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廢的宅院
夜?fàn)T獨火跳蕩,古諺的房內(nèi)不是很亮堂,只照出了桌子周圍不大的一片地方,四下角落里都遮出了暗暗的影子,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昏黃靜謐感。
古諺與兒子面對面的坐在桌前,桌上只擺了兩杯白開水,偶爾用來潤潤干熱的嗓子。
今夜古諺說了很多,都是由與左輝接頭后引出來的。
而古諺也確實悶得太久太久了,有太多的心里話需要通通傾吐出來,自從離開太平鎮(zhèn),漸漸的,心里話總想和才九歲的兒子說一說,不與兒子說,又能與誰說呢。
“當(dāng)年娘走后,那左輝也受了牽連,建朝后不像梁術(shù)與曾凡仁那般受到重用,只封了個將軍的稱號,來武安城管里區(qū)區(qū)一城和燕翅關(guān)這么大點的地方,你說此人道底還可不可信?”古諺拄著下巴,好似正在問的是自己,然而她自己著實答不出來。
“娘的意思是他因救了你而什么也沒得到,可能會對咱們心生怨恨是嗎?”
“嗯!可是這樣想是不是對人家太不公平,畢竟人家負出的太多了,這也許是念在你父親的份上他才甘愿這么做的吧,心生疑慮真有點對不起人家,可是你還太小,叫娘如何做到孤注一擲啊…………!”
顧言卿思慮了一下才道:“娘,不信又能如何呢,咱們現(xiàn)在是兩手空空,雙眼一抹黑,無論想做什么都做不了,不如就先按照他安排的一點一點的去做,但是咱們也不是只處在了被動被迫的局面,他說組建個鏢局,就先建起來,有人出錢,又有個活計,何樂而不為呢?!?p> “那之后呢?”古諺聽了立馬正色起來,兒子果然如成人一般的很有主見。
“之后就走一步看一步唄,最好是能先去見一見你提到過的那個提醒你收起盒子的梁術(shù),應(yīng)該能多了解一些實情,左輝說的那位曾凡仁畢竟做了趙國的太宰,與三公平齊平坐,但三公廢立,不論趙是錦最信任的是五卿還是太宰,那他也算是位高權(quán)重,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能否幫我們還未可知,我看還是見了梁術(shù)后再定才最好?!鳖櫻郧浣ㄗh道。
“可娘不想再用人家的錢了?!?p> “那有何防!不用就不用,兒子今天在東街頭里尋了一處荒廢的大宅,占地千平以上,售價僅為三十兩一平,算下來只三萬兩,又通的是主街,建個小招牌鏢局綽綽有余了!”
“真的?”古諺終于聽到點兒高興的事兒。
“娘這還有七八千兩呢,都是這八九年省吃儉用攢下的,都拿出來,如果宅子不太破舊,足夠修繕和接鏢的了?!?p> 顧言卿也受到了母親心情的感染,眉開眼笑了起來。
忽然古諺又將笑臉板了起來道:“那宅院售價為何那么低?”
“呵呵!母親終于想起來問了,不過原因不算大,聽負責(zé)看護和一切事宜的臨家老漢說是那院閃招了晦氣,請了好多巫婆和江湖高手都沒能解決,所以也就賣誰誰不要,一直荒廢了?!?p> “???那你還敢要?”古諺這回可不高興了“你都交錢了?”
“是?。鹤佑X得對咱們來說沒什么大不了的,下午有外人跟著看熱鬧,不好細查原因,我想今晚這就去看看。”
“你這孩子,還是太魯莽沖動,行了,錢都交了,人家巴不得趕緊賣掉,肯定不會給退了,叫上人,這就去看看吧?!惫胖V說完深深的嘆了口氣,認為孩子就是孩子。
于是出門時將杜風(fēng)等四人都一并叫上了,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說不定誰就能想出個好主意。
午夜,月正高,但夏風(fēng)還是熱的,一路上,只有老劉爺倆是普通人,一下一下揪扇著衣衫,不運動還好,這一著急跟著會武的急步趕道,渾身都開始隱隱冒熱氣了,同時也在不停的用衣袖搓著濕粘的汗臉。
顧言卿也偶爾學(xué)著假裝擦幾下,他可不想讓老劉爺倆看出什么異常。
自來到武安城,顧言即也就堪堪躍過氣感,萌生了一層玄氣,內(nèi)視還模糊著呢。
看來再有個十日八日的就能正式入了一層,要想玄氣化龍成形得五層玄氣,之后每一層化形一次,九層才能五龍齊化,滿十層五龍聚丹田落丹。
說是輕巧,可做起來艱難無比,一是頭階段經(jīng)脈初開,玄氣運轉(zhuǎn)遲滯困難,吸納世界玄氣更加緩慢,而后期雖逐漸加快,但所需玄氣的量也是如海量一般,如果修玄功很輕松,那普通人也就不會占大半了。
即使能修玄功的好資質(zhì),也是感受不同的,有的人修了一輩子,也就到了三層卡死了,是因為對玄氣的敏感度太弱,無法如期吸納足夠的玄氣。
多虧沒有再有其它阻障,若是那樣,那能修玄功的還不成了鳳毛麟角了。
顧言卿道是不太急迫這個,他只需要看清路數(shù)和效果即可,剩下的雷電因子收集運轉(zhuǎn)及應(yīng)用,就再簡單不過了。
說來也怪,最近也抽空運轉(zhuǎn)收集了幾回體內(nèi)雷電因子,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初始的那般振肺的咳嗽。
沒有異常反應(yīng)了,當(dāng)然是好事,顧言卿幾乎都將振咳的事給忘記了。
一個時辰的急步奔波,終于是到了街頭一處宅子,只看兩扇一丈寬,厚重的大鐵門,就知這宅院有多大了,若是沒有蹊蹺,誰會三十兩一平就給賣了。
顧言卿伸手入懷掏出了一把成人手指粗的鑰匙,到門前抬手“咔嚓”捅開了一把獅頭大銅鎖,老程一把推開了丈寬的一扇大門,發(fā)“吱嘎”的聲響。
古諺推開另一扇,六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進到了院內(nèi)。
前院三百平花花草草的,不過大都分已經(jīng)枯萎,但是院中依舊很干凈,看來房東的看管費并沒百拿,中間是房舍廊亭連接,三個品字形分布,除了廊亭有些破敗外,屋舍還算保持完整,除去廊亭大概占地四百平。
大伙在各自門外逛了一圈兒,格局都很滿意,黑瓦青墻的建筑材抖也是上佳的。
看來房東也是個講究人。
顧言卿見大伙兒借著皎潔的月光都觀賞的差不多了便道:“都跟我來!”
古諺皺了皺眉也沒說話,一起隨兒子由正房前廳門方廊道向后院行去。
“梆梆”
“哎!這廊廳漆柱還都把結(jié)實,只換些梁架再竄些瓦便成了,恩,再重新浸下木漆就更亮堂了,花不了多少錢?!倍棚L(fēng)拿個破扇子合上到處瞎敲。
但是卻沒人理他,主子一直板著臉,誰象他那沒心沒肺的樣子。
頭里的顧言卿也理解母親的心態(tài),如若真解決不了暗藏的隱晦,再好的宅子也無法安然進駐。
說著,便來到了后院,足有三百多平的后花門園兒,荒草便地,雜亂不堪,那看護人只造了個臉面,后面一概未管。
眾人四下瞅著,正瞎鴉雀無聲的瞎琢磨著,“走!那里!”忽然顧言卿一指左側(cè)墻根處,那里有一眼古色的圓井,上面并沒有轆轤,看來只能用手提。
“那里是什么意思?”大伙兒都狐疑著。
“那里有股陰冷的氣息!”顧言卿說著,領(lǐng)頭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