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打完收工
錦鳶右肩一眼就看到陸清塵的右肩上遍布的鮮血,喊到:“清塵,你受傷了?”
陸清塵看著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大寬,又看看滿臉擔(dān)憂的錦鳶,微微一笑,安慰道:“無妨,一點(diǎn)小傷!”
劉洪傲先恨又喜,紅了眼睛像個賭徒一般從地上支撐著站起來,瘋狂地對著陸清塵喊道:“哈哈,怪不得,原來是對奸夫淫婦,看來你們二人早就暗度陳倉了吧,哼,這種下賤的蕩婦就是脫光衣服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要,啐!”
韋四娘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站在那里任由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靜靜地看著燕止寒。
燕止寒只是看她一眼便緊盯著劉洪傲,防備他出陰招耍詐。
劉洪傲狂傲地大喊道:“呸!就你們兩個雜碎,還想跟我斗,哼,信不信老子把她們倆當(dāng)著你們的面活剮了!”
這時,只聽制住錦鳶的大寬說:“大少爺,我已經(jīng)把人給你抓來了,你是不是該兌現(xiàn)我的銀子了,我拿了我應(yīng)得銀子就行,至于她,要?dú)⒁獎幠阕约簞邮郑 ?p> “別著急,銀子我肯定會給你,只要你護(hù)送我回到劉家莊,銀子翻倍!”
劉洪傲說道,他隨即惡狠狠地瞪了眼陸清塵,接著說:“不過眼下我還有沒辦完的事,對不對?”
劉洪傲重傷之際仍舊捂著劇痛的肩膀,飛身一腳踢向陸清塵,直踢得他橫撞在燕止寒身上,兩個人一同滾到在雪地中。隨即他對剛剛站起的陸清塵說道:“你,把手里的刀交給他!”
他復(fù)而又獰笑著對燕止寒命令道:“你,用這把刀,給我把他的兩個胳膊砍下來!”
然后,劉洪傲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陸清塵,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他低聲呢喃,聲音陰沉又惡毒無比:“先砍下兩個胳膊,再砍掉雙腿,我倒要看看這神仙居唯一的神醫(yī),能不能給你接回來……”
錦鳶緊緊地咬住了牙!
燕止寒接過陸清塵手中的劍,緊緊地盯著他,下不了手。
“下不去手?沒關(guān)系,我數(shù)到三,你若不砍,我就讓人砍了你那掌柜的一只手;我再數(shù)到三,若你還不砍,我就再砍她一只手,看看你到底選哪個!”
劉洪傲奸笑著說道,他眼中看著燕止寒在那里進(jìn)退兩難,心中滿是勝利的喜悅,如今看著他們二人被逼之下互相殘殺,可比單單擄走兩個女人痛快多了,尤其是其中一個居然砍斷了他一根手臂,這種入骨之恨的驅(qū)使下,他不將陸清塵砍成人彘是不會罷休的!
燕止寒手中握著短刀,心中如同天人交戰(zhàn),臉上滿是難下決斷的遲疑,片刻,他好像終于下定決心了一樣,抬頭看著陸清塵,握緊了手中的短刀,顫抖著說道:“清塵,你、準(zhǔn)備好了嗎?”
陸清塵閉上眼,面色凝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睜開眼說道:“準(zhǔn)備好了!”
說完,慢慢揚(yáng)起了兩只胳膊.
錦鳶和韋四娘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們從沒想過會有一天親眼看著眼前這兩個人互相殘殺。
劉洪傲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慢慢喊道:“一、二……”
“三!”
“三”字剛說出口,只見燕止寒和陸清塵兩個人瞬間反向轉(zhuǎn)身。
陸清塵雙手各握住一柄飛刀,揚(yáng)手便射,兩刀前后出手,眨眼之間便齊根釘在了大寬和那個伙計的額頭上,只留下刀柄露在外面。
燕止寒也在轉(zhuǎn)身之際揮手拋出手中短刀,直直飛向劉洪傲。
劉洪傲的臉上還掛著勝利的笑容,卻一點(diǎn)點(diǎn)地凝固了,“嘭”地一聲倒在雪白的地上,像一尊雕像般沒了生氣,帶著對勝利的憧憬,他就這樣悄無生息地死掉了。
錦鳶和韋四娘沒有威脅,卻因?yàn)橹卸疚赐耆忾_,仍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此時危險解除,韋四娘的眼圈卻泛紅了,她癟著嘴委屈地盯著燕止寒一句話也不說。燕止寒倒像是做了錯事一般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她。
“你為什么把劉滿福絆下樓去?”韋四娘問。
燕止寒的眼神四處游蕩,就是不看她。
“那晚上喝多了,我忘了!”
“你已經(jīng)喜歡上我了對不對!”
韋四娘不依不饒,篤定地追問。
“不對,我看上了劉滿福,那晚上我喝多了想去找他表白,結(jié)果他一激動就掉下樓摔殘了!”
燕止寒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你……”
韋四娘被他的說辭氣得說不出話來。
“嗯,對,就是這么回事。唉,打了半天我也累了,清塵,這里就交給你了,我該回去睡覺了!”
燕止寒說完,拍拍陸清塵的肩膀,準(zhǔn)備溜之大吉。卻沒注意這一巴掌拍到了陸清塵受傷的右肩上,疼得他倒提一口氣,燕止寒見狀,對著他訕訕一笑,腳底抹油,瞬間便跑了。
陸清塵無奈地嘆口氣,將委屈的韋四娘和錦鳶挨個扛回了錦鳶的房間。
房間中,曲至已經(jīng)被打暈在地,韋祁揚(yáng)趴在地上,正奮力掙扎著向外爬,看樣子是見到錦鳶她們二人被劫走,想要努力去營救。只可惜他的毒也沒有完全解開,徒勞這么久,也還未爬到門口。見到陸清塵將錦鳶和韋四娘都扛了回來,這才放下心,安心地翻個身仰躺在冰冷的地上休息。
陸清塵將韋祁揚(yáng)扶起放在床上,又將曲至扶到書桌旁,按錦鳶的指示找出一瓶藥劑打開,放在曲至鼻下緩緩釋放氣味,不消片刻,就見曲至睜開了眼。
“哎呦呵,人呢,人呢,敢暗算小爺我,看我不削了你!”
曲至醒來,就伸胳膊蹬腿恨不得立馬沖出去,找到剛剛將他打暈的大寬和那個伙計,狠狠揍上一頓。
陸清塵見他醒了就生龍活虎的樣子,心知他沒事也就任他去了,此時他只想坐下來好好休息一番,這一通打斗將他累得筋疲力盡,好像接連砍了幾天的柴一樣,渾身上下都在疼,像散了架一般。他將錦鳶三人安頓好就獨(dú)自坐在后堂矮榻上,也不管屋里院中的幾具尸體和那綁在桌子腿上的兩個人,倒頭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