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仁楚,向來就流傳著這樣一句話:
仁楚鐵騎甲天下,捍北鐵騎甲仁楚。
楚武大帝出身于寒山,一介布衣,卻能在大陸南方立國,最終還統(tǒng)一大陸百國,其間涌現(xiàn)的能人異士無數(shù),發(fā)生的各種事跡難以載全。但仁楚鐵騎,這支由楚武一手建立的騎兵,永遠(yuǎn)都活躍在他身邊。
從最開始的一千鐵騎立國,到后來又組建捍北騎。從那時起,便沒有任何一國的軍隊,能在正面戰(zhàn)場上對陣仁楚的騎兵,而捍北騎,無疑又是仁楚鐵騎中精英中的精英隊伍。
“當(dāng)有一千個愿意把命交給你的人幫你時,你有什么事是干不成的?”
當(dāng)楚武率領(lǐng)一千騎兵攻破舊楚皇宮后,他站在皇宮前,對著身邊的曹靜之沉聲說道。
捍北騎,其實并不單純的是騎兵。
在仁楚統(tǒng)一了大陸的整個東南后,楚武終于將他的故鄉(xiāng)寒山納入了自己國家的版圖,這時的仁楚已經(jīng)顯露了吞并天下的野心,但那時他的大部分精力都要放在南方的戰(zhàn)場上,所以對于北方的進攻,便有些疲于應(yīng)對。
捍北騎,便是在這種情況下誕生的。這支仁楚最強大的部隊,由當(dāng)時的大將王敦親自帶領(lǐng),王敦正是楚武最初身邊的一千騎之一。他帶著五百捍北騎,在寒山森林中游擊三月,后又悍然出擊,殺的北方諸國肝膽欲裂。
上馬即為騎,入水則成蛟,進林亦如虎。
這便是捍北騎。
謝晨隨著楚齊他們到了那個滄州中的城市,不同于之前一路見的村寨,這里居然有城墻,里面也有許多的原住民,房屋也都建的有模有樣,酒樓客棧應(yīng)有盡有,跟外面的城市幾乎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本來謝晨還在納悶?zāi)侨衮T在哪兒,畢竟三百人的騎兵武裝力量,肯定是比較顯眼的,但是等他們在城中轉(zhuǎn)了一圈安頓下來,謝晨都沒有注意到有什么騎兵的痕跡。
楚齊沒有解釋什么,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只說先休整一夜,然后就不管謝晨他們了。
謝晨知道,楚齊這是在給他處置小云的時間。
謝晨看著被綁著睡在地上的云老大,上次在北滄城看見他的時候,他衣服雖然破爛,但是還是很干凈的,這次已經(jīng)慘不忍睹了,不過謝晨他們都是,一路上哪有時間顧忌這些。
“我?guī)湍阆聪慈グ桑竽阆胱呋蛘呦肓?,都隨你,對你來說,在這里活下去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p> 誰知道本來躺在地上跟尸體一樣的云老大,一聽這話立馬就跟發(fā)了狂一樣,謝晨本來想伸手去把他扶起來的,直接被云老大一口咬在了手上。
謝晨只當(dāng)他是故意的,頓時也惱了。
“我?guī)闳ハ丛枋菫榱四愫?!你也不瞅瞅你那臟的樣子,誰樂意搭理你這塊兒石頭?我又沒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說起來我還是你救命恩人,你還跟我來勁兒了是吧?”
說完也不管拼命反抗的云老大,直接把他扛了起來,熱水早就有店家準(zhǔn)備好了,一個很大的木桶。謝晨自己也想洗,先不管還在拼命掙扎的云老大,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自己脫了個精光,然后就要去脫云老大的衣服。
云老大卻也不掙扎了,一雙眼睛充滿殺氣的盯著謝晨的眼睛,謝晨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小時候在我家的流水譚那兒,可是沒少光著屁股下去游泳,都是大男人,有什么關(guān)系?洗完澡了給你送頓大餐來,我有錢!吃飽喝足你睡一覺,明早你要是沒走,就跟著我們一起?!?p> 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云老大還是安慰他自己。看著云老大那要吃人的目光,謝晨也不敢直接給他松綁。
“你這衣服應(yīng)該是沒用了,我直接給你剪了吧,等會兒給你哪一套新的過來?!?p> 頂著云老大能殺人的目光,謝晨居然直接動手去撕了云老大的衣服,隱隱還能聽見云老大咬牙的聲音。
“人怎么能永遠(yuǎn)不去看看陽光呢,我出來前,曹先生教導(dǎo)過我好多次,不要那么輕易的放棄自己的生命,哪怕是為了那些自己在乎的人也得好好活著。你肯定很在乎那些孩子們吧,我聽說他們都是孤兒,都是因為你才能在那個混亂的地方活下去,若你死了,誰還能去惦記他們呢......”
他在這兒邊給人脫著衣服還邊念叨著,那云老大卻是像沒聽到一樣,死死地盯著謝晨。
說著說著,謝晨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剛剛感覺手感好像有點不對?似乎是不敢相信一樣,他伸手打了自己兩巴掌,然后又去試了一下......怎么會?好像少了點什么東西?......
他艱難的緩緩偏過頭,看著云老大已經(jīng)要噴出火的眼神,終于意識到了什么,啊——地大叫了一聲,然后奪路而逃。還好他剛剛給云老大脫衣服前,給自己穿上了一件薄衫。
狼狽地逃到了劉蠻的房間,懷景奇和楚齊也聽到了謝晨的慘叫,好幾個護衛(wèi)已經(jīng)隱蔽的靠了過來,誰知道一進房間,就看到謝晨在那兒語無倫次的說著什么。
“女女女女......那云老大......那云老大是個女的!”
聽了半天,終于是知道謝晨在說什么了。懷景奇和楚齊都一臉怪異的表情看著謝晨。
“謝兄,楚某佩服佩服!”
謝晨聽著楚齊的挖苦,瞪了他一眼,“她跟個啞巴一樣也不說話,每次看到她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殺人,誰能想到她是個女的?”
“老大,你不會把她脫光了吧?那她都不說話,要不是昨天聽她說過一句,我還以為她是個啞巴呢!”
謝晨聽完沒好氣的給劉蠻頭上來了一巴掌,“脫什么脫,誰把她脫光了?你趕緊去把她繩子松了,不管了不管了!”
謝晨之所以不給她松綁,也是留著一絲僥幸,他怕一給她松開,她又直接跑了。沒想到搞出來這樣的怪事?,F(xiàn)在讓劉蠻直接給她松了,也是真不知所措了,把人家一個女孩子當(dāng)男的差點脫光了,這以后可真沒臉做人了。
“謝兄,我看這事兒還是你去比較好吧?現(xiàn)在讓別人給去,保不齊那位云小姐,直接暴起殺人啊?!?p> 楚齊一口一個謝兄,語氣還輕佻的不行,聽的謝晨直想揍他一頓,我去她更要暴起殺人!不過從他那人對付那些沙賊的身手來看,自己應(yīng)該還打不過。
“楚齊你給我等著!”謝晨說完恨恨的就要回去。
“謝兄這是說得哪里話,此時與我楚某有什么關(guān)系?。课铱墒窃缇驼f過不管云老大了,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云姑娘。”
楚齊一臉認(rèn)真的對著謝晨的背影說道,謝晨就當(dāng)沒聽到,膽顫心驚的往自己房里走。
他先去弄了一桌子菜,又去弄了兩套新的勁裝,然后還自己喝了兩杯酒,這才敢回房。
“云......小......云姑娘,剛剛是我太過失禮了,你要想打我殺我,等我先把你繩子解開再說,之前答應(yīng)你的都還作數(shù)?!?p> 他也不敢再去看衣衫凌亂的云姑娘,把云姑娘的短刀扔到了她手邊,她拿起短刀,一下就把繩之割斷了。
謝晨本來以為要承受她的怒火,他已經(jīng)做好了挨一頓揍的準(zhǔn)備了,誰知道云姑娘就好像沒看到他一樣,自顧自地坐到了桌前,端起菜盤子就一頓猛吃,謝晨也不敢去看,尷尬地站在原地。
“你走吧?!?p> 這是謝晨聽到她說的第二句話,不過此時對謝晨來說,可就太過悅耳了。
連忙答應(yīng)兩聲,趕緊就退了出去,走的時候還把門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