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巧入蔡府
馬車上,蔡琰看著邵景明,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肮媚餅楹伟l(fā)笑???”
“公子真是個有意思之人。”
“怎么說?”
“你幾句話就把衛(wèi)公子給唬住了?!?p> “那是那家伙笨,好糊弄?!边@時駕車的衛(wèi)仲道怒吼道:“你說誰笨!”
“好好駕你的車,大人說話,你小孩插什么嘴?”衛(wèi)仲道聽了這話頓時三尸神暴跳:“你說誰是小孩子!”
說著就要進來跟邵景明打一架了。蔡琰見狀打了個圓場:“我們是小孩子,衛(wèi)公子莫跟他計較?!毙l(wèi)仲道聽了不好再說什么,于是把怒氣都撒在馬身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馬吃痛自然跑得更快了。
跑得快不要緊,可是苦了后面的仆人,背著受傷的驢子,本身就走不快,又怕跑快了傷到驢子,到時候又得受責(zé)難,只能在后面喊:“公子慢些!公子慢些!”
“說了這么多,還未請教公子高姓大名?!辈嚏鼏?。
“邵景明。”蔡琰聽罷皺了皺眉,道:“我大漢以單名為貴,我觀公子談吐不俗,而且衣著不差,定不是常人之家,為何公子是雙字名?”
“我前些日子生了場大病,昏迷了許久,等病愈醒來之時,過去之事已經(jīng)記不清了,至于這身衣服是別人送的?!鄙劬懊饕驗檎f故事而得到劉進的善意,所以有了這么一身衣服,現(xiàn)在又因為這身衣服得到了蔡琰的好感,所以說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原來公子命運這般坎坷,琰想了想,待回去之后我去問問家父,看能否幫公子找到些線索?!辈嚏揪托纳?,對于邵景明所說的話并沒有懷疑。
“那多謝蔡姑娘了?!?p> 邵景明和蔡琰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衛(wèi)仲道在外面插不上嘴,只能快馬加鞭,想盡快結(jié)束這窩火的旅途。
“終于到了!”衛(wèi)仲道終于解脫了,于是殷勤地扶著蔡琰下了馬車。
邵景明看著一臉奴才相的衛(wèi)仲道,心里狠狠地鄙視了他一下,然后趕緊下車去看被人背著的驢子,光顧著跟蔡琰聊騷,都忘了后面這個重病號。那仆人背著驢子喘個不停,真想直接把背后的家伙扔河里,可有沒那個膽量,只得悶聲吃大虧。
“衛(wèi)公子和小姐回來了啊?!鄙劬懊骰仡^一看,大門已經(jīng)開了,門內(nèi)出來了約莫五十多的老人,“他們是?”老人指著邵景明和驢子。
“我們駕車過快,不慎撞傷了他,看了郎中說他須靜養(yǎng)。于是就帶回來了?!?p> “原來如此,那塊讓他們進來吧。”仆人背著驢子進去了,邵景明跟著要進去,結(jié)果被衛(wèi)仲道一把攔下來了。
“人已經(jīng)送到了,你就回去吧?!?p> “那可不成,我回去了,誰來照顧他?”
“這個就不勞煩你了,本公子自會安排?!?p> “萬一我兄弟在這除了什么意外怎么辦?”邵景明道。
“公子是不相信我了?”蔡琰突然道。
“當然不是,”邵景明解釋道,“蔡姑娘我自然是信的,可衛(wèi)兄嘛…”
“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會害他?”衛(wèi)仲道怒道。
“哎?這是你自己說的啊?!?p> “我…我打死你個小賤民!”衛(wèi)仲道說罷就要動手。
“衛(wèi)公子住手,”蔡琰急忙攔下,“既然邵公子不放心,那就讓他留下吧,這樣也顯得衛(wèi)兄坦蕩?!?p> 衛(wèi)仲道聽到蔡琰夸她坦蕩,心中一喜,于是勉強答應(yīng)下了。
這時蔡琰話鋒一轉(zhuǎn):“邵公子,你這位朋友為我們所傷,故琰留他養(yǎng)傷,所需一應(yīng)財物皆由我蔡家承擔,可公子你與我蔡家非親非故,而且身份不明,我家是斷不可留一吃白食之人,所以……”
“妹妹說的極是?!毙l(wèi)仲道附和道。
邵景明聽了一下就明白了,想住在她家里不干活是不行的,于是道:“這是自然,我既住在你家里,自然要為你家里做些事的?!?p> “那就好,劉伯,”蔡琰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然后對剛剛開門的老人道:“劉伯,先把他們兩個安頓好,待明日給這位公子找些活做?!?p> “這位…公子年紀甚小,恐怕做不了什么活吧。”劉伯心里疑惑,自家小姐一邊叫他公子,一邊又讓他做雜役,這到底是怎么個回事。
“那就找些輕的活就是了?!?p> “好的,小姐。”
然后他們就被安排在一間小房間里面,屋子里有個窗,所以屋里不是太黑,里面有兩張床,不大,但是絕對夠一個人睡的。
之后,邵景明開始給驢子煎藥,可是前世他從來沒有接觸過中藥,所以忙的灰頭土臉,最后還是在劉伯的幫助下才完成,然后給驢子把藥喂下,這才算完了。之后劉伯給他拿了些食物,邵景明吃了東西感覺好多了。
然后就一個人坐在院子里,回想今天發(fā)生的事。自己進了蔡邕家,蔡邕在士林的名聲一向很好,而且和世家關(guān)系也不錯。再過幾年,貌似就會被董卓征辟,董卓死后貌似替董卓說了幾句話就被小心眼的王允給弄死了。再之后就是李傕郭汜之亂,長安城被匈奴入侵,蔡琰被匈奴擄走,成了左賢王劉豹的夫人。
董卓是注定不能跟著他混的,不過貌似蔡邕跟曹操的關(guān)系不錯,這個大腿可以借機會抱一下。既然已經(jīng)進了蔡家,邵景明就絕不會讓歷史上的結(jié)局再次發(fā)生。想著想著,天快黑了,看著黃昏落日,突然想起了一首詩,情不自禁地就吟了出來:
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fēng)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
“真是好詩!”蔡琰走進了院子里,“公子果然文采斐然,只是現(xiàn)在還未入冬,梅花還未開,這詩有些不合時宜吧?!?p> 邵景明看了蔡琰道:“蔡小姐怎會來此?”
“我來看看你們在這住的如何,別最后說我蔡家怠慢了你們?!?p> “托小姐的福,一切還好?!?p>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邵景明想了想,既然要改變這一切,就要弄出點名堂,所以他決定無恥的抄襲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腦海里面就突然冒出了這首詩?!奔热粵Q定抄襲了,那就一抄到底。
“看來公子是天造之才。”蔡琰輕笑道,“家父還未回來,待回來之后,我就向父親說說。”
“在下先謝過小姐。”
“天色已晚,公子還請歇息吧,其他事情明日再說?!?p> “小姐慢走?!?p> 蔡邕在天黑的時候回來了,之后蔡琰就跟他說了今天發(fā)生的事,蔡邕聽后道:“琰兒你做不錯,你既在車上,又作為主人,此時也該我們來做,只是你說的邵家,這山陰城里面倒是沒有哪個邵家很有名,這邵景明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很奇特嗎?”
“那當然,就剛剛我還聽到他作了首詩。我念給你聽聽?!辈嚏鼜男【吐敾?,聽到的、讀過的文章一遍就能記住。
蔡邕聽后道:“確實是首好詩,看來這邵景明真有可能是哪個家族的后人?!?p> “可父親不是說沒聽說過姓邵的家族嗎?”
“或許他根本就不姓邵呢?”
“不會吧?他自己說他姓邵啊?”
“你不是說他得過一場大病,醒來就忘記以前的事了嗎?或許這是他以前聽過的名字,病愈之后就只記得這個名字,于是就認為自己叫這個名字了。”
“父親說的有理。”
“明日我去看看這個邵景明究竟是什么樣的人?!?p> 回去之后邵景明看了看驢子的情況,之后自己也就洗洗睡了。邵景明做了個夢,在夢里他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就在他洞房的時候,新娘突然開始念叨:“瘦子,瘦子。”
瘦子?這稱呼怎么這么耳熟。然后邵景明就醒了,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做夢,夢里聽到的話是驢子喊的。
邵景明應(yīng)了一下,然后起了身,摸著黑找到油燈,點燃了,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到了驢子。
“你終于醒了?!鄙劬懊鞯馈?p> “瘦子,我們這是在哪?。俊斌H子用他虛弱的聲音道。
“蔡家,就是撞了你的人,這家人是好人,不但帶你去看郎中,還帶你到家里療養(yǎng)?!?p> “那這幾天我就討不了錢了?!?p> “嘿?你還真是有敬業(yè)精神啊,都傷成這樣還不忘討飯?,F(xiàn)在蔡家暫時會養(yǎng)你,所以你不用再擔心生活問題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斌H子很高興,“那你呢?瘦子?!?p> “我就沒你那么好運了,我要想在蔡府待下去就得給人家干活?!?p> “那可是苦了你了?!?p> “這總比討飯好點。”
“這倒是。”說著,驢子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驢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肚子有些餓了。”
邵景明從桌子上拿了饅頭,這是他特意給驢子留的,怕他半夜醒了要吃東西,“給你留的,就是涼了些,你湊合著吃吧?!?p> “瘦子,你人真好?!斌H子傷還未愈,動作大了就會牽動傷勢,所以雖然很餓,但是只能慢慢地吃。
“得了,別給我發(fā)好人卡。吃完了還是好好睡覺吧?!?p> 待驢子吃完了,又給他喂了點水,然后驢子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邵景明給這么一折騰,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著,外面天已經(jīng)有些亮了,于是干脆起床,獨自在蔡府里面逛逛,熟悉一下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