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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年彼端

第四章 圣女

光年彼端 媚魚 6210 2019-05-06 09:35:26

  星辰終于明白,為何遠跨十一光年之外的羅斯128b上,“外星人”竟和人類如此相似,因為他們就是人類?

  是星語最終找到了真正的人類拯救方案,帶著全人類先他一步移民了羅斯128b嗎?但以當(dāng)時人類的技術(shù)和資源,人類怎么可能辦得到?

  或者說所謂盤古計劃,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騙局?尤娜在他休眠時折返回了地球?而地球根本不曾毀滅?

  不可能,頭頂巨大的紅矮星羅斯128,讓星辰又推翻了這個想法。

  星辰崩潰的前一刻,腦海中閃過數(shù)種可能,但他所有的思緒,都在下一刻被眼前的景象完全擊碎,他已經(jīng)來不及去思考,眼前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顧機甲衛(wèi)隊右臂嗡嗡作響,隨時可能發(fā)射的實質(zhì)化能量流光,星辰無論思緒抑或眼中,都已幾乎空無一物,只剩下了廣場中央那個休眠艙中的少女,星辰如行尸走肉般,一步一踉蹌的朝著休眠艙走了過去。

  看到那魂牽夢繞的少女以如此姿態(tài)出現(xiàn)時,星辰感覺自己六識都好似已經(jīng)被完全封閉,他看不到機甲衛(wèi)隊能夠輕易殺死他的武裝力量,他聽不到那響徹廣場的警報聲,他也聞不到空氣中裹挾著的花海芬芳,他的眼中,他的思緒中,都只剩下那個少女。

  星辰的眼神從未如此空洞,漂亮的雙眸仿佛在霎那間失去了所有應(yīng)有的神采。

  在星辰曾有過的,那些關(guān)于地球成功延續(xù)的幻想中,最好亦最壞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星言忘淡忘了自己,并在往后的時光中,又有了新的際遇,傾世的溫柔全都轉(zhuǎn)贈他人。

  眼前的景象,無情的擊碎了星辰所有的幻想,休眠艙中的少女,看起來竟和星辰離開地球時一模一樣,星辰離開地球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讓星辰難以接受的是,殺死星言的兇器,竟是他送星言的生日禮物,兇手是誰?為何要這么做?

  這里是羅斯128。

  這里距離地球達十一光年之遠。

  為何星言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是以如此形式?

  星辰已經(jīng)無法思考,但大量混亂的信息,還是不停充斥著他的腦海。

  “星言……”

  “星言!”

  環(huán)繞休眠艙的絢爛花海,被星辰踩的一片狼藉,他口齒不清的喃喃念著星言的名字,星辰只想再靠近那個少女一些,他只想好好再看看她的容顏。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

  星辰的聲音由輕聲的自語,慢慢變?yōu)樗烈獾呐叵?p>  他像是在自問,自問自己當(dāng)初為何會選擇離開眼前的少女。

  他又更像在質(zhì)問,質(zhì)問這一切到底為何,質(zhì)問那個明媚了整個人間的少女,何以遭此橫禍?

  他的聲音,在淚水的淹沒中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他的咆哮,亦在哽咽中變得斷斷續(xù)續(xù)。

  機甲衛(wèi)隊訓(xùn)練有素的將右臂齊齊轉(zhuǎn)向,對準(zhǔn)了正在接近廣場中央休眠艙的星辰,暴漲的流光,隨時都有可能發(fā)射。

  任何人都能感受得到,機甲衛(wèi)隊舉臂間,那可怕的狂暴能量,任誰也不會認為,有人能夠承受得了那樣的攻擊,但星辰好似已經(jīng)無所謂了,抑或者,他根本已經(jīng)感受不到了。

  轟!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架外表與機甲衛(wèi)隊制式機甲截然不同,好似透明晶體般的湛藍色機甲從遠處破空而來,噴著藍色熾焰的發(fā)動機不停尖嘯著。

  材質(zhì)仿佛透明晶體,卻又比任何水晶都要剔透的湛藍色機甲精巧無比,仿如一件藝術(shù)品,完全符合高級定制級別的人工體學(xué),讓機甲完美的貼合在了使用者身上,那纖細卻窈窕的身影表明,機甲駕駛員竟是一位身材極好的女性。

  帶著引擎激起的旋流,機甲降落在了星辰和休眠艙之間,強大的引擎激流,將花海以機甲為中心吹倒一片,星辰卻好似沒有看到湛藍色機甲一般,繼續(xù)朝著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少女走去。

  星辰?jīng)]有理會如藝術(shù)品一般精致的湛藍色機甲。

  湛藍色機甲也沒有理會星辰思緒里的萬千悲傷。

  在星辰走到湛藍色機甲面前時,湛藍色機甲一把抓住了星辰的右臂,帶著強大到讓星辰根本無法反抗的力道,湛藍色機甲旋身中,反手將星辰甩了出去!

  砰!

  摔在十幾米外花海上的星辰狼狽不堪,翻滾落定后,星辰卻沒有理會渾身的擦傷,星辰的第一想法,竟仍是朝星言前進。

  星辰起身那一刻,湛藍色機甲卻已尾隨其后,來到了他的面前,她的速度快到星辰甚至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是何時跟進的,重愈千斤的機甲一腳踏在了星辰的胸口上。

  “嗯!”

  胸口傳來的強大壓力,讓星辰的思緒稍稍清醒,他知道對方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輕松碾碎他的胸腔。

  不可能起身的重壓之下,星辰用盡全力將頭抬起,他絕望的目光望向了花海中央那可望而不可即的少女,他無力的掙扎著:“你們是人類對嗎!我請求與你們的指揮官對話!”

  星辰無力的掙扎中,湛藍色機甲將手在頭盔一側(cè)輕點了一下,紅矮星羅斯128的逆光下,湛藍色機甲頭盔部分結(jié)構(gòu)開始變換,精巧到不可思議的機械結(jié)構(gòu)變換中,頭盔被完美的收進了機甲之中。

  銀色的柔順長發(fā)如瀑布般滑落,機甲駕駛員竟真的是一位女性,而且竟是一名容顏美到讓人眩目的少女。

  少女銀色的長發(fā)間,有著寶石般璀璨的藍色雙眸,清冷到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精致五官,除了沒有尖峭的耳朵,少女簡直如同神話故事中走出的高貴精靈。

  不顧星辰的掙扎,少女看向星辰的目光帶著淡淡的輕蔑,她的聲音優(yōu)雅動人,她的語氣卻如同她的人一般清冷。

  她的語言,是星辰根本聽不懂,甚至完全沒有聽過的語言。

  少女如同命令般幾度開口后,機甲衛(wèi)隊朝著星辰包圍過來,一輛科技感十足的懸浮汽車也隨之停在一旁。

  毫無意義的反抗和嘶吼中,星辰被機甲衛(wèi)隊押上了懸浮汽車,黑色頭套遮蔽了他的視線,他只知道他離自己魂牽夢繞的少女越來越遠,其他事情,他已空不出思緒去思考。

  墻壁和地面以及天花板,都如晶體般澄澈,除了頂部沒入晶體天花板中的照明光管,以及癱坐在地面的星辰之外,如同禁閉室般的房間中空無一物。

  星辰甚至不知道這如禁閉室般的房間中,門口在哪里,同樣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多久,人在沒有具體事物參照的情況下,會很快失去時間感知。

  失去時間感知的星辰,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哭泣了多久,亦不知自己咆哮了多久,仿如渾然一體的封閉空間中,他的思緒卻仍然沖破了所有的桎梏,落在了那個少女身上。

  砰!

  星辰將已有些困倦和虛弱的身體,重重的撞向墻壁一側(cè),撞擊后,星辰又無力的順著墻壁滑落,癱軟到了地上。

  他因為哭泣與咆哮而沾滿全身的汗水,卻沒有在光滑的墻壁表面留下一絲污垢,這是極為先進的材料才能做到的效果,但星辰并沒有時間和心情去思考這個一點。

  “我知道你們在看!我請求與你們的指揮官對話!”

  間空無一物的禁閉室中,星辰不知道這是他第幾次發(fā)出請求,他的聲音虛弱,嘶啞,且低沉。

  星辰的嗓子腫脹而干澀,因為反復(fù)的哭泣,凄嚎,還有咆哮,他已經(jīng)流不出眼淚了,干透淚痕里的鹽分,讓他的臉又癢又疼,但他已經(jīng)無所謂去關(guān)心這個問題。

  星辰從未想過,自己離開地球之后,竟還能再見到星言,但他更沒想過,星言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剛剛登陸羅斯128b的星辰,立刻置身于一場毫無準(zhǔn)備的巨變之中。

  休眠艙中那不曾離開星辰思緒一刻的少女,依然在不停的折磨著星辰,他根本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星言?

  生日禮物?

  兇器?

  地球?

  人類?

  星語?

  羅斯128b?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星辰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這些事情仿佛永無止盡的折磨著他,某一時刻,星辰甚至想到了死亡,如果不是還對這一切的真相有所牽掛的話。

  被關(guān)押的星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雖然星言的容顏根本揮之不去,但好歹能讓自己稍作思考。

  靠著冰冷的禁閉室墻壁,星辰腦中閃過無數(shù)想法,關(guān)于現(xiàn)在的局面,關(guān)于星言的死亡,但沒有人理會他,他的所有想法都無法得到證實。

  星辰在被思念和迷茫雙重折磨時,禁閉室一側(cè)的墻壁忽然陷落了一塊,而后,陷落的墻壁變成了自動門并無聲的開啟。

  來人的腳步優(yōu)雅而輕柔,星辰下意識抬眼望去,他再次看到了那個少女,那個曾將他踩在腳下的少女,那個如同精靈般的銀發(fā)少女。

  與此前不同的是,銀發(fā)少女此時已經(jīng)卸下了她如藝術(shù)品般的湛藍色機甲。

  少女銀色的長發(fā)間,她的雙眸如璀璨的藍寶石般耀眼,她耀眼的目光中,透射出幾分凌厲和高傲,雙眸下,是她精致到不可思議的瓊鼻和粉唇,她的臉型,更是柔美得沒有一絲缺陷,而明顯為了方便駕駛機甲而設(shè)計,如同緊身衣般的藍色高級戰(zhàn)斗制服包裹下,少女發(fā)育完美的身材被毫無保留的勾勒著。

  也許,比起令人贊嘆的湛藍色晶體機甲,機甲的駕駛員,星辰眼前的銀發(fā)少女更能被稱之為藝術(shù)品,如果不是曾與美貌早已不似人間的星言朝夕相處,星辰也許會被眼前的少女驚艷到無法思考。

  看到少女后,星辰靠著墻壁站起身來,少女的目光依舊清冷,如果不是曾和星言相識相處,星辰可能很難相信,世界上竟有這么好看的女孩子。

  星辰?jīng)]有輕舉妄動,他甚至從未想過要輕舉妄動,雖然對方只是一個看似柔弱的少女,但星辰相信,對方既然敢獨自一人進來,自然有不懼星辰的原因。

  星辰的目光沒有回避,和少女寶石般的藍色雙眸對視著,片刻后,他的目光卻莫名落在了少女發(fā)育完好的傲人胸口上,他若有所思道:“你就是他們的指揮官對么?如果你們是人類,請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星辰說完,想了一下,又用曾經(jīng)地球上的另一大語種——英語,復(fù)述了一遍。

  少女自然注意到了星辰落在她胸口的目光,她的藍寶石般璀璨的雙眸露出了厭惡的神色,手持一個結(jié)構(gòu)精巧的機械頭盔的少女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她聽不懂星辰的語言,如同星辰聽不懂她的。

  星辰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繼續(xù)他們的對話,如果對方真的是人類,為何千年之間,能連語言都變得無法交流?他不知如何是好,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星辰不知如何繼續(xù)交流時,少女突然詭譎一笑,而后輕巧且迅捷,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的瞬間欺身到星辰面前,星辰還沒能反應(yīng)過來,少女的膝蓋便已經(jīng)撞擊在了他的腹部!

  砰!

  星辰被少女膝撞后,再次撞到了光滑的墻壁上,腹部的劇痛,讓星辰不可控制的順著墻壁慢慢滑了下去。

  星辰根本不敢相信,這看似柔弱的少女,在沒有機甲的情況下,竟擁有如此可怕的速度和力量,那一刻,星辰甚至懷疑,她真的是人類嗎?

  整個腹腔疼痛得如同扭曲在一起的星辰痛苦彎腰,彎腰時已經(jīng)無力防備的星辰反應(yīng)過來時,少女手中的頭盔已經(jīng)套在了他的頭上。

  “?。 ?p>  星辰發(fā)出了痛苦的嘶嚎,如果僅是肉體的折磨,星辰可以忍受,但這種精神層面的直接沖擊他從未經(jīng)歷,他根本不知道那個頭盔是什么,但套上頭盔的一瞬間,星辰感覺自己的思維好像被瞬間拆解,無數(shù)信息不可抗拒的填進了他思維被拆解后形成的裂縫中。

  也許只有幾秒鐘,但星辰感覺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jì),等到這一切停止時,星辰已經(jīng)無力的癱倒在地上,他渾身都已被汗水浸濕,鼻腔莫名溢出的鮮血,順著星辰的嘴唇和下巴不停滴落。

  此刻的星辰只覺得,眼前的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zhuǎn),他在用盡一切的努力,去重新聚焦自己的思維。

  思維仿佛已經(jīng)完全渙散,難以重新組織思維的星辰,恍惚間竟聽到了少女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現(xiàn)在,我問,你答?!?p>  思維漸漸恢復(fù)的星辰艱難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高高在上,一臉清冷模樣的銀發(fā)少女,她說出的,依舊是星辰此前從未認知的語言,但讓星辰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竟好像真的聽懂了一般,他下意識道:“你說……什么?”

  說話的一瞬間,星辰瞳孔驟然收縮,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他反問少女時,竟下意識用了和少女一樣的語言。

  “我問,你答?!鄙倥穆曇粢琅f優(yōu)雅動聽,也依舊冰冷輕蔑:“不用懷疑,你能聽懂,我也很驚訝你的神經(jīng)如此強韌,我以為你至少會暈過去?!?p>  星辰好似明白了什么,他有些艱難的組織著剛剛“學(xué)會”的新語言,猜測道:“你們都已經(jīng)能夠直接灌輸知識了么?也是,一千年了?!?p>  無論口中抑或心中,星辰都在贊嘆著科技的進步。

  “我重申一遍,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在問我。”銀發(fā)少女眉頭輕蹙,她對于星辰反應(yīng)十分不悅:“明白嗎?”

  星辰?jīng)]有立刻回答少女的問題,而是直面少女的目光,直到銀發(fā)少女藍寶石般的璀璨雙眸都已有些躲閃后,星辰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少女的傲人胸口上。

  銀發(fā)少女莫名的幾絲慌亂中,有些想要遮擋自己傲人胸部的沖動,但她沒有這么做,一來事實上星辰隔著緊身衣并不能實質(zhì)性的看到什么,二來這實在是太露怯了。

  “你姓師?!便y發(fā)少女略顯慌亂時,星辰答非所問中一字一頓:“第一任人類聯(lián)合宇航局局長師秀是你的……祖先?”

  星辰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他已經(jīng)肯定對方就是人類,所以他省略一步,他直接猜測了對方的身份。

  師秀和星辰曾身處同一時代,稱呼他為別人的祖先,讓星辰有一種自己也已瞬間作古的錯覺。

  “你……”銀發(fā)少女藍寶石般的雙眸輕顫了一下,星辰仿佛能洞穿人心的漂亮目光讓她莫名慌亂,她感到一絲奇怪的羞憤,她從未如此因為他人的目光而感到慌亂。

  “那就是了?!笨吭趬Ρ谏系男浅狡D難的喘息著,他的目光依舊盯著銀發(fā)少女,而從對方的目光中,星辰已經(jīng)讀出了他想要的回復(fù):“你制服胸口的徽章是師秀的家族徽章,一千年前我見過?!?p>  銀發(fā)少女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胸口的徽章,一只展開雙翼的和平鴿,嘴里銜著的卻不是橄欖枝,而是一把小巧的精致短劍,知道自己方才想法大錯特錯的少女愈發(fā)羞怒:“我再重申一次!是我在問你問題!”

  銀發(fā)少女此刻莫名的羞憤著,一開始,她本以為星辰不過是個喜歡盯著她胸口的淫褻之徒,她的內(nèi)心滿是鄙夷和不屑,但意識到事實的那一刻,她又涌起一陣被羞辱的感覺,還有那么幾絲自己魅力被無視的奇怪怨念。

  “我只想知道,這一千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星辰對這一千年有太多的疑問。

  人類如何拯救了自己?

  到底是誰殺了星言?

  為什么星言死后會被放進休眠艙?

  他們?yōu)楹未蹲约海?p>  同時,星辰也覺得自己并沒有任何需要回答的問題:“我本人和盤古計劃的所有資料,應(yīng)該都還存在你們的電腦里,你想問什么?”

  “對!你本人和盤古計劃的所有資料,都在我們的電腦里?!敝匦抡{(diào)節(jié)情緒的少女回應(yīng)中,側(cè)面表明了他們就是人類的事實,同時她也沒有否認星辰對她姓氏的猜測,她的聲音恢復(fù)了原有的清冷:“但有些事情,我們還是需要你的口供。”

  “什么口供?”星辰有些詫異,一種自己莫名淪為犯人的詫異,若有若無間,他想到各種信息間的奇怪聯(lián)系。

  銀發(fā)少女凝視星辰,清冷的語氣驟然加重:“你為何要謀殺圣女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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