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殺人
而面對心軟了的毛利陽，那只田園貓更是樂得不行，越加囂張。有的時候毛利陽狠下心把它送到街口，本以為它會老老實實出走，卻不料那貓總是雞賊地回到了事務(wù)所，真是燙手的山藥，甩都甩不出去。
就這樣幾天過去，等小蘭一行人回來的時候他們就發(fā)現(xiàn)整個事務(wù)所已經(jīng)變了樣。
只見毛利陽眼下青黑地躺在沙發(fā)上昏睡了過去，而一只幼崽貓咪就那樣堂而皇之地躺在了毛利陽的額頭上，并且一臉臭屁?？赡苁菦]經(jīng)過教導(dǎo)的關(guān)系，貓咪還不會用貓砂。即使毛利陽再怎么勤快地清理貓毛和糞尿，事務(wù)所依然像個垃圾堆一般，飄散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兒。
“哥……咱們這兒是遭賊了嗎？”毛利蘭即是無語又是驚愕地抽了抽嘴角，看向了毛利陽額頭上的那只貓土匪。被小蘭強行喚醒，毛利陽睜開朦朧地雙眼，才覺得額頭一沉。想想近幾天發(fā)生的事情，他臉先一黑，隨手往自己額頭上一撈，撈出個寶來。原本囂張的貓咪在被抓住脖頸的那一刻便自動裝乖，動人地喵了一聲。
然而，毛利陽不動如山，“小蘭，把這只貓丟出去。這貓好像記住我的味道了。每次都跟著我。很煩。”
“那就養(yǎng)??！還有哥，你下手輕一點，怎么那么不知道輕重！”毛利蘭看到貓咪的可憐模樣，心頭一軟，立刻把田園貓奪回到自己懷里，“別說，這貓還挺可愛的，是不是啊，柯南?！?p> 毛利陽順勢看向那個小鬼，這一看不要緊，可把他嚇了一跳。這次的月影島之行，把原本精氣十足的小柯南折騰得整個人都蔫巴了。原本白皙的胳膊好像被大火燒過一般，留下可怖的傷痕。柔順的頭發(fā)好像被燙了一般，局部有些彎曲。就連那雙帶著點藍(lán)色的黑眼睛都在的陰影下顯得無比黯淡……
這小鬼，是怎么了？
毛利陽皺眉，“這是……？”
“柯南啊……”仿佛想起了什么，小蘭嘆了口氣，“這次的月影島之行，對柯南好像是個不小的打擊。誰都沒有想到成實醫(yī)生竟然能做得那么決絕……”
“成實醫(yī)生？”毛利陽挑眉，“是你這次認(rèn)識的男孩子嗎？”
“哥哥，你在瞎說什么啊……”小蘭瞪了毛利陽一眼，隨即悄悄看了眼柯南，“是這樣的……”
就這樣小蘭一邊擼著貓，一邊把原委道來。
毛利陽聽完事情經(jīng)過之后，看了柯南一眼，“總而言之，就是十二年前因為du品被殺掉的鋼琴家的兒子為了查詢自己父親去世的真相，男扮女裝潛伏在月影島多年，成功復(fù)仇之后自盡身亡的故事嘍?！闭f完，他咬了口面包做出了評價，“挺傳奇的完美結(jié)局?！?p> “你在說什么?。?！”小蘭剛想反駁，卻沒想到柯南率先出聲。只見柯南瞪大了眼睛看著毛利陽那雙冰冷的瞳孔，“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在那兒自說自話個什么勁兒??！難道你認(rèn)為殺人是對的嗎？難道兇手就不是人了嗎？那是好幾條人命哎！憑什么你就能那么平平淡淡地過去，還說這是什么完美，這是狗屁完美?。∧阋詾槟闶?，咳，咳咳……”可能是因為之前為了救人，柯南的嗓子早就被煙給嗆過了。本以為已經(jīng)好了，沒想到被毛利陽這么一氣，又瀕臨復(fù)發(fā)。
“柯南……”毛利蘭看到柯南這幅模樣于心不忍。本來也想和他一起與哥哥對峙，卻在看到自家哥哥視線的時候忍不住退了下來。
“我以為我是什么？柯南，”毛利陽很明顯地看出了小蘭的退讓，滿意地笑了一下，隨后又把目光移到了柯南身上，“我反而想問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柯南在歸途的路上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地試圖說服自己，想忘記這次的月影島之旅。然而成實臨死之前的身影以及話語就仿佛如舞臺戲一般，不斷地在自己的腦海深處一次又一次地上演——
‘從以前開始，我就對我父親的死，有所懷疑。’
‘為了調(diào)查真相，我男扮女裝，隱藏身份，來到了這個小島?！?p> ‘為了躲避偵訊，我和你們通宵，就是想把偵訊調(diào)查延后?！?p> ‘當(dāng)我告知前任村長龜山我就是麻生的兒子以后，他就害怕的自言自語，因為心臟麻痹而倒下?！?p> ‘也就是那時，在就是在彈奏送葬曲《月光》的時候，我興起了這次的殺人念頭?！?p> ‘你想救我嗎？……已經(jīng)太遲了。因為我的手里已經(jīng)沾滿了那四個人的血了，你知道嗎？……’
‘謝謝你哦，小偵探……’
有什么好謝的？明明……就是他這個偵探送他上了死路，他是兇手啊……他是殺死犯人的劊子手。
“我……只是想讓犯人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卻不想任何人為此喪命……成實醫(yī)生不是個壞人。他不應(yīng)被燒死的?！?p> “我看自以為是的人是你吧。”不著痕跡的，毛利陽從小蘭懷里抱回了田園貓，寬大的手掌瘋狂地在貓背上瘋狂地褥動，好像是在證明著什么，“你不是神。改變不了人的生死。也無法主持所謂的正義。更何況你以為你所向往的就是真正的正義嗎？如果你自認(rèn)為是的話，你又如何證明你的行為是正義的呢？自以為是的人，是你吧。”
“……”柯南咬唇，有些氣悶地回過身，“對牛彈琴?！闭f完就摔門而去。這一系列的動作把小蘭嚇得一愣一愣的。
“柯南這是……”
“小鬼在鬧脾氣。不用管他?！泵柊櫫税櫭?，“你放心。今天晚上我會去找他聊聊天。實際上生死這種事只要看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小孩子就是受不了這種打擊。過一段時間就沒事兒了?！?p> “是嗎……”小蘭還是不放心，剛想去看看，卻又被哥哥叫了回來。
“小蘭……”
“什么事啊，哥？”
“你……會教貓上廁所嗎？”捧著這只雜色傻貓，毛利陽有些頭痛，“如果可以的話，把這只貓?zhí)幚碜咭残?。如果實在是處理不走的話，就讓它學(xué)會上廁所。它太臟了……害得我每天都得給它洗澡?？伤植宦犜挕?p> 小蘭打量了一下毛利陽的手臂。確實，可能是因為貓不太老實，毛利陽的手臂已經(jīng)遍布傷痕。事情也是巧，因為妃英理養(yǎng)貓的時候她過去照顧了一段時間，所以這種事，別說，她還真會。
“哥，實際上你用雅虎搜一下就可以啦。網(wǎng)上都有答案。”
說道這兒，毛利陽臉一下子黑了。網(wǎng)上說，教貓上廁所的時候可以用威脅性的口氣以及食物，威逼利誘讓它懂得貓砂的妙用。問題是這傻貓根本不懂看人臉色，什么威脅不威脅，看到吃的就沖了上去，可吃完就忘了。
對于教導(dǎo)這種傻貓，他已經(jīng)無力回天。
“哥，你要不要也學(xué)學(xué)，我教你啊?！毙√m不知是什么時候拿起了放在地上的逗貓棒，開始逗起了貓。毛利陽不想看到自己的笨妹妹與傻貓在一起其樂融融令人腦痛的場景，便打算去柯南那邊看看，“算了。我還是去柯南那邊看看吧。別被我說得哭鼻子了。”
“切……來來來，小貓，咱們倆玩，不理那個冷酷無情的大壞蛋哦。看這里~”
屋內(nèi)，毛利陽一進門就看到柯南雙臂抱膝地坐在榻榻米上，看窗外的夕陽，一臉沉醉。
“你還在發(fā)愣嗎？”毛利陽坐在了柯南的身旁問著?？履峡戳嗣栍幸谎?，“你過來干什么？”
“小蘭不放心，讓我來看看你。”毛利陽從兜里掏出了一塊巧克力，“吃嗎？新買的瑞士巧克力。吃完之后心情能變好不少?！?p> “不用?！笨履峡戳嗣栆谎?，“毛利陽，我問認(rèn)真一些。你殺過人嗎？”
“殺過?！泵柨纯履喜怀郧煽肆Ρ惆亚煽肆Φ钠ぐ情_塞進自己的嘴里，“在京都的時候，我?guī)途脚邪?，抓住了真正的兇手。死者不是什么好人。兇手為了?fù)仇，殺人之后偽裝成了自殺。是我破了他的手段，指明真兇?！?p> 原本以為毛利陽殺過人的柯南，在聽到后面的話之后忽然安心。他抬眼看向毛利陽，詢問結(jié)果。
“之后？兇手在被緝拿之前，跳樓自殺了。自殺前他指著我，問為什么好人活不久，禍害留千年。為什么死者殺人的時候警方總是睜眼瞎，可好人犯罪的時候卻被抓個正著。遲到的正義究竟還算正義嗎？那么為了替自己的家人報仇，他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又有什么不對，之類的。說完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之后，他就跳下去了?！?p> 毛利陽吃著巧克力球的樣子像個啃松子的小松鼠，本來冰冷的面孔在夕陽的照射下，仿若融化的冰?？履峡粗?，捫心自問，如果受到了那樣的職責(zé)之后，他是否還能繼續(xù)把偵探做下去……
可答案就連柯南自己都不知道。
柯南咽了口口水，毛利陽打了一下柯南的大頭，“晚飯記得出去吃。別讓小蘭擔(dān)心。不然直接把你丟出去?！?p> “知道了?！敝烂柋茸约哼€慘之后，莫名地柯南看毛利陽的眼神都不禁帶上了一抹同情，這惡心得毛利陽在線暴躁想打人?？蓜傄婚_門，就看到自己的妹妹尷尬地站在門口，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毛利陽挑眉，沒有理小蘭，便自顧自地關(guān)上了門。剛準(zhǔn)備去冰箱里看有什么菜的時候，小蘭也跟在了他身后，“哥，你剛才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殺過人嗎？
“假的?！泵栄氏铝俗詈笠豢谇煽肆Φ耐瑫r，打開了冰箱，“不過，這個故事是可以當(dāng)成真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