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憶兒冷冷地勾了勾紅唇,她一身白衣,四周又到處都是白雪,這一襯托,這抹笑鬼魅得讓人不由心生寒顫。
“我這人啊,說變就變的,對人好的時候恨不得將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送給那個人,但一旦心生厭惡,我就會親手把那人送下地獄!”
這句話是告訴司空藍(lán)兒,當(dāng)初她對她好,不過是一抹施舍,等她厭惡了,她就會不擇手段毀掉一切。
司空憶兒的眼眸太過陰冷,司空藍(lán)兒渾身一僵,眼前這個司空憶兒真是過去那個任打認(rèn)罵的無能大小姐嗎?
“我會向爹爹告狀的。”
“隨你?!?p> 沒想到這招也不好使了,司空藍(lán)兒徹底被鎮(zhèn)住了。
司空憶兒眼眸淡淡地掃過司空藍(lán)兒,“無論以后你想玩什么,我都奉陪,只要你玩得起!”
說完,司空憶兒帶著小菊離開。
原地,司空藍(lán)兒久久沒有回過神。
直到天空下起小雪,司空藍(lán)兒突然明白了她娘親的話:永遠(yuǎn)不要小看司空憶兒,她現(xiàn)在的乖順,不過是因為她想要一個和睦的家,等這個念頭消失了,她將是最強大的那個。
她體會到了。
但她不允許司空憶兒壓她一頭,她也是司空家族的一員,該出彩的是她司空藍(lán)兒,而不是被她壓了這么多年的司空憶兒!
想著,司空藍(lán)兒的眼眸被妒忌跟憤恨漫過,她要把司空憶兒重新踩在地上。
第二天清晨。
按照慣例,新進(jìn)門的媳婦要給婆婆請安,但司空南見識過林二娘的為人后,不愿自己的妻子受苦,不想她過去,子書雅雖然出身一個小官家庭,但她知書識禮,為了不落人口實,她還是前往了。
半路,她竟然遇到司空憶兒,子書雅很驚訝,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這兩人還真是兄妹,為了不讓她受欺負(fù),一個勸,一個親自過來。
昨天,她根本來不及思考就做出了選擇,現(xiàn)在看來,她嫁給司空南也許是她這輩子做過最明確的抉擇了。
一瞬間,子書雅對司空憶兒更親了,姑嫂兩人的關(guān)系更上了一層。
“憶兒,天這么冷,你就不要這么早起來,昨天你跟著忙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弊訒耪f話的聲音都是溫柔的,很讓人舒心。
司空憶兒笑了笑,親昵地挽住子書雅的手,“二嫂,你才最應(yīng)該休息的那個,昨天我二哥太匆忙了,前腳下聘禮,后腳就迎親,如果不是你的嫁衣早早做好,恐怕我二哥這急性子就那樣把你迎娶了?!?p> 司空憶兒叮當(dāng)般的笑聲,為這冷冰的清晨添了一分熱鬧。
子書雅緊張的心情不由放松了不少,“憶兒,以后你就是我的親妹妹,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跟二嫂說?!?p> “我記住了?!?p> 東院。
司空憶兒跟子書雅在門口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守門的人才來匯報說林二娘還沒有起床,讓她們繼續(xù)等。
司空憶兒沒說話,而是讓小菊端來一壺?zé)崴?,她把熱水往地上一倒,熱水很快就失去熱氣,結(jié)冰了起來。
“回去告訴二娘,她想擺譜,可以!但這種能凍死人的天氣,我們兩人一旦出了事,是不是由她負(fù)責(zé)!”
司空憶兒故意將話說得很大聲,厚重的雪壓著枝頭發(fā)出咯吱聲,好像被她的聲音震了一下似的。
不過一會,林二娘就讓兩人進(jìn)來了。
子書雅恭敬地請了安,還給林二娘送了一份禮。
林二娘眼露嫌棄,這小官家出的小氣家子就是比不上丞相千金,送的禮都寒酸得要死。
“嗯,你有心了?!?p> 林二娘沒想到司空憶兒竟然還有膽來,但她沒撕破臉,而是冷冷問:“你不是不認(rèn)我這個二娘了嗎?還來請什么安?”
司空憶兒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說:“皇上賞賜我二哥一座將軍府,過幾天他就要跟二嫂搬過去,既然分家了,當(dāng)然是拿回他這些年的俸祿跟賞賜……”
“什么?你們兄妹兩人這些年吃的住的穿的,哪樣不是司空府出錢?你竟然跟我算賬?”林二娘沒等司空憶兒說完,就一臉怒火地吼了起來。
司空憶兒一副才明白過來的模樣,長哦一聲,然后眼眸一下子冷了下來,“我娘親的嫁妝去哪了?”
林二娘心頭一震,說話都結(jié)巴了,“當(dāng)……然還在倉庫里了?!?p> “那就最好,如果讓我知道你把我未來的嫁妝偷偷轉(zhuǎn)移或花了,我會向你一一要回來的!別忘了,我這邊也有賬本。”
林二娘氣得暴怒,卻奈何不了司空憶兒。
當(dāng)年司空憶兒的親娘可是帶著能買下半個小國的財寶嫁給司空秦的,她本以為就算偷偷花了點,也沒人知道,沒想到司空憶兒這個賤人竟然有賬本。
其實司空憶兒是來試探林二娘的,她深知林二娘的本性,這個老女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貪欲,現(xiàn)在看來,林二娘的確對那批財寶動了手腳。
看來,她得找個時機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