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饒拍了拍荷包,有了這些家當,一回她也是隨便下館子,小費一出手就是靈晶……嗯,靈晶肯定比下品靈石強,中上的沒見過,單憑其中的辛苦勁,暫且就等同于上品靈石吧。以后,她繆饒的消費標準直接跳過下品靈石,一切按照最上等的來。
哈哈,那啥,以后但凡繆家人在的地方,出手賞賜下品靈石的時候,她這個外人啊,養(yǎng)女啊,都要沖上去甩上一把靈晶,叫他們張大狗眼,長點見識。要當真整天的沒事干,可以上北院求她啊,說不定也能賞個把靈晶呢?
當然啦,這些美的發(fā)泡的想法也只能是個想法,畢竟財不外漏,更何況還是在虎狼之地的繆家?
繆饒把繆芙蕖一家各種搖尾乞憐的悲慘樣都幻想了一遍,小小地解了這些年心中受的的惡氣,略微收拾了一下,就打道回了臨時帳篷,畢竟好幾天沒日沒夜的加班來著,賺錢之余,可不還得估計下身體么。
這也側面證明了繆饒多年來一個觀點,除了提升實力,同時也提升了抗疲倦的能力,要放在勞動力掌控經(jīng)濟的時代,修仙的確是個高壓的職業(yè)。隔三差五的,不是遇上點妖獸,就是遇上點敵人,一不小心就要開始一場關于生與死的大型辯論。
明明是高危的行業(yè),怎么就不買保險呢?繆饒就不懂了,赤果果的商機啊,咋就沒人上手操作,不符合邏輯???
邏輯歸邏輯,一覺睡醒之后,繆饒為了增加抵抗繆家的底氣,也為了未來生活的保障,頂著沒有保險的生命又開始高危工作了,她要去打巖黃山內其他山溪上靈霧的主意了。
其實早在幾天前,繆饒雙眼閃爍著小財迷的晶亮光芒時,她已經(jīng)想好了,難得來一趟巖黃山,不好好找補一下,很對不起車隊運送自己進山的損失。她是摩拳擦掌,磨刀霍霍,走路都帶風,恨不得把整個炎黃上的靈氣都凝練了。
巖黃山面積廣闊,綿延的鋪開了數(shù)公里,但是雪山只有一座,山溪自雪山融化而來,更加有限。從繆饒扎營的地方一直往北走,一二里路左右,那股熟悉地清寒感覺,就預示著找到了正主。
親眼目睹了靈晶小山堆積的模樣,再美的景色也都入不了繆饒的眼了。繆饒對這些冰封河道不屑一顧,還暗罵誰震撼了誰是小狗,然后坦然的忘記曾經(jīng)活脫脫小狗似的在河道上撒歡的事,徑直尋到了山溪和怪石層的交界處。
繆饒面對比上一處找到的還多的靈霧,毫不吝嗇的表達了自己的心花怒放,然后露出了自己森白的牙齒,急不可耐地撲向了待宰的羔羊??婐埇F(xiàn)在業(yè)務相當熟練,每一次凝練的靈霧量都在增加,還臉不紅氣不喘的,中間都不帶休息,直接把凝練的時間壓縮在了一天之內。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繆饒對靈氣的活學活用的本領,已經(jīng)達到了這個階段爐火純青的地步。要是風亦知道了她是為了錢財,不曉得是會夸她還是罵她。
反正繆饒摸著自己慢慢圓滾起來的腰包,走路的姿勢都不同了,一定得是邁八字步,還必須看著天背著雙手。至于為什么,她也說不清,反正所有土豪都是這么干的。然后下一秒,繆家就親自證明了樂極生悲的原理,摔了個狗啃泥。
誰叫她只看天不看路的,摔倒了還背著手,連個緩沖的過程都沒有。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不在疼痛中滅亡,就在疼痛中輝煌。于是,繆饒覺悟了,以更加慘絕的手段,對巖黃山的山溪進行了大掃蕩,風卷殘云,短短的十天時間,十來條山溪真的就只是山溪了。不得不說,太徹底了,恐怕這回沒個一二十年的,都積攢不出來濃厚的靈霧了。
除了靈晶,還有另外一樁意外的收獲。
繆饒長時間內反反復復精化對靈氣的把控,不說精確到小數(shù)點后六位,把靈氣精化到比頭發(fā)絲還細,對她來說卻是易如反掌。到了最后,她就跟挑戰(zhàn)記錄似的,故意增加難度,一根手指頭同時能控制這樣的十幾根靈氣絲。
高度的精神集中,和高度的靈氣精化本事,竟然在短時間內也淬煉了繆饒的修為,隱隱約約的已經(jīng)到達了練氣三層的登峰,有突破的苗頭了。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意外的驚喜了。
連繆饒自己個都沒想到,又驚又恐的上演獨角戲,一遍又一遍問自己,“不都說打怪升級,這都不打怪了,還能升級?”雖說體內靈液的殘余藥效徹底消化了,但也不至于來的這么快速吧?
她是個修煉小白,知道到可以通過引氣入體練氣的,還沒聽說過斂個財也能突破的。她一邊擔心自己的感覺系統(tǒng)出了差錯,一邊哀嘆自己文化水平太有限,想著哪天偷偷摸進繆芙蕖的課堂惡補一下。
她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繆峰七年都沒突破到煉氣期,她一來就差點給整到了練氣四層,前世看的那些個小說太多了,就怕走了傳說中揠苗助長的修煉法。好點的結局就是傳出個天才的名號,這也大大的不妥,叫那些宗師啥的怎么咽下這口氣?還不上趕著來玩醫(yī)學解剖?
想來想去,繆饒還是決定將進山修煉的目的改成了鞏固修為。雖說原地保持引氣入體,吐納個把時辰,突破到練氣四層輕輕松松,但她自己心里清楚,就修為和丹田的情況來看,還沒到那個時候。
盤算了一下時間,她進山半個多月,估摸著百紋蜈蚣就算在難啃,老岳他們也也該返程了,自己也得趕緊回營地才行了。至于突破,等回到了繆家,先想辦法把理論基礎打下,再慢慢說。
繆饒清點了一下,得益于精進的手法,后面十來條山溪的所有收獲,加在一起不超過三百顆,但比真空壓縮出來的品質還絕頂,都是收藏的品種,她得好好收著。剩下的兩百來靈晶,都是第一次得到的試驗品,她是看不上了,品質絕對只高不低,穩(wěn)賺不賠。
她心里大概有了個數(shù),她豪爽地背對著身后的大山一揮手,笑說:“兄弟,我就不謝你了,這些當是你給的醫(yī)藥費了。再見,不送。”
下山的路上,繆饒的腳步輕快了些多,那是有錢之后的底氣作用。這個底氣該怎么用呢,就體現(xiàn)在繆饒未來大半年之內的規(guī)劃上。
“轟!”一聲巨響,鳥獸驚散,地動山搖。
繆饒身子跟著搖搖晃晃,怎么都站不穩(wěn),好笑地指著山上說道:“不是手頭有點緊,找你要了點靈晶花花嗎?你都答應了,這會兒鬧什么脾氣?”
腳下才要站穩(wěn),話還沒說完呢,一聲長嘯,震耳發(fā)聵,緊接著又是幾聲爆炸般的巨響,比之前的那一聲還要猛烈,好像整個巖黃山都被震動了一樣??婐埐椟c咬了舌頭,也不玩鬧了,立馬集聚靈氣吸附在怪石層上,怪石層的表面都是碎石,碎石經(jīng)過震動開始滑落,繆饒根本不穩(wěn),繆饒不得不使更大的力氣吸附在碎石更深層的地面上。
這一次震動足足持續(xù)了半炷香才停住,來勢猛烈且異常,差一點就給繆饒整了個五體投地。繆饒忍住一股眩暈想吐的感覺之后,等了一會兒沒反應了,又道:“哎我去,這是幾個意思???”山神通靈啦?那跑還是不跑?
繆饒還迷糊著呢,忽然不遠處山溝里黑煙升起,一片一片的黑影子在閃動??婐埡闷媪?,集中目力望去,還是只有幾個模糊的影子,看不真切。
越是看不清,繆饒越是好奇,腳下不由自主的就往黑煙的方向的走。恰是時,又是一聲吼聲,說吼聲也不對,很尖銳很刺耳,倒像是什么妖獸臨終的哀鳴一樣。正想著,空中就有一個黑色的巨大的尾巴在空中揚起,又驟然落下,壓倒了一片林,震的雪花漫天飛舞。
“節(jié)……肢……動物?百紋蜈蚣!”繆饒沒見過百紋蜈蚣,但那么大的響動讓她第一反應就想到了百紋蜈蚣。
哀鳴的聲音停了,而刀劍碰撞的錚鳴聲反而更加清晰了。
老岳他們不就是追著百紋蜈蚣去了嗎,怎么會在山腰處出現(xiàn)了?百紋蜈蚣很顯然已經(jīng)死了,可是打斗的聲音根本沒停,多年的網(wǎng)友經(jīng)驗告訴她,那個地方正在上演搶人頭的好戲。她直覺上就是出事了,一刻也不敢多逗留,飛快向那個方向跑去。
繆饒?zhí)肷焦葍鹊尼樔~林時,整個林子里的空氣都帶著濃烈的血腥氣味,刀劍碰撞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無一不刺激著繆饒的耳膜,她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之后,只想給自己一個嘴巴。能從老岳手中搶食絕對不是善茬,她能打得過?怎么沒喝就上頭了,暈得很,跟著跑來送人頭嗎?
林子里人影已經(jīng)顯出,她趕緊來了個急剎車,用隱匿法藏住自己。
繆饒看到林子里的雪被染成了紅色,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娂疫€有一個人站著,渾身是血,靠著一把劍才勉強撐著身體不會倒下,是繆家車隊里的老正。他對面還有三個敵人,身上的傷看著一點都不比老正輕。
只見老正吐了一口血水,充血的雙眼沒有一絲懼怕,擲地有聲地說道:“你們也不過如此。老子還沒倒下呢,來啊,賭一賭,看看是我先死,還是我們的長老先到?”他右手上的血有些凝固了,有些順著劍尖流淌到雪地里。
三人被老正的氣勢駭住,一時半刻竟然陷入對峙,遲遲不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