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木清安也擔(dān)心的要死,怕司昭慢了一步攔不下謝玄,謝玄剛剛那一掌可不帶絲毫留情,若是拍中了,怕是端木玨也要丟了半條命。
“這次的事兒先記著,端木玨,你若是再輕舉妄動,別怪本王不留情!”謝玄冷森森的盯著他。
“知道了,聽你的就是。但今夜,我也要去?!倍四精k抬頭看了眼謝玄,有些艱澀的道。
“哼,滾!”謝玄冷哼一聲,涼涼的開口。
端木玨又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出去了。
屋子里寂靜無聲。他們很少見到謝玄發(fā)火,還是這么大的火。謝玄是個很好的主子,不管什么時候,都是一副清清淡淡的儒雅模樣,就算是遇到再大的事兒,頂多是神色不虞,還沒有這種說動手就動手的時候。都不敢做聲。
只有謝皓知道,阿玨在謝玄心里的地位,怕是連他都趕不上的。
那些年,謝皓隨著父王南征北戰(zhàn),就端木玨陪著謝玄,兩個小人不管對誰,都是齊心協(xié)力的,哪怕在人前不曾顯露,也是關(guān)系最好的。后來父王出事,也是端木玨換了身份陪著謝玄一路趕到衛(wèi)城,救出謝皓。兩人重傷,也是端木玨主持王府大局。后來謝玄一個人撐著王府,也是端木玨陪著他幫他掌控內(nèi)外。這樣打小的兄弟情義,又經(jīng)過這么多年一起面對各種背叛和陰暗之事,越加的凸顯出來。
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端木玨也沒跟謝玄知會一聲,心里所想的要做的也沒商量一下,現(xiàn)在事情一團(tuán)糟,謝玄怎能不氣。
“好了,王爺,阿玨也是關(guān)心則亂,你就不要?dú)饬?。事情都已?jīng)發(fā)生了。你真的要帶阿玨一起去?不怕他沖動壞事兒?”木清安安撫謝玄。
“哼,本王不是在嚇?biāo)羰墙窈笏€會沖動妄為,本王決不輕饒。今夜若是不讓他去,這營里還不知被他折騰什么樣?!敝x玄冷哼。不過眸中閃過的擔(dān)憂,木清安還是看到了。
也是,他們打小一起長大,經(jīng)歷過那么多事兒,也沒見端木玨像如今這般,別說謝玄了,就連她看著都不好受。
“好吧,回頭我讓司昭帶上些藥,萬一有個緊急狀況,你們也好安然而退?!蹦厩灏才牧伺闹x玄的手背,輕聲說道。
當(dāng)日夜,謝玄、司昭、端木玨三人夜探東平軍營,除了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在營中的那些靖安軍親族,并沒有發(fā)現(xiàn)楚漓的身影。最后無功而返。
端木玨如一頭炸了毛的獅子,好在謝玄和木清安在,他還有一絲尚存的理智,沒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整個人越發(fā)顯得頹廢悲涼。
謝玄因?yàn)槎四精k,也一直保持著低氣壓。整個朔州中軍大帳持續(xù)性的壓力頗大。
無奈之下,謝皓等人只得搬來救兵,讓木清安勸著二人。謝玄對木清安的在乎以及二人的關(guān)系,都被眾人看在眼里,大家都知道王妃是王爺心尖上的人,而且王妃總有法子安撫怒火中的王爺。端木玨也是,他最早與木清安熟識,對他們這個王妃很是佩服,要說謝玄是他唯一有些怕的人,那木清安就是唯一能讓他聽進(jìn)去勸的人。
“阿玨,我能進(jìn)來嗎?”木清安問道。
里面沒有回應(yīng)。
木清安沒再說話,直接掀開帳子進(jìn)了去。
端木玨的帳子沒點(diǎn)蠟燭,黑乎乎的,借著一絲月光,床上依稀能看的見端木玨的人影。
“阿玨,你可知,漓兒為什么喜歡你?”木清安見到端木玨這個樣子,心中有些不忍,輕輕嘆了口氣,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端木玨一聽這話,果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等著木清安說接下來的話。
“漓兒愛上你,并不是偶然。她天真直率,又聰慧勇敢,在靖遠(yuǎn)侯府也倍受寵愛,如果不是遇見你,也許就嫁去了梁洲過上一輩子與旁的女子沒什么不同的生活,也許按照圣旨嫁給了寧王,看在靖遠(yuǎn)侯的面子上,也能當(dāng)上讓人羨慕的寧王妃。”木清安緩緩的說道。
如端木玨這樣的人,普通的勸說顯然沒用。果然端木玨聽了木清安的話,有了反應(yīng),將拳頭握的咔咔響。
“可是漓兒選擇了你。因?yàn)槟闩c別的男子不同。你端木玨是風(fēng)流成性的王府二公子,身份尊貴卻出沒市井,性子桀驁卻從不欺辱無辜之人,縱然被公主陷害也決不屈服,瀟灑自由,肆意如風(fēng)。漓兒喜歡你,因?yàn)槟憔褪悄?,你在她眼里如此的與眾不同。漓兒對我說過,她知道你的心意,知道你只是怕連累她,但她從來沒想過退縮。
其實(shí),感情的事,是說不清楚的。與其現(xiàn)在后悔自責(zé),不如想了法子用以后去彌補(bǔ)。何況能借著這件事,認(rèn)清了自己的心,也不錯。你與謝玄的情義不同旁人,在他最難的日子里都是你陪著,他如何會愿意你這樣,這些出生入死的同袍又如何愿意你去涉險。放心吧,便是寧王打算昭告天下娶了漓兒,謝玄和我也定會幫你把漓兒搶過來。咱們靖安軍的人,何時允許別人隨意欺負(fù)了?但以后的路要如何走,你好好想想吧。”
木清安說完,也不管端木玨作何反應(yīng),起身走了出去。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說了,只希望端木玨能明白。
祁家。
祁玉恒和祁玉景收到了謝玄的傳信,開始動用祁家的力量去查南疆和東平最近的動向。
“玉景,你說,楚天的失蹤為什么連王爺都坐不住了?”祁玉恒問祁玉景。
“大哥,楚天是靖遠(yuǎn)侯世子,如今靖遠(yuǎn)侯和成王退守虎陽關(guān),楚天是靖遠(yuǎn)候唯一的兒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兒,對戰(zhàn)局頗有影響。怕是王爺擔(dān)心楚天落在了南疆手里,影響他的計劃?!逼钣窬八紤]了一會兒,一針見血的指出來。
“現(xiàn)在怎么辦,咱們的探子已經(jīng)查到了楚天就在虎陽關(guān)外的南疆大營。若是王爺要救要?dú)?,也是鞭長莫及的?!?p> “大哥,楚天跟之安交好,之安不會看著他被殺的。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連楚天的蹤跡都查到了,但我卻一直查不到之安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逼钣窬罢f著,眼神便放空了起來。
祁玉恒看著弟弟的神情,心里悠悠的嘆息。弟弟聰明如斯,怕是已經(jīng)開始懷疑了。唉。若是他真是沈之安,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