情。
這個自稱本尊的青年才是這場沖突中的主角,而他無需依仗墨府的聲勢,更沒有將汪家看在眼里,甚至無視城主府在麓山城定下的規(guī)矩。
段鑫也明白了青年話中的意思,他是一個人,代表的是自己,跟墨府無關(guān),而他不接受去城主府的提議。
這青年自報過家門。
通天教,常玄。
很簡單的幾個字,無論宗門或者名字在莽荒山脈地域都聲名不顯。
所以在他眼中這個青年修為雖高,卻很不識趣。
段鑫皺眉問道:“那我問問閣下有什么意見?”
他是壓著心頭的怒火問出這句話。
城主府并不是沒有高手,他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殊不知這青年卻是不依不饒。
常玄指著昌哲緩緩說道:“他的命是我的,從他想殺我的那一刻起就是。就算你是城主也沒法改變?!?p> 這青年竟要跟城主府叫板?
場間一片嘩然。
段鑫的臉色極為陰郁,仿佛能滴下水來。
他上前一步出聲說道:“那我倒要向閣下討教討教!”
段鑫話音一落,身上靈力彌漫,空中陡然出現(xiàn)一尊佛像。
佛像寶相莊嚴(yán),全身散發(fā)著隱隱金光。
隨著段鑫口誦真訣,空中的佛像一掌結(jié)著手印,一掌猛然朝常玄推去。
幻化手掌中有個巨大的‘卍’形印記,散發(fā)著耀目的金光,令人不可逼視。
常玄微瞇起眼睛,凝視著這記佛手印。
這位段副城主原來是佛宗弟子。
在無極界道宗昌盛,佛宗弟子比起道宗來說要少很多,段鑫并非佛宗裝扮,手中也無念珠,出手的剎那,眾人才瞧出段鑫的出身。
道宗學(xué)得是術(shù)法,以靈力溝通天地,驅(qū)使諸天神力。
佛宗以咒、印為主,主修法相。
兩宗各有所長,最終目的都是超脫輪回,渡劫飛升,成就仙人之軀。
梵音聲中,佛手印遮蔽虛空,自上壓下,威嚴(yán)而神圣,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
常玄淡然的微翹了一下嘴角,看起來挺嚇唬人的。
在他看來這佛像太過于虛幻,遠(yuǎn)沒有達(dá)到實體的地步。常玄伸開手掌,一粒圓珠憑空出現(xiàn)。
靈力注入日月珠后,比金光更耀眼的光芒沖天而起。
下一刻,白光與佛字撞到了一起。
寶印崩碎,佛像泯滅。
副城主段鑫當(dāng)場飛了出去。
沒有人看清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卻都感受到剛才白光中的恐怖威壓。
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升上心頭。
讓他們覺得害怕,雙腿發(fā)軟,有種跪地頂禮膜拜的沖動。
眾人望著遠(yuǎn)處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的青年,只覺得這家伙太邪門了。
段鑫勉力的壓制住喉嚨間滾動的鮮血,剛才那一瞬間他的心臟都猛地停跳了數(shù)秒,此刻全身血液逆涌,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
雖然他重新飛了回來,可眾人都能看出他此刻的狀態(tài)并不好。
段鑫嘴唇微微顫抖的說道:“閣下好手段,段某自認(rèn)不敵。”
當(dāng)常玄展露出強大一面后,他深深的后悔了。
若是剛才不出手,也不會鬧得現(xiàn)在顏面掃地。
更為可怕的是這青年拋出一張又一張的底牌,不論是攻不破的護罩,極品靈器擎天劍,還是剛才一擊就摧毀的法相的珠子。
別人沒有看清,段鑫卻看得清楚,剛剛常玄手中的圓珠分明是一件圣器。
圣器的威力有多大?
若是分魂境的強者使用,摧毀這座麓山城不在話下。
想到這一點,段鑫此刻心中的恐懼在無限的蔓延。
常玄出手只是一瞬,馬上又收起了日月珠,并沒有完全激發(fā)這件圣器的威力,亦將段鑫打得倒飛而出。
他站在場間,望著神色極不自然的副城主,出聲問道:“現(xiàn)在你還想阻止我嗎?”
段鑫艱難的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您請便?!?p> 他不僅不敢反對,還用上了您這個字眼。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段鑫神情有些焦慮,額上滿是汗水,稍后他竟毫不猶豫帶著手下離開,朝著城主府的方向飛掠而去。
這件事他已經(jīng)管不了,只能趕緊回城主府報信。
昌哲的死活不在他的考慮之內(nèi),若是這青年依舊不能消怒,只怕整座麓山城都會血流成河。
此刻如段鑫一般恐懼唯有剩下的汪銘和昌哲,常玄的笑容在兩人眼中卻如惡魔般恐怖。
“嗯,現(xiàn)在沒有人打擾了,可以好好跟你們算賬了?!?p> 常玄看著兩人說道。
沒有人會想死,汪胖子和昌哲也不例外。
汪銘手腳顫抖的厲害,顫聲道:“若請您放過我們,需要付出什么樣代價?”
汪銘緊張的看著常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他想用錢買命,卻又擔(dān)心這強大的青年不吃這一套。
常玄聞言心中一動,望著這位送上門來給自己宰的家族子弟。
殺或不殺是個問題。
殺了兩人后帶來的后果他倒不怕,送上門的肥羊不宰好像也不對。
常玄沉默了許久。這讓汪銘和昌哲兩人一直提心吊膽。
“你們身上的東西夠買命嗎?”
常玄輕輕問了一句,看著兩人又陷入了思索中。他不是嗜殺之人,相反,半年前他還是地球的一名五好青年,即使現(xiàn)在穿越過來,也一時半會也沒完全適應(yīng)。
但是,好人,也不是沒脾氣。
汪銘聽到這話心中不由一喜,急忙將腰上的須彌袋獻上,說道:“這些東西就當(dāng)孝敬前輩,前輩若放我們離開,今日之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若前輩肯賞臉,亦可到汪府做客?!?p> 此時他心下也打起了小算盤,臉雖然丟了,看情形墨子夜跟他交情并不是很深,若能拉攏到這個青年高手,對汪家而言,絕對有利而無害。
昌哲也憋屈的拋出自己的須彌袋,在這等形勢下,想要活命他別無選擇。心中雖然恨意難消,也只能先活下來,日后再找回這個場子。
常玄伸手就抹去兩人在須彌袋上印記,打開須彌袋看了一眼。
金幣大約有幾萬,數(shù)百快的靈石,還有些里面盛著丹藥的玉瓶。
汪銘緊盯著常玄,看他很隨意的掃了一眼后皺起了眉頭。
這是嫌少?
一定是嫌少!
從人家隨手就拿出一件極品靈器來看,兩人這點東西哪能入得了高人的法眼。
他將常玄誤以為身家豐厚的高人后,額上又開始冒了冷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前輩,我們出門沒有帶太多東西,要不給您打個欠條可行?”
常玄剛才在想,這玉瓶中應(yīng)該有汪家煉制的氣血丹吧,也不知道神通能不能分析出丹藥里面的成分。
他這一猶豫的時候,卻不想汪銘又提出要打欠條。
常玄將須彌袋收了起來,滿意笑道:“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本尊就不與你們計較了。”
汪銘松了口氣,想著寫多少合適?
最后他咬牙寫下一張五十萬金幣的欠條,交到常玄手中,小心翼翼問道:“前輩,我們能走了嗎?”
常玄看了眼數(shù)目后心花怒放,表面上卻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
汪銘不敢多留一刻,急忙扶著昌哲離開了。
墨子夜身軀有些激動的顫抖,眼睛睜得極大。
這家伙讓汪胖子俯首寫下了欠條。
一擊震飛了副城主段鑫。
一劍斬了昌哲的九天天雷。
墨子夜的目光中滿是敬佩和仰慕。
他望著比自己看起來似乎還要小很多的青年心悅誠服的說道:“常兄,我要拜你為師,收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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