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夜,姬政在黑色大蛇的尸體旁,盤膝入定已經(jīng)快三個時辰了。當他再次睜開雙目之后,感覺整個人清爽很多,體內(nèi)的陰毒因為服用了蛇膽,全部消除了。
他站起身來,目視那巨石上,仰視星空,欣賞月色的灰衣老者,他來到灰衣老者身邊,再次恭敬的抱拳道:
“多謝前輩,我的傷已經(jīng)好了?!?p> 灰衣老者回過身來,俯視姬政后點頭笑道:
“嗯!你一定餓了吧,如果不嫌棄,到我那里弄點吃食果腹?!?p> 姬政看著灰衣老者如此客氣,再次抱拳過頭頂,跟著灰衣老者踏著月色往灰衣老者的住處而去。
他們一老一少來到一處瀑布旁的木屋處,在木屋的門口,先前還在賭氣的黑衣少女,此刻正架起火堆,在火堆旁細心的烤著野味。
黑衣少女看到灰衣老者之后,恭敬的對著灰衣老者讓出了自己的所站位置,然后對著他道:
“義父,你再等一下,馬上就有東西吃了?!?p> 灰衣老者湊近火堆,看了看黑衣少女烤著的野味,看著那野味秀色可餐的樣子,點頭笑道:
“讓你費心了,今天,我還帶了一個客人回來,你要多準備一些啊?!?p> 黑衣少女聽到灰衣老者口中的客人,抬頭看了一眼姬政后,沒好氣的給了姬政一個怨毒的眼神。
姬政看在眼里,對黑衣少女也是有些愧疚。畢竟,那黑蛇是黑衣少女的寵物,應(yīng)該把它當做伙伴來相處。可現(xiàn)在,他把那黑蛇給殺了,來治病,這黑衣少女肯定對他沒什么好感了。
他為了能夠緩解尷尬,立刻來到黑衣少女的身邊呵呵一笑道:
“其實,我也是一個做飯的。不如,我來幫你吧?!?p> 黑衣少女卻頗為野蠻的撞了一下湊近她的姬政道:
“不用!”
一旁的灰衣老者看到黑衣少女如此不懂事,立刻對著她訓斥道:
“修玉,你怎么可以這么對待義父帶來的客人,平日里為父教導你的待客之道,你都忘了嗎?”
黑衣少女對于灰衣老者的訓斥,只能露出潔白的貝齒,咬住了粉紅色的嘴唇,一聲不吭的忍受著姬政來到她的身邊。
姬政看著其中正在燒烤的野味,湊近之后,用鼻子嗅了嗅,若有所思道:
“這食材都是很新鮮的,如果,能夠有調(diào)味料作為輔助那就更好了?!?p> 黑衣少女聽到姬政的話之后,在一旁冷言冷語道:
“我們這里只是窮山溝罷了,比不了你這從大城鎮(zhèn)來的人?!?p> 姬政聽到黑衣少女的話之后,只能又是尷尬的一笑,而在姬政不遠處的灰衣老者也是對著姬政解釋道:
“這位小哥,我們這里倒真的是窮鄉(xiāng)僻壤的,平日里能夠有鹽巴作為調(diào)味料就不錯了,還望你見諒啊?!?p> 姬政對于灰衣老者的話,立刻轉(zhuǎn)過身對著他道:
“前輩,我這一路上倒是看到了不少辛香料和調(diào)味料,我去采一些回來,到時候,這野味吃起來肯定不錯?!?p> 他說完之后,立刻就去搜尋野生辛香料和調(diào)味料去了。
姬政畢竟平時都接觸吃食,對于食物的用料都是相當熟練,而對于調(diào)味料也是涉獵頗多。不久,他就手中按著好幾種辛香料和調(diào)味料回來了。
在小溪邊清洗干凈后,剁碎,均勻的灑在了野味的表面。很快,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野味,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
這也讓在場的三人食欲大增,平時只有鹽巴調(diào)味的野味,在經(jīng)過姬政一番加工之后,吃起來特別的美味,也特別的入口。
望著啃得干干凈凈的骨頭,三人都是意猶未盡的摸了摸嘴巴。
灰衣老者吃完野味之后,對著姬政一番夸贊道:
“看不出來啊,小哥對于烹飪有如此高的造詣,今天是老夫第一次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你說呢,修玉?”
正在打掃地面的修玉聽到灰衣老者的呼喚,雖然,她對姬政還是怒氣未消,但她也是不得不承認姬政烹飪手藝,從她的瑤鼻內(nèi)發(fā)出“嗯”的一聲。
姬政看著一地的野味骨頭,喃喃自語道:
“這骨頭吃得真干凈,扒雞妹吃扒雞也不過如此啊。”
此刻的他卻是目視了一眼,夜空中懸掛的明月,心中暗道:
扒雞妹,你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箭宗到底如何了,你們應(yīng)該安好吧。
修玉去做著自己的活,而姬政和灰衣老者在一起開始寒暄閑聊起來。
原來,灰衣老者和修玉不是這個本地人,而是從遙遠的南方來的。如今的南方正在發(fā)生戰(zhàn)亂,那里無時無刻都在打仗,為了族長之位,彼此勢力爭的不可開交。
灰衣老者不想陷入這戰(zhàn)爭之中,帶著修玉就離開了南方,一直往北邊走,來到了這片山林,定居下來。
姬政聽著灰衣老者的自述,知道人活著都不容易,誰都不愿意離開自己的故土,只有被逼無奈才會來到背井離鄉(xiāng)。
灰衣老者特意給姬政倒了一杯,他們家鄉(xiāng)的綠衣酒,姬政喝了一口,感覺非常的甘甜爽口,連著喝了好幾杯。
可就在他們拿著綠衣酒把酒言歡的時候,灰衣老人的臉色忽然變得暗淡,他一臉痛苦的摸著自己的肚子,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道:
“有毒!”
姬政聽到灰衣老者的話之后,他連忙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酒杯,發(fā)現(xiàn)并沒有看到任何的異常。
而當他看到灰衣老者的酒杯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的酒液已經(jīng)開始發(fā)藍,甚至還有一絲硫磺的味道。
他知道灰衣老者的酒杯肯定有毒,他立刻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是不是可以發(fā)現(xiàn)施毒者的蹤跡,然后,點了灰衣老者身上的幾處大穴,以免毒素再次繼續(xù)擴散到灰衣老者的全身。
隨后,他開始為灰衣老者運功祛毒,可是,這毒非常的厲害。他甚至也受到了灰衣老者的連累,他的雙掌也開始遭受毒素的侵蝕。
他不得不撤掌,開始自己為自己療傷祛毒了。
此刻,修玉回來了,看到嘴唇發(fā)黑的灰衣老者立刻痛哭不已,但灰衣老者卻是對著修玉搖了搖頭嘆息道:
“看來,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啊。我死了也是一種解脫,這樣,你也安全了。記住我的話,好好的活下去。”
修玉看到灰衣老者在說著臨終遺言,目視了一眼不遠處的姬政,也是在盤膝打坐。
灰衣老者咳嗽了幾聲,口中吐出幾口氣味濃重的黑血繼續(xù)對著修玉道:
“修玉,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看那小哥人不錯,我死了。你就跟著他吧,他人不錯。應(yīng)該可以照顧你的下半輩子?!?p> 正在緊張為自己祛毒的姬政,聽到灰衣老者想把修玉托付給他照顧,他猛地看了一眼灰衣老者。
但那毒素太過霸道,姬政都不能有一絲分心,不然,那毒素就馬上就要攻心了。
當姬政終于把霸道的毒素從手指指尖逼出去之后,灰衣老者已經(jīng)逝去多時了。
他看著修玉不停的抽噎著一邊抹淚一邊拖動灰衣老者的尸體往一個已經(jīng)挖好的坑洞而去。
此刻,他也不能說什么,只能乏力的站起身,試圖上前幫助修玉。
可修玉卻倔強的甩開姬政的手,示意他不要幫忙。
就這樣,姬政就看著修玉獨自一人把灰衣老者給埋葬了。
姬政看著修玉在灰衣老者的墳前,跪倒了清晨。他試圖上前對著修玉安慰幾句。
可修玉卻提前對著姬政開口道:
“我義父死了,我只能跟著你了。但你別得意,如果,你敢欺負我,我會把你鞭打致死!”
姬政聽到修玉的警告,感覺自己得到了一塊燙手的山芋。
這對于姬政來說,算什么事兒,人無緣無故就中毒死了,然后,還有一個小惡魔跟在他的旁邊,這日子,以后有的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