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麗和齊曉雪一愣,都勸了勸,前者半真半假,后者還道歉“祝福我不是說你、唉你和樂哥在一起就知道男人嘛,嘴總是欠點”,這奇葩的理由叫人無語。好在張凱樂跟著站起來說:“我陪你一起去?!?p> 狗糧二人組給齊曉雪一種“很能打”的依靠感,他一掃頹氣嚷著:“我也要去,我對這里熟?!?p> 齊曉雪就震驚而傷心的看到自己的好兄弟沒有點頭答應、而是看向了祝福,把選擇權(quán)交給了女生。而祝福一點也不客氣,居然很自然的點點頭:“可以?!闭Z氣冷淡矜持如同女王恩準。
“等下,我、我去拿棍子?!饼R曉雪還來不及感嘆末日怎么把男子漢的雄風也磨沒了,看見這狗糧二人組愣頭青一樣就直接要往外走,急忙提醒他們。
“不用,我們有自己的東西”祝福被提醒了一下,又對張凱樂說“也給齊曉雪一根鋼管吧?!?p> 張凱樂點點頭,放下背包,從里面取出一根他老爹牌鋼管丟給齊曉雪,祝福感覺到從不同方向投過來的目光,她不在乎,相反她大大方方把自己用的那根從衣服里拿出來拎在手上。
齊曉雪看著狗糧二人組突然武裝上了,又看看張大富那實用的自制武器贊嘆不已,他丟了丟鋼管試試手感,勇氣值直線上漲,拍著胸脯聲音也大了:“走走走,光天化日之下老子還怕了那些鬼東西不成?!?p> 張凱樂把背包背上,張彤彤在凌澤雨的示意下叫道:“張凱樂、祝福,你們倆還背著包干嘛?放屋子里吧?!?p> 祝福自然是代表張凱樂發(fā)言:“不用了,我們自己的東西習慣自己隨身帶。”說完她提腳就往外走,張凱樂立馬跟上,齊曉雪雖然覺得哪里不對但也屁顛屁顛追上去。
偌大的別墅里一時間剩下的三人都默默無語,半天黃麗喏喏出聲:“這祝福也太小家子氣了,她那背包能裝些什么好東西啊,這么不信任人,大家還是同學呢?!?p> 張彤彤也從二樓捏著抹布下來了,小聲道:“他們不會不回來了吧。”
黃麗心一緊,要是齊曉雪被拐跑了那可就吃虧了,他們這邊就只有凌澤雨一個男生了。她和張彤彤一樣連忙注目著凌澤雨,無形中對他的認可和依賴度又加強了。
凌澤雨面色陰晴不定,他想了一會哼哼道:“怕什么,他舍得他這個家正好,反正里面的東西一根草都不能帶走就是了。至于祝福和張凱樂——”
話說祝福出了別墅感覺到呼吸都輕松了些,他們從障礙工事再次小心鉆出去,問清楚了所謂找吃的就是去前面伍爺爺家的花園兼菜園子偷菜,祝福有點無語了。齊曉雪搓著手尷笑:“哎呀這也是沒辦法,其實我家吃的還是有,但都是方便食品,不吃一點新鮮蔬菜會便秘的。這也是為了身體健康么?!?p> “這活兒干得不少吧?!睆垊P樂可以想象這幾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家伙戰(zhàn)戰(zhàn)兢兢去薅老人家的白菜秧子的畫面“老齊你行啊,現(xiàn)實版偷菜啊?!?p> “齊曉雪你還沒說完你怎么從市里又回來的?!弊84驍鄰垊P樂的無聊廢話。
“是啊”齊曉雪摸摸腦袋,剛剛放松的神情又浮起一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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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曉雪這失魂落魄的在街上亂騎著車,不知不覺到了自己學校,大約是人會憑本能去自己最熟悉的場所吧。此刻已經(jīng)凌晨五點多,天色微微發(fā)亮,南景高中早已經(jīng)封校,大約是那緊閉的校門給了齊曉雪一種安全感,他丟下單車就開始爬門。
電動校門其實并沒有什么威懾力,不算高也不結(jié)實,一個一米八、一百六十斤的男孩子壓得吱呀直響,齊曉雪跳進去以后莫名就松了口氣。
抬頭看去整棟教學樓如同一頭尚未醒來的巨獸蜷縮著,齊曉雪做了一個和祝福他們當初一樣的舉動:先不進教學樓而是鉆進傳達室等天亮。他想著萬一有什么不對他就立馬爬門逃走。
當太陽出來時仿佛把人們的不安也一起帶走,齊曉雪揉著通紅的眼睛從傳達室出來,一邊嘀咕:按小說設定喪尸一般白天不怎么活動吧,唉,鬼知道是什么設定呢尼瑪這瘋狂的世界。
他觀察了一下,教學樓十分安靜,應該是安全的。齊曉雪朝教學樓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進去干什么,教室又不是超市這樣有可用之處的地方,大概只是呆在熟悉的環(huán)境人就會好受一些吧。
“齊曉雪、齊曉雪!“突然就聽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齊曉雪頭皮一炸。
他抬頭看到三樓有人在對自己招手,心里一激動,吹了個鼻涕泡,拔腿就跑上了樓。
“就是他們?nèi)齻€?”祝福問。
齊曉雪點點頭,又補充一句:“不止,還有幾個同學?!?p> 按齊曉雪的說法,當時聚集在學校里的有十來個同學,既有同班的也有別班的,此刻已經(jīng)不分彼此分外親切了。大家都和他一樣,因為各種原因和家長失去了聯(lián)系變成孤身一人,在家里呆不住而紛紛來到了學校,其中就有鄰居變異而驚恐出逃的。
這個同學的親身見證坐實了喪尸的存在,齊曉雪只想起張凱樂當初的提醒不由悲從中來,自己為什么不放在心上呢。
不過畢竟是一群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是主角年華,受隔壁霓虹高中生拯救世界的觀念影響雖然驚恐但還不至于絕望,一個個精氣神尚在,甚至個別還不正常的眼睛放光,興奮的勁頭掩都掩不住。
“他們說是從聚集的第一天起就在規(guī)劃,可是到我去的時候還沒規(guī)劃出什么名堂來,有說把學校建設成基地的,有說另謀出路的,可是要怎么建設、怎么保證安全、吃喝用品從哪里來都沒人說得清楚;而如果離開學校要去哪里、怎么去也沒人說得清楚,反正就是一個人提議十個人反駁?!?p> “大家都住在會議室里,把體育器械室的墊子搬來鋪地上,再把小賣部撬了,東西都擼了過來,額,還有醫(yī)務室的藥;他們成立了個什么南景同學會,十來個人各位委員就弄了五個,統(tǒng)一分配物品?!?p> “我當時只想睡一覺、吃點東西,前邊跑得我太累了。可這些狗屁家伙居然說要開會研究,還說按章程我得先做事才能分食物,說什么必須遵守規(guī)矩,真氣死我了,老子別墅里堆滿了吃的,誰稀罕和他們呆在一起?!?p> “你不是當場就把這話說出來了吧?”祝福問。
齊曉雪一楞:“是啊,我就是這么說的啊,實話實說啊?!?p> 祝福沒接他的話了,張凱樂和她默契,問齊曉雪:“是不是凌澤雨就和你親熱起來、站你一邊為你說話?“
齊曉雪傻呆呆的點頭:”是啊,我當時想走,可又不想一個人呆著,有點猶豫,凌澤雨說站我、如果我走他跟我一起走;其他人勸我說人多力量大什么的,還沒個結(jié)論時——”
他的臉又白了,聲音也小了,結(jié)巴了一下:“那···那東西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