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冉
20XX年9月1日星期三晴
經(jīng)過走廊,宣傳欄里徐冉冉名字旁那張已經(jīng)曬得掉色的照片正對著自己笑。有點恍惚,我究竟生活在哪里,是個什么模樣。
以文科班成績第一名的身份走進新班級,我能感覺到每個人投來的各式目光,我好像都能聽到他們內(nèi)心的對話。
就是她吧,怎么是她,原來是她啊。
是的,就是我,我就是你們以為的。。。
“徐冉冉?”
思路被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我抬頭看著她,好像在哪見過。
“不會吧,我們倆個竟分到一個班?!泵媲暗呐⑿Φ瞄_心,“你不記得我了,暑假補習班,我們一起上過兩次課?!?p> “啊,是你啊。你叫。。。?”我迅速搜索著她的名字,她搶先自己作了答。
“我叫凌冰?!?p> “嗯。我記起了?!备兄x她的坦然化解了我的尷尬。
“沒想到在這遇到你。我們坐一起吧,我被說好一起轉(zhuǎn)文的朋友騙了,正愁沒有熟悉的人呢?!?p> 她邊說邊拉著我找起座位。
從上學那天起,“優(yōu)等生”三個字已經(jīng)把我訓練得禮貌且得體,隨時隨地面帶微笑的我,也隨時隨地拒絕了所有人的親近。這么直白又熱情的女孩這么真實的拉著我的手,是我很少遇到的。
選好座位,凌冰邊擦桌子邊看向我,“冉冉,你那么好的成績?yōu)槭裁匆厕D(zhuǎn)文啊?!?p> 凌冰問我的問題很多人都問過。學習是最典型的實用主義,我的成績在理科班也能考上不錯的大學,但140+的數(shù)學成績顯然用到文科更有優(yōu)勢。
“我對文科更有興趣。”這是“優(yōu)等生”體系對我語言訓練的另一個結(jié)果。
“原來啊,怪不得?!闭f話間,凌冰的抹布已經(jīng)擦到了我的桌子,我趕忙攔住了她。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p> “客氣什么,以后咱們就是同桌了。”
我微笑著沒拒絕,下了課替她打杯熱水吧,我不喜歡在社交小事上浪費時間,也不喜歡欠人情。
午飯時,我見到凌冰講了一上午的許夢。齊肩短發(fā),圓圓的眼睛,和大多數(shù)這個年紀的女孩沒什么區(qū)別??伤土璞f笑的樣子卻有種特別,我也說不清是哪種特別,就像最初見到凌冰時那樣,就像凌冰拉起我的手那樣,就像凌冰自然而然的擦起我書桌那樣,總之,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還是繼續(xù)做題吧,保持在宣傳欄里不是件輕松的事,我沒時間想別的,都是太占用精力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