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才是弱者
安啦雖然款步跟行著隊伍,卻在夜色中不住的頓下腳步,回頭張望,眼中的極度憂慮,流露出了她內(nèi)心中對孩子們濃濃的擔(dān)心。
孩子們的成長,絕不容許一次的有失。
但是她又不是那種任性到說拋下姐妹不管就不管了的性格,即使是草原的王者,狩獵依然是非常危險的活計,戴清的內(nèi)傷就是在圍堵角馬時,被踢踏重創(chuàng)的。
那也是黛清她第一次直接感受到食草畜牲們的瘋狂。
即然已經(jīng)這樣,也別無它選,只好既來之則安之,像聞雅說的速戰(zhàn)速決了。
想到此,安啦也不再猶豫,氣定神閑的速速跟上。
“沙沙”的穿行中,五頭凜然的母獅都凝神而謹(jǐn)慎著,對對圓睜的眼眸皆如明晃晃的夜燈,亮得嚇人,而且還在不斷的向前移動著,不過,偶爾某個方向有異動,也會像幽靈那般,轉(zhuǎn)過去瞄上一眼。
也不知誰的哪只大腳,一不小心,一腳下去,如丘似陵的窩被踩踏得坍塌了,螞蟻們可不會象大個兒的角馬那樣,生出意外的忤逆舉動來,但也會力所能及的抱上一顆顆白色的蛋,迷茫的慌亂著沖向四面八方,盡管會遭到其他同類的宿敵們來搶,亦然別無他想。
草原之上,層層壓制,恃強凌弱,以多欺少,即簡單又野蠻的游戲,太過平常了,幾乎隨處可見。
做為王者當(dāng)然會視而不見,聞雅只在想,雨過天晴的傍晚,也不知誰會第一個忍不住饑渴,而膽大包天的來草塘前送死呢?
但最終填飽肚子這樣天經(jīng)地義的目標(biāo)是永遠(yuǎn)也不會改變的。
十幾分鐘后,已經(jīng)潛行了五百米的距離,竟然還是老地方,前方一百米就是那塊草塘,魅力無窮的死亡陷阱!
聞雅率先到達(dá)最佳位置,在靜謐中向四周瞭望,半晌后,才回頭用平和來示意身后的安啦,可以放心了!
因為草塘那邊,高葦中,那群虎視眈眈,無懶般纏人的野狗們和那只從來只會看熱鬧的花豹,也一如既往的前來報到了。
今晚,野狗們還真的很安靜,不再像白日里那般無理智的狂吠,許是下午覓到了些許食物吧。
花豹也咧開了往日那般輕描淡寫的微笑。
這般的強者云集,道真是讓安啦放心了不少。
安啦不經(jīng)意的捕捉到了聞雅轉(zhuǎn)回頭去,眸子里瞬間遺留下的輕蔑和恥笑。
可能真是自己多慮了吧,敢動王者的孩子,那是必會遭到天譴一般的災(zāi)難的。
獵者們皆已就位,只待有中意的獵物,主動的送上門來。
而此時此刻,家中卻是亂成了一團。
第一次,總會令所有人在心中暗暗生出空落落的恐懼和害怕來。
小小看著躲在自己身后的兄弟姐妹,隱隱有種無助感,沒必要再向前看了,那里母親們離去的方向,早就已經(jīng)悄無聲息,空無一跡了。
但他唯一能做的,除了靜觀其變,以不變應(yīng)萬變,還會有什么呢!
也不知所謂的擔(dān)起責(zé)任來,從何談起。
鬼異的屏息寂靜間,小小雖沉默了下去,半晌也沒弄出半點動靜來,蘭妮竟實在憋得慌,忍不住了。
忽的瞪著小小的后腦勺,不敢大聲的氣問道:“哎!小小!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干嘛呀,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的趴著嗎?”
小小感受到了蘭妮說話間聲音里明顯的打顫。
不禁好笑著反問:“那還能咋樣?難不成我們還要蹦蹦跳跳的玩游戲?”
嘀嘀又不傻,當(dāng)然聽得出來,在小小身邊,把嘴巴藏在臂腕下偷笑。
蘭妮自不會真去蹦噠的,翻了一眼,低頭不語,看似真的開始琢磨著了。
多多忽的夢中驚醒一般,抬起頭道:“可以睡覺!”
“啪!”腦袋上突然挨了一巴掌,竟是身邊的木得氣樂了,調(diào)皮的打了他一下笑罵道:“還不得睡傻了!”
于是大伙兒都捂起嘴暗笑。
“小小,你去放哨!”蘭妮拿出了大姐大的氣勢來,沖小小吼了一嗓子。
小小輕蔑一笑:“你是在呼喝我?你去吧!”
“我才不去呢!”這種傻冒的行為蘭妮怎會去,“那嘀嘀去!”蘭妮好象忽然找到了最佳人選的樣子。
“閉嘴!誰都不許去!”
蘭妮聽了小小發(fā)號施令的口氣,非常反感的立刻沖小小瞪了過去。
看樣子,蘭妮仍舊不肯就此放棄,四處張望著,慢慢嘟囔著道:“那不行………”她忽的定格在后方的稀樹林那里,突然發(fā)現(xiàn)新大路了一般驚喜著吼道:“對了!就去稀樹林那里,那可是父親的地方,誰敢造次!”說罷,她遍猛然起身,好似絕對正確一般,跑去的動作也是那么的賭定絕對安全。
多多與木得也是一喜,立馬咧笑著跟跑了過去。
被晾在原地的小小和嘀嘀互視了一眼,嘀嘀雖然讀不懂小小哥的無耐感,確只想能跟著小小便好。
小小見無法攔住他們了,也只好帶著嘀嘀跟了過去。
邊走邊想著,如何才能將那三個混蛋勸回來。
這幾日并未在附近傳出父親的任何吼聲來,那意味著什么,傻子都能猜得出來,那稀樹林放空,王者不在就是不爭的事實,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待在黑石那安全呢,至少在母親們沖出去獵殺獵物的那一刻前,還是比較安全的。
當(dāng)小小和嘀滴走進(jìn)稀樹林,看到他們?nèi)齻€安心而興奮的狀態(tài),便心知是不可能了,只希望父親的威懾力足夠的強才好了。
小小只得壯著膽子,獨自在聚集點的周圍,小范圍的巡視了一翻,沒有嗅到任何危險后,并責(zé)令不許有大動作,歸攏到父親常臥的樹下,用父親遺留下的氣息潛藏在一起。
也許這樣會蒙蔽一時,過了這幾刻鐘就萬事大吉了。
也許是內(nèi)心中的責(zé)任感,又或許是母親們臨行前,聞雅那翻交待而帶來的榮耀感觸使小小自主的趴在了兄弟姐妹的外圍,嘀嘀自是離他最近。
小小再一次感到了如大山壓頂般的重量,不禁在心中祈禱著母親們能早早的歸來,有沒有食物,得不得勝,都顯得無足輕重了。
草塘邊,忽然幾只野狗探出了狗頭來,左右的望著,好似在來回的對比著什么!
聞雅瞇眼視之而不屑的直接忽略掉了它們投來的赤裸裸的窺探,而向他們投去的另一個方向望去,便逐漸發(fā)現(xiàn)了那邊的真實境況。
聞雅為之敏嘴一笑,直直盯上了五十米開外野牛群中,最肥壯的那一個。
“好大,的家伙呀!”眾之皆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