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聽雨軒,鎮(zhèn)南王將阿略獨自留在了書房里。
“阿略,快說,小王爺怎么去的聽風閣,花娘又是怎么回事?”
阿略可不知道字條的事情,他琢磨了片刻,才道:“小王爺說要救出簡姑娘,要我快到子時的時候跟了他來到聽雨軒。我們來的時候,聽雨軒的門就開了,不知道是誰開的。后來,他們幾個弄了小船,后來……”
阿略的記憶被迷藥掐去了一部分無法銜接,他很困惑地抬了眸子:“后來…挺奇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就出現(xiàn)了個漂亮的姑娘。這姑娘被人打暈了,滿臉都是血。小王爺讓我把她帶到了聽風閣,我就把她仍在寢室里了。再后來…王爺您就來了。”
阿略講完,不忘問:“王爺,簡姑娘到底在哪里?為什么聽風閣沒有?您真的把她關(guān)起來了嗎?這姑娘阿略見過,很好的一個姑娘。她可是要是嫁給小王爺?shù)?。王爺,您不能這么對待她!”
“嗯!”
鎮(zhèn)南王沉悶地哼出一口氣來,“這么說,你見到花娘時,花娘已經(jīng)是被什么人打暈的?”
“花娘,王爺是說那個姑娘嗎?”
阿略呆著眼,“是啊,原來這姑娘叫花娘。阿略不知道她叫這個名字。小王爺也不認識這姑娘,真的沒見過?!?p> 鎮(zhèn)南王已經(jīng)完全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始末。
可他無法理解,這暗地操作的人,為什么會大費周章的利用向達。既然有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神通,何不悄無聲息的救出簡懷陽豈不是更好?
此時,窗外四更點響起,“梆梆梆“的更點聲,在寂靜的夜色中飄蕩,鎮(zhèn)南王的神色更暗沉了。
“究竟是誰心思縝密的計劃里這場救人事件,非但成功的救出了人,還將花娘打成了昏迷?”
這其中的破綻,讓他的頭更沉得發(fā)緊:“花娘怎么會被打傷了?”
即便打傷,也沒有必要嫁禍給向達,豈不是太過暴露了?
難道……
只有熟悉向達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漏洞擺在聽雨軒。
鎮(zhèn)南王想通透了,立即向阿略揮了手,吩咐:“你先回去吧?!?p> “是,王爺?!?p> 阿略行了禮,轉(zhuǎn)身出了書房。
花娘為了掩人耳目,在聽風閣聽到鎮(zhèn)南王的聲音時就服下了綠幽谷的秘制“睡不醒”,這種藥物和“十香散”不同,柳月的長針也使不上力。
花娘昏迷不醒,鎮(zhèn)南王自然問不出什么來。
不過,柳月還是覺察出了問題來,向鎮(zhèn)南王道:“王爺,夫人好像是服用了什么東西?!?p> “是什么?”
“奴婢也說不好,不過,好像是綠幽谷的東西?!?p> 柳月說的謹慎,但也篤定地皺著眉。
“嗯?!?p> 鎮(zhèn)南王長吸了口氣,“難道,鎮(zhèn)南王府會出現(xiàn)綠幽谷的人?”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視線挑在窗外的聽風閣方向,沉沉問道:“聽風閣那邊,還有什么情況?”
“沒有,王爺。小王爺已經(jīng)被送回了西院了。遵照您的吩咐,康壽已經(jīng)派了人?!?p> 柳月低眉秉道,又小心著問:“要不要再搜查一遍?”
“你去辦吧,有什么動靜隨時匯報!”
鎮(zhèn)南王一抬手,說完走到書案前坐了下去。
這兩天府里發(fā)生的怪事有些不同尋常,他要仔仔細細捋一捋,問題究竟是出在了哪里?
柳月領(lǐng)了吩咐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很驚異也很詫異著道:“回稟王爺,那位簡姑娘現(xiàn)在在別院,不知道為什么也昏迷著,腿摔斷了,要不要……”
柳月的意思是問,要不要竟簡懷陽再帶回來送回聽風閣。
向達鬧了這一出,鎮(zhèn)南王著實的厭煩了,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姑娘,鬧的整個鎮(zhèn)南王府雞飛狗跳不得安寧,還出了綠幽谷的人?
要找出這個幕后操縱之人,必要讓其露出馬腳來。如果再將簡懷陽送回聽風閣,大概不敢再輕舉妄動了這樣反而不好。
鎮(zhèn)南王沉吟了片刻,好一會才問:“人醒了沒有?”
“回王爺,您是要她醒過來?”
柳月試探著問,揣度著鎮(zhèn)南王此刻的決定。
“就這樣吧,腿傷怎么樣了?”
鎮(zhèn)南王掃了一眼柳月,冷著臉深吸了一口氣,又問。
“奴婢已經(jīng)看過了大概是從院墻摔下去了,腿骨已經(jīng)碎裂了,奴婢已經(jīng)接好了。不過,下床的話,還需尚些時日?!?p> 柳月講的明白,人是走不了路,關(guān)不關(guān)的也沒多意義了。
“那就留在別院。”
鎮(zhèn)南王眸色一緊,悶聲說完,又道:“再派兩個人?!?p> “是,奴婢明白?!?p> 柳月說完退了出去,她匆匆找了康壽,便獨自來了別院。
別院的門外已經(jīng)安排了兩名暗衛(wèi),見到她忙開了門了。
折騰了兩個時辰,東方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夜的黑翼正悄悄收起。
別院的寂靜里,柳月踩著淡淡的月色走進來,轉(zhuǎn)身關(guān)好了院門。
她走到客房里,仔細端詳著床上的簡懷陽,怎么看怎么覺得哪里不對勁。
金童的個頭比簡懷陽高出兩個公分,身材也更瘦肉了些。一張臉上幾乎沒多少肉,即便換了簡懷陽的容貌,難些虛弱的憔悴還是比簡懷陽稍稍多了差距。
自己分明只和眼前的姑娘只相隔了幾個時辰,怎么一下子的變化竟然出現(xiàn)如此巨大的落差來?“
她仔細端詳著金童,“是這個簡姑娘沒有錯?!?p> 衣飾頭飾,還有這張晶瑩絕美的容顏。
沒多久,柳月就放棄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再思考了幾回也就釋然了。
鎮(zhèn)南王故意不讓簡懷陽蘇醒,她又仔細檢查了一下金童的傷勢,見并無太大危險,便出了別院回了聽雨軒。
金童怎么會躺在別院的客房里?她的腿傷又是怎么回事兒?難道是發(fā)生了什么更嚴重的事件,或者,是這腿傷根本就是一個計劃,是故意摔斷給鎮(zhèn)南王府的人看的?
提到這腿傷,金童還真的是沒有和簡懷陽有過什么計劃和計謀。只不過,也是機緣巧合,她隨著三丫翻越別院的院墻的時候,心思稍稍的動了一下。就這樣,整個人就跌落下來,重重的摔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