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一響,后面兩只便迫不及待追問事情經(jīng)過。
齊繼把事情經(jīng)過復述了一遍。
第二節(jié)課下課,蔣彥澤他們便迫不及待的跑出去,抓緊間操開始前的十幾分鐘打球。
路絲絲在走廊里攔住了打算出間操的齊繼:“齊繼,任老師叫你去她辦公室一下!”
齊繼雖有些疑惑,還是來到任老師辦公室,敲門進去,問了聲“老師好!”
辦公室里不只任老師在,還有一位很漂亮的阿姨。
眼熟,她努力在記憶里搜索這張面孔。
阿姨微笑著向她點頭。
啊,她想起來了——是蔣彥澤的媽媽!
上學期的家長會見過,班里唯一一個比吾娘漂亮有氣質(zhì)的媽媽。母上大人回家好一頓念叨,老爹還悲憤的感慨自己的池魚之殃來著!
“阿姨好!”齊繼有點忐忑,有點心虛。
如果這個時候有彈幕,她的屏幕一定是這樣的:
“啊啊啊……我沒欺負她兒子?。‰m然每天都懟,但也是互懟居多,很少單方面虐殺!”
“我也沒勾搭她兒子,上課他膽敢和我聊天,我都狠狠的瞪他!”
“難道是他們上課看武俠小說、放學去網(wǎng)吧打游戲的事,我知情不報,被發(fā)現(xiàn)了?”
“還是上次他們往教導主任茶杯里扔蟲子的事曝光了?或者他們翹晚自習去看話劇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
“還是其他的什么,我該怎么辦,坦白從寬還是抗拒從嚴?老師如果審問其他人,他們會怎么說……”
她已經(jīng)徹底陷入了囚徒的困境。
蔣媽媽笑得十分溫柔:“齊齊,你們同學都叫你齊齊吧,我可以這么叫你嗎?”
齊繼機械的點點頭,小眼神依然惶恐。
“你不要緊張,我是來表達謝意的。彥澤自從和你同桌以后,上課聽講認真了很多,回家做作業(yè)效率也高了,這兩次考試成績進步很明顯,這些進步和你這個榜樣分不開……”
齊繼連忙說不敢當,都是蔣同學自己努力。
“會不會是先禮后兵?”她心里依然忐忑。
這時蔣媽媽拿過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遞給她。
咦,Godiva,我喜歡的牌子,味道醇香濃郁又不太甜。
蔣母微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這是上次出去帶回來的,是我的一點心意?!?p> 齊繼連忙推辭,開玩笑——怎么能隨便收人家東西。
“也不是什么貴重東西,聽話,長輩的心意不能拒絕。”蔣母的聲音依然溫柔。
齊繼求助的看著班主任,任老師接過盒子,塞在她手里:“回去上課吧,間操快結(jié)束了?!?p> 她只好輕聲道謝,離開辦公室回到座位上坐好,驚魂未定。
聽完事情的經(jīng)過,三個男孩裝出莫測高深的模樣,故弄玄虛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齊繼懶得理這三個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理直氣壯的表明立場。
“反正以后老師家長問起你們的事,我肯定不戰(zhàn)而降、和盤托出,別指望我替你們瞞著!所以——什么都別讓我知道,懂了嗎?”
林溪一副老謀深算的表情,煞有介事的對蔣彥澤說道:“此時須用美人計和反間計!”說完用下巴指了指齊繼。
蔣彥澤長嘆一聲,無限悵惘:“沒準兒你送她一頭牛還有點用!”
“哈哈哈,這個梗我get到了——齊齊小姐姐只愛吃牛肉!”徐開快樂的補刀。
林溪看著蔣彥澤的眼中充滿了憐憫:“阿澤對著齊齊彈吉他——打一成語?!?p> 徐開連忙舉手搶答:“我知道,我知道,是對牛彈琴!”
齊繼朝屋頂翻了個白眼,她怎么就淪落到和這三個不著調(diào)的家伙混到一塊了!
不過最美好的花季雨季和“呆瓜三人組”一起度過,感覺好像也還不賴!
蔣彥澤把巧克力塞進她的書包:“我媽給你的,我可不敢收回去?!?p> ?。?p> 不到早上七點,徐開破天荒的早早坐到座位上,眼巴巴的盯著門口。
林溪和齊繼先后進了教室,就是不見蔣彥澤的身影。
“你干嘛一副望夫石的樣子?”林溪調(diào)侃他。
徐開好心情的不和他計較:“阿澤答應我今天把他臺灣版的《海賊王》帶來給我看,還會送我一張正版海報!”
林溪眼前一亮:“我也要看!”
“那也要排在我后面!”徐開得意的說。
蔣彥澤在兩人的期盼中姍姍來遲,手里拎著書箱。
徐開趕緊諂媚的迎上前,接過少爺手中的書箱。回到座位上,和林溪兩個迫不及待的打開,一人抽了一本。
“別讓其他同學看到,要是被老師發(fā)現(xiàn)你們就死定了!”蔣彥澤酷酷的警告。
徐開點頭表示知道了。這套海賊王是蔣彥澤的姑姑從臺灣給他背回來的,他當初可是求了半年,姑姑才答應背這么死沉又沒用的東西給他。
“哇,太漂亮了~”
“這印刷,這紙張!”
徐開和林溪不住的嘖嘖贊嘆。
齊繼好奇,也湊了過去。她還真沒看過日本漫畫,于是問徐開要了一本,打算下午自習課漲漲知識。
?。?p> 午休時間,齊繼肚子里的饞蟲作祟:“我想喝奶茶,有人愿意和我一起去買嗎?”
奶茶店在校門外,要穿過大半個校園,一個人走過去好無聊。
這時王濤走了進來:“蔣彥澤,傳達室有人找!”
“?”
磨蹭了一會兒,蔣彥澤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回頭看齊繼:“你不是想喝奶茶嗎?正好和我一起走過去。”
齊繼腹誹:你女生嗎?上廁所還找個伴!
不過她確實很想喝,于是抓了錢包站起身來。
“幫我們也帶一杯!”后面兩個拖油瓶不甘被忽視。
蔣彥澤抬手表示聽到了,他抓過齊繼的錢包,塞了一張毛爺爺進去。
“干嘛?”她不解。
“我請客?!?p> 齊繼倒也沒太在意。
他們?nèi)齻€家境都不錯,出手一向闊綽,要是她認認真真和他們算這點小錢,反而讓他們不自在,自己注意禮尚往來就行了。
兩人并肩走在校園里,蔣彥澤看看身邊的齊繼,再次懷疑她父母是對“奇葩”。
明明長得不錯的一個閨女,被他們養(yǎng)的跟個小男孩似的。從來不穿裙子,不蓄長發(fā),每天核桃、榛子、花生、巧克力,還有面包餅干變著花樣的塞在書包里,美其名曰“補腦”——當然經(jīng)常便宜了他們幾個,也不怕把閨女催成一個大胖子!
蔣彥澤憂心忡忡的告誡:“你千萬不能胖,別的女孩胖一點沒關(guān)系,可你這么高,要是胖了,豈不是膀大腰圓!”
她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他:“我都吃了十幾年了,你見我胖了嗎?”
蔣彥澤振振有詞:“好女不過百,你懂不懂?”
齊繼實在不想理他:“我這輩子沒戲了,初中我就過百了,你還是把我當成兄弟吧!”
“你說會是誰找你啊?”她小小的好奇了一下。
“不知道,估計又是我落了什么,我媽讓司機送來吧。你課間也活動活動,別老像個蝸牛一樣往那里一窩!生命在于運動,你老像個小烏龜似的,不利于延年益壽。”
齊繼深深的鄙視他:“請問烏龜能活多少年?”
蔣彥澤依然努力想要說服她:“你不想長的和我一樣高嗎?運動有助于長個兒。”
她實在不想繼續(xù)這種低智商且無營養(yǎng)的對話:“大哥,我多吃飯一樣能長個兒,而且我長那么高干嘛,又不當運動員?!?p> “多吃長的是肉好嗎?你看咱班哪個女生像你吃的那么多,人家都知道控制體重?!?p> 齊繼耐心耗盡,懶得再搭理他。
萬幸他們總算走到了校門口,不用繼續(xù)這種白癡對話了。
校門口停著一輛白色奧迪suv,駕駛位上的青年男子,眉清目朗,氣質(zhì)儒雅。對方看到他們,便推開車門下了車。
“哥,你怎么來了?”蔣彥澤很是驚喜,和齊繼交代了一句“先去排隊”就朝對方跑去。
齊繼好奇的打量著來人。
他好高,蔣彥澤也有177了,他竟能高出蔣彥澤近半個頭。
對方似乎察覺了她的注視,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和她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齊繼連忙挪開視線,排隊去買奶茶。
“我臨時過來一趟,今晚就走了,所以來看看你?!碧酶邕f過來一個小袋子,“上次出去給你帶的小玩意。”
蔣彥澤接過:“謝謝哥。下次找機會一起打球,網(wǎng)球和籃球都行?!?p> 堂哥微笑:“這么自信?”這兩種球類運動正是他所擅長的。
“當然!”
“很少見你和女生走在一起?!碧酶缈聪螨R繼,明顯有些好奇。
“我同桌,出來買奶茶?!?p> “她是你們班最漂亮的女生嗎?”
蔣彥澤大驚:“哥,清華女生是摧毀了你的審美還是吞噬了你的意志?這家伙也能叫女生?”
堂哥低笑:“你還小,美人在骨不在皮,等你長大就明白了!”
見他還是一臉不服氣,堂哥說道:“那咱們打個賭,我賭五年后,她一定是你們班最漂亮的女生,輸?shù)娜舜饝獙Ψ揭患隆!?p> “好,我和你賭!”蔣彥澤也不服輸,“不過她應該會先成為你的學妹是真的,清華大學穩(wěn)了?!?p> 堂哥看起來有些吃驚:“才貌雙全?真進了清華,不知道得多少人追!”
蔣彥澤直覺不喜歡這個話題,朝齊繼的方向張望了一下,她已經(jīng)拿到奶茶。
還有十分鐘上課,他于是和堂哥道了別,回到齊繼身邊,把奶茶袋子接過來和她一起往教學樓走去。
“誰找你啊?”徐開喝著奶茶還不忘八卦一番。
“我哥來了?!?p> “啊,彥鴻哥來了,你怎么不告訴我?。课揖褪峭蹬膸讖堈掌?,也能從我姐那里換點什么??!”徐開因為錯失良機追悔莫及。
“無聊?!?p> “他哥很受歡迎?”齊繼好奇的問。
徐開點頭:“你見到人了,帥吧?清華大學的蔣彥鴻,妥妥的別人家的孩子。”
下午自習課,班主任過來看了一圈便離開了。
齊繼悄悄掏出那本《海賊王》品讀,漸漸沉浸在故事情節(jié)之中。
旁邊的人忽然拿胳膊肘捅她,她像拍蒼蠅似的拍開,對方竟然沒有抗議?
齊繼疑惑的抬頭,發(fā)現(xiàn)班主任站在他們面前……
任老師看著這四個人如喪考妣的表情,面無表情的宣布:“來我辦公室一下。”這句話明顯是對齊繼說的。
齊繼垂頭喪氣的起身打算跟班主任出去。
蔣彥澤對她那副慫樣很是看不過去,也站起身來:“任老師,書是我的!”
齊繼震驚的看著他,不能理解他這種“自殺式”行為。
任老師看起來一點都不意外:“明天下午請你們的家長來找我一下?!?p> 然后拿著那本《海賊王》離開了教室。
齊繼一臉羞愧:“對不起啊,是我害了你!我一定幫你把書要回來!我去求任老師!”
蔣彥澤對于自己被她坑已經(jīng)有點習慣了,并沒太在意:“沒事,明天我媽來了讓她幫我要。倒是你,會不會被你媽罵?”
林溪也擔心的看著她:“對啊,你頭一次被請家長吧?”
徐開卻并不在意:“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以過來人的身份給你支一招——你回家一進門就開始哭,哭的天地為之變色,草木為之含悲,哭的驚天地泣鬼神,你就不會再挨打挨罵了!反而有可能得到一些安慰或者物質(zhì)補償!這么寶貴的經(jīng)驗一般人我都不告訴,咱們關(guān)系鐵才說給你聽的!”
林溪嫌棄的白眼。
蔣彥澤想了想:“可以借鑒,但不要照搬!”
沒想到齊繼一臉的淡定:“沒事,不用擔心?!?p> 三個人面面相覷,齊繼的母上大人素來在家里積威甚重,即使齊繼穩(wěn)坐家里第二把交椅,也不敢輕攖其峰,今天怎會如此淡定?不合理??!
她露出狡黠的笑容:“母上大人出差了,明天只能我爸來!”
三個人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小姐姐好命!”
原來是老虎不在家,兩只猴子成了大小王,作為同類,還能互相體諒一下!
縹緗子
“清華大學的蔣彥鴻”——解釋了齊繼在多年后淡忘了蔣彥鴻的長相,但能夠認出他的名字! 蔣彥澤:你叫什么齊繼?奇葩才是正解!齊繼:你當什么校草?水仙花一株,當校花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