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華宗盡干些刀尖上舔血的買賣,才是我等修士應(yīng)該敬仰的。話說,尹兄,你怎會也在這里。”
方浩就算不是鬼焰宗的弟子,可是這種一見面就貶低別人,抬高自己的家伙,估計也不是什么好鳥。
尹翔宇聽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過很快就歸于平靜。
“實不相瞞,我本是跟隨師父在盛京走鏢。可誰知平地里刮起一陣怪風(fēng),將我?guī)熗椒蛛x開來?!?p> 盛京是魏朝的國都,在天目山以南,是天目山南部的經(jīng)濟重地。
方浩回想起關(guān)于盛京城的印象,又忍不住疑問道:“那尹兄認為此地還在天目山以南嗎?”
尹翔宇也是一陣啞然,他來這里的時間也不短了,卻依舊沒有判斷出此地的方位,只道是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鬼焰宗,應(yīng)是位于天目山以北。若是如此的話,只怕我們遇上了空間亂流?!?p> 方浩點了點頭,示意正是如此,可是尹翔宇聽罷,卻大驚失色,坐在地上痛哭起來。他連忙去扶起尹翔宇,卻不想對方帶著哭腔道:
“若是我沒有跟師兄吵架,就不會賭氣和師傅走鏢。要是我沒有跟師傅走鏢,我就不會來到盛京。我要是沒有去盛京,就不會遇到時空亂流;我要是沒有遇上時空亂流,現(xiàn)在估計正在逍遙呢?!?p> “額!”
方浩只覺得這小子吵鬧。
不過表面的功夫,自然是要做足,
他輕輕拉起尹翔宇的手,耐心地說道:“尹兄,不必如此自責(zé),正所謂禍福相依,你我兄弟二人,機緣巧合,相聚在這里,本身就是一種天大的機緣。
為今之計,是趕緊到一條出路,而不是坐在這里自怨自艾,怨天尤人。曾經(jīng)有一個和你一樣經(jīng)常抱怨的女鏢師,后來她結(jié)局,......”
方浩說完,看向尹翔宇。
后者已經(jīng)重新振作起來,目光中的眼神,已經(jīng)多了幾分堅定。
“葉兄說得極是,我輩既然踏上修行這條路,就應(yīng)當(dāng)義無反顧。哪怕這條路的盡頭是萬丈高的懸崖,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因為我們已經(jīng)退無可退?!?p> 尹翔宇面色平靜,變得十分穩(wěn)重,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自信與豪邁。
“葉兄可有什么破除這等幻境的辦法?!币栌顔柕?。
“這等法陣,對于靈氣限制極大,而且很有可能會對我們這些修士展開毀滅性打擊?!?p> 方浩掌中竄出一縷三寸高的火苗,周圍空間一陣陣暴動,尹翔宇甚至聽到了遠方傳來“噠噠”馬蹄的聲音。
“方兄所言極是,我在這里也待上了兩日有余,正是發(fā)現(xiàn)了這其中的大恐怖,這才沒有輕舉妄動,甚至不曾對這里的妖獸出手。”
“可是一旦我們動用凡人的力量,或者說是,大自然的力量,將其毀滅,不僅法陣無法追根溯源,就連這幻象也是摧枯拉朽間就可廢除?!?p> “這等方法可行嗎?世間可有如此力量?方兄可曾實踐過,只怕到時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p> 尹翔宇面露擔(dān)憂,方浩的話并不能使其完全信服。
“尹兄盡管放心,我總身為鬼焰宗,不僅能拘役厲鬼,就連那凡間重重火焰,也是手到擒來,輕而易舉。只是,......”
“只是什么,莫非這是貴宗的禁術(shù)?還是這門法術(shù)有什么禁忌?”
“只是施展此法需要大量靈石催動,而且只能我一人在場,不然會泄露門中機密。而且我囊中羞澀,沒多少靈石了?!狈胶埔荒槥殡y之色。
尹翔宇擺擺手,絲毫不在意,拋給方浩一個紅色的乾坤袋。
袋子沉甸甸的,方浩探出一縷神識進去,還真是頗為豐厚,他強忍住笑意道:“多謝尹兄。煩請尹兄退居一旁,小弟這就開始了?!?p> 尹翔宇聞言,縱身到了數(shù)十丈開外,生怕干擾到方浩做法。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顯神靈,......”
尹翔宇距離方浩不遠,剛開始聽得也是極清,可是到了后面,方浩的聲音幾乎若蚊子哼嚀一般,細不可聞。
噗嗤!
一聲臭屁摻雜著一股黃色煙霧從方浩的周身滲出,漸漸將方浩全身籠罩在黃色煙霧中。
尹翔宇本想上前,關(guān)心一下方浩的安危,可是想到方浩先前的話語,他還是壓制住了出手的沖動。
刺啦刺啦!
仿佛有什么正在瘋狂地燃燒,尹翔宇只見黃色的煙霧已經(jīng)散去,一團微弱的小火苗正在這片草地上大肆地奔騰著。
“葉兄,這是什么火焰,竟然能在荊棘草中燃燒?”
荊棘草質(zhì)地堅硬,是為數(shù)不多的七品靈草。由于數(shù)量稀少,也被修士們成為最珍貴的七品靈草。
在方浩的追問下,尹翔宇也告訴了他什么是荊棘草。
同時方浩也告訴他這火乃是九天星火,威力無窮,一輩子只能使用三次,每次所需的靈石呈爆炸數(shù)增長。
其實就是普通的火。
荊棘草原在沖田大火中散去,方浩只感覺周圍有巨大的壓力襲來,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他連忙看下四周,哪有還尹翔宇的蹤跡。
他身處一片柔軟的沙灘中,周圍是無邊無際的海水,時不時還有幾頭鯨魚躍出水面。
“這怎么燒?”
方浩撓撓頭,不知所措,先前的古樹,靈草,都屬于易燃物。
這海水,別說點著了,就算燒開,方浩都做不到。
焚山煮海,乃是傳說中的宗師才能夠達到。
整個九州,宗師都也沒有幾個。
“這位道友,可曾看見我徒弟?”
一位仙風(fēng)道骨的修士從遠處駕鶴而來,跟方浩描繪了一下尹翔宇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