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栩羽

第十八章:蓮花

栩羽 長恨小公子 4069 2019-05-07 22:36:59

    馨兒在柜臺看著店里兩個貌美公子忙前忙后的,十分養(yǎng)眼,也偷得悠閑。這可是兩個活招牌啊,先前栩羽已經(jīng)吸引了不少好色小妖前來關(guān)照了,這又多了個銀月。這三五天下來,天天都是賓客滿堂啊。酒都快喝沒了。想到這,馨兒舒展了一下身體往屋外走去。

  “這天天這么冷,也不見暖和些?!避皟阂蝗嗽谠鹤永镒笥遗腔?,上下查看,“這樹梢上雪積得極好,明日就讓他倆給我攢起來,釀新年酒?!辫蛴鸩挥谜f,她都習(xí)慣了開始理所當然的使喚起銀月來,待了一會馨兒覺得冷了,想著該回屋了,剛一轉(zhuǎn)身,腳下踢到什么東西,“咦?這兒怎生了這么多矮草???”

  “外頭還冷著呢,你怎么出去也不帶個斗篷?!避皟簞偟介T口,正好撞見前來給她送斗篷的栩羽。

  “就待一會,你們惦記著外頭樹梢的積雪,撇干凈上頭一層,下頭的給我攢起來,我釀酒用?!?p>  “嗯,知道了”,說話間拽著馨兒的手往屋里走,忙遞了杯熱茶給她暖手,“趕緊捂捂,都冰成什么樣了?!?p>  馨兒如言接過,此時銀月正被幾個魑魅魍魎纏著脫不開身呢,馨兒噗嗤一笑,“你瞧,銀月在也好不是,要不然現(xiàn)在被糾纏的可是你了?!?p>  往常,但凡有幾個酒客對著栩羽犯花癡的,栩羽都還能彬彬有禮的應(yīng)對,這銀月可不一定,還沒習(xí)慣這架勢,臉上已經(jīng)沒有笑容了,眼睛眉毛都擰到一起去了。眼看就要發(fā)脾氣了,馨兒放下茶杯走上前去,一把將銀月從溫柔鄉(xiāng)里拉回來。

  “你們這酒都喝沒了,怎么也不想著添上啊?”馨兒沖那幫魑魅撒嬌的抱怨。

  “哎呦,馨兒姐姐,你說你怎么這么好的艷福啊,你這店里兩個這般公子,光看著就心花怒放了??!你到底喜歡哪個?。∫步o我們留條路不是。”

  “這話說得,太對了,我艷福確實不淺,只不過我這么個貪財好色的人,怎么可能留路給你們,都是死路,走不得哦。”

  酒客們一陣唏噓,便也散了這熱鬧。

  銀月走到栩羽跟前,“你們這地界的男女真是豪放,剛?cè)舨皇擒皟豪兑话眩夜烂约涸撓谱雷釉覗|西了?!?p>  “地界的女子,向來膽大,你又不是沒領(lǐng)受過?!辫蛴鹨慌源蛉さ健?p>  銀月一時語塞,只得悶了兩杯濁酒。栩羽也有這般調(diào)笑使壞的語氣,定是跟馨兒待久了。

  馨兒應(yīng)付完那幫家伙,打了個哈欠,張開雙臂朝栩羽走來,栩羽笑著望她,馨兒一歪頭扎進栩羽懷里。“栩羽,屋里太暖和了,我都乏死了了。”

  栩羽一手繞住馨兒的腰身,另一手撫了下她的發(fā)絲,“要么,你且進屋睡吧。”

  “行啊,我不想走路了,你抱我進去吧?!避皟赫麄€人軟軟的倚在他身上。

  銀月看著他兩的樣子,心里頭突然陣陣酸楚。露出不易察覺的一絲苦笑。

  栩羽將馨兒送進房間,不一會兒便出來了。酒客走得差不多了,銀月在角落是位置上坐著,托著下巴,眼神迷離。

  “想什么呢?仙人。”栩羽上前。

  “咦?哎,少戲弄我,我看你這翩翩公子的模樣也不長久了,遲早跟馨兒一樣,一副混不吝的調(diào)調(diào)。”

  “我可看明白了,你可別拿這話說我,你自己也差不多,再說了她多自在痛快的?!辫蛴鹪谒麑γ孀?。

  “喝酒嗎?這會不用偷喝鬼王的深深了。”銀月提議。

  “我去取來吧。”栩羽起身取了酒回來,“你說你一個仙體,待在我們這地界算是什么呢?”

  銀月?lián)屵^酒壺,倒?jié)M兩杯,“一時半會牽掛不散,便多留些時日?!眱扇伺e杯對飲,“你醋意那么重作甚?”

  “有嗎?”栩羽別過頭笑了笑。

  “有??!”銀月在報剛才調(diào)笑之仇。

  “不過,你對馨兒好像跟情愛不太一樣,縱然那么愛護縱容的,可有些說不上來的東西,老覺得還欠缺了幾分……你心里可藏著旁的人?”銀月這話說的頗有深意。

  “什么缺不缺的,什么旁的人,你倒是看出什么所以然來?!?p>  “所謂旁觀者清嘛!”

  “這會口齒伶俐的,剛被魑魅魍魎糾纏的時候怎不見你舌燦蓮花的?!?p>  “舌燦蓮花可不是個好典故?!?p>  “怎么,有故事嗎?”

  銀月正要回答,就有酒客有結(jié)賬離去,栩羽先起身忙了一會這才坐回來。“你先前說舌燦蓮花怎么了?”

  “我們天界的一個故事,你想聽啊,再賞壺酒吧,栩羽公子。”銀月沖他搖了兩下空酒壺,壞笑道。

  “我賞你我賞你。”

  兩人齊齊抬頭,馨兒不知何時出來了,還端著兩壺酒,栩羽忙問,“怎么醒了?”

  馨兒放下酒挨著栩羽坐下,給自己添了個杯,“老睡不踏實,索性就出來,看你兩喝得挺歡實?!?p>  “正好你愛聽故事,銀月正準備講個天界的故事呢?!?p>  “好??!”

  “天界也有天界的王,我們的王跟地界之主不太一樣,她總是笑臉相待,看著和氣……”

  “那你的意思是說妖不和氣咯?”

  “那覺得呢?”一開口就被馨兒這么打斷,銀月覺得好笑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馨兒訕訕得嘟了嘟嘴,“不行,不能這么比,我護犢子!”這話一處,栩羽銀月笑得更甚了,馨兒白了他兩一眼,“反正就這么個意思,你且繼續(xù)說吧!”

  銀月擦擦眼角被笑出的眼淚,繼續(xù),“她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女人,可是從來不說話,有什么事情都是通過心語傳達,以前我只覺得這個王倒也特別,畢竟我也只是個小仙,哪能知道旁的緣由,有一年夏至,天界宮殿繁花似錦,我也想去瞧瞧,于是就尋著個午后去了,幾個前輩在喝茶下棋,我不愛這些就到處亂晃,花園子最東邊有個干掉的池子,跟周圍的繁花完全不搭,里頭隱約還能看到蓮花根的殘骸,我一時好奇多停留了一會,這時旁邊來了個前輩,我便多嘴問了一句這池子的緣故,來者當時興許是見我順眼,自己興致也不錯,便給我講了個故事?!?p>  “你這鋪墊也太長了,趕緊說呀!”不知是銀月故意吊馨兒胃口,還是他渴了想喝口酒,便停了停。

  “好嘛,你繼續(xù)往下聽呀!”栩羽伸手拍拍馨兒的頭。

  銀月繼續(xù),“以前吧,有個帝姬,自小嬌生,脾氣難免任性無理了些,平日里眼里瞧不上旁人,說話更是口無遮攔,身邊伺候的人都小心翼翼的。這帝姬喜歡重瓣紅蓮,自己園子里種了好幾池的重瓣紅蓮,到了開花的時候滿院生香,火紅一片,因為心愛之物嘛,所以異常寶貝,都是安排了專門的人小心伺候這些紅蓮池,就連引過來的水、養(yǎng)在里頭的魚都是頗有講究,一個花瓣一片荷葉都容不得有瑕疵,她每日看著自己的蓮池倒也是心情愉悅的,所以伺候蓮池的那些人也算日子比較好過的,主子一高興也就有賞了,這不有個花匠覺得自己照顧得這片紅蓮很是得意,一時間忘了規(guī)矩,想著自己的妻也愛花,于是乎帶著其妻前來觀蓮,中途這花匠有事,留下妻子一人在池邊,叮囑了些小節(jié)之后便走開了,這妻子見重瓣紅蓮生得那么妖嬈,便動了貪圖之心,想著自己家里也能種上,于是她見四下無人,便伸手去撈水中鞭蕖,自己丈夫既然是照顧這花的花匠,拿一支鞭蕖肯定也能養(yǎng)活的。越是貪圖越容易生是非,正當這妻子折下鞭蕖一只慶幸之時,被路過的帝姬瞧個正著,帝姬怒火中燒,出言呵斥,這妻子驚慌失措掉入蓮池,她不會水,只得胡亂撲騰,這一撲可毀了成片的重瓣紅蓮,池子里泥沙渾濁,帝姬越看越生氣,命人將她抓了上來,妻子被抓上來以后,氣還沒喘順帝姬不由分說的先抽了一頓鞭子,打得是皮開肉綻,喊天求饒,花匠回來遠遠看見這陣仗自己也慌了,腿都軟了,他也是素知這帝姬脾氣的,太害怕了竟然不敢上前,悄悄溜走了。帝姬一頓鞭子抽完才想起有審問對方,再一看她的手,更是不得了了,原來驚慌,剛摘下是鞭蕖還在手中一直也未松開。這個妻子已經(jīng)被打的只剩下半條命了,帝姬走上前去,一腳踩住她拿鞭蕖的手,問她何人,妻子道出自己何人,帝姬命人把花匠尋來,誰知這花匠看到血肉模糊的妻子,竟然聲稱并不認識對方,妻子原本祈求的眼神變成絕望,這園子里動靜大了,帝姬之父也聽聞了,遣人來問何故,帝姬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胡亂說了一通,將妻子說得那是十惡不赦,偷盜之人,不死不足以平憤。其父也是信了,不再多問。帝姬繼續(xù)揮著鞭子,哀嚎不斷,花匠渾身顫抖,閉著眼睛不敢看,終于在各種內(nèi)心煎熬之下花匠開口承認對方是自己的妻子了,只不過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是尸體一具。

  帝姬說:“就算她真的是你的妻子,我也會原諒她,她下場是一樣的。”帝姬永遠是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她丟下鞭子,慌忙去看自己是蓮池,見池中殘敗,她走到花匠面前,趾高氣昂,“這片紅蓮是你在照顧,你給我復(fù)原了,要不然你就跟她一樣的下場,不過本來你就該死的,看在你理花的能耐上,我給你個機會?!闭f完瞟了一眼地上的尸體,輕蔑的一笑,“我也不能不給你懲罰?!苯酉聛硭嘶钌诚铝嘶ń车淖蟾觳玻ń程鄣没枇诉^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黑,妻子的尸體已經(jīng)被扔了出去,蓮池邊干干凈凈看不到一絲血腥,自己也被抬到了蓮池旁邊,眼前是預(yù)備下的花匠的工具,有人來傳帝姬的命令,花匠求問妻子尸體在哪,來人卻說已經(jīng)丟如荒野喂了野獸?;ń晨粗巧彸兀_始絕望憤怒。他一步一步往池子里走去,胳膊上的傷口惡化不斷滲血。第二天,整片重瓣紅蓮?fù)旰萌绯酰友龐?。帝姬看到自是滿意的,對著身邊的隨從說:“罷了,饒他的命,把他趕出……”

  話還沒說完,水中突然伸出一支蓮枝把帝姬纏繞起來拖下蓮池,幾個隨從大亂,紛紛想上前救人,偏偏生出許多蓮枝阻擋,一直無法。帝姬在池中央呼救,還是那般傲慢嬌縱語氣的謾罵,隨從們漸漸得停下來,不再上前,靜靜得看著帝姬一點點被往下拉,帝姬眼神越來越恐懼,這時有個仆人回過神來,大喊帝姬之父來了,人群慌亂,生怕被株連,立馬前仆后繼的去救人,帝姬救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半死不活了,其父也同時趕到,隨從仆人們心里暗暗害怕,他們既害怕帝姬醒來告他們一狀,又害怕她醒不過來其父追究護衛(wèi)不力之罪,一時間各懷心事。就在這惶恐不安的氣氛中帝姬總算睜開了眼睛,一間其父淚眼汪汪,看向四周的隨從們眼露怒火。大家心想這下肯定難逃一死,面面相覷。誰知這帝姬剛一開口,滿口鮮血,舌頭開裂成數(shù)瓣,從裂口中間竟生出菡萏,細根長滿口腔,不斷蠕動,慢慢開出一朵碩大的紅色鞭蕖,帝姬只得痛苦得張著口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這可把旁人嚇壞了,帝姬之父企圖伸手拔花,一碰到花瓣著鞭蕖就往里頭縮,慢慢的越縮越里面,好不容易帝姬才重新把嘴閉上,又企圖說話又是如此往復(fù)。自此以后帝姬再也不敢開口,仆人們也只是小懲大誡,這批仆人最后也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

  “那后來,那帝姬怎么樣了?”馨兒聽得入神,給銀月滿上酒。

  “后來這帝姬開始修身養(yǎng)性,每日行善,也算是轉(zhuǎn)性了,天長地久也就有了不錯的去處?!?p>  “這是個罪有應(yīng)得的故事咯!”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插話。

  三人同時轉(zhuǎn)頭,之間一小娃娃似的女妖不知何時站在旁邊了,“洳是,你不在洳河待著怎么跑我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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