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位美人跟在男伴身后走出餐廳露臺時,齊友嘉忽然彎腰九十度,給亭溪行了個鞠躬禮。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就聽齊友嘉接著道:“我感謝安亭溪,讓我歷經(jīng)痛苦、自我懷疑、自我折磨,然后,變成一個意識到該如何自我面對的人?!币蝗簻矢叨R齊抬頭,給了他六個“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眼神。齊友嘉不為所動,接著道:“我知道我不應(yīng)該這么說,我應(yīng)該向安亭溪道歉,或者懺悔。可是,我設(shè)身處地的替亭溪想過,如果她是那個把籃球砸到我手中的竹簽子上,讓那根竹簽刺穿我喉嚨的人。然后,她來找我懺悔,請求我的原諒。那我該怎么辦呢?原諒她吧,可她就是那個讓我再也不能說話的罪魁禍首。不原諒她吧,她又不是故意那么做的,況且她還那么難過……”說到這里,齊友嘉抬頭看著安亭溪,繼續(xù)道:“所以,我不打算對亭溪懺悔,不求得她原諒,她應(yīng)該恨我,真的。”
安亭溪放下手中的刀叉,抬頭看著齊友嘉。真是奇聞哈,居然有人彎腰鞠躬強烈要求別人恨他?可是,可是……亭溪咬著嘴唇,我真的恨他嗎……心頭一片茫然。
只見齊友嘉環(huán)視了所有人——用他那雙上挑的眼角幾乎要掃入發(fā)梢的單鳳眼。在場的女生們大概都被齊友嘉的眼神電到了,只是明顯不明顯而已。小學(xué)同學(xué)樂樂手中的蠟燭“啪嗒”一聲掉在桌上。齊友嘉似乎并沒有察覺有何異樣,接著說道:“今天是安亭溪17歲的生日,我借這個機會拜托各位,亭溪她被我…害成…這樣,可我又不得不離開這座城市去上大學(xué),亭溪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請大家多多關(guān)照。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也請馬上跟我聯(lián)系。你們知道,亭溪就是這樣,即使有什么事,也從來不愿意麻煩別人……我在這里先謝謝大家了,拜托??!”說著,居然對著其他五個女生也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也太突然了些,五個女生沒有料到齊友嘉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紛紛瞪著一雙雙涂了睫毛膏和沒涂睫毛膏的大眼睛,齊齊看著齊友嘉。細看之下,齊友嘉的確很帥,五官挺拔自不用說。尤其那雙單眼皮的大眼睛,簡直就是在顛覆大家對單眼皮的基本認識,毫無道理地又大又亮不說,此刻,正笑瞇瞇的透著一股謎一樣的邪魅之氣看著她們。有時候,人的心思就這么奇怪,太過高冷自帶氣場分分鐘把你排斥在三五米開外的人,容易讓我等心生忿懣——哼,就他了不起;邪氣太重,又讓人覺得猥瑣而不愿意接近。而齊友嘉身上那一股子恰到好處的邪氣,完全可以讓你抓住他“人無完人”的把柄,有了可與之接近的理由……總之,壞得剛剛好。
在這場以一敵五、雙眼皮瞪單眼皮的大戰(zhàn)之中,女孩兒們自愧不如。不過,她們也從齊友嘉的笑容里得了把柄,欣然接受他的“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