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嗎?夏晏清眉毛高高揚(yáng)起。
只這一點(diǎn)點(diǎn)反應(yīng),就算聰明了?看來,之前夏小娘子“內(nèi)斂”的有點(diǎn)兒過分了。
“既然二哥覺得糊弄不過去,那就給妹妹說說唄。”
夏晏清那飛揚(yáng)的眉梢、明亮的眼眸,還有面上的揶揄神色,看的夏梓希心中恍惚了一下。
如今的妹妹,全然不似剛回來時,面容枯黃暗啞、弓背縮肩的樣子。
她的面容有了些許豐潤,也有了年輕女子應(yīng)有的紅潤和光澤,眉宇眸間更是明媚靈動。一身白緞繡繁盛芍藥的衣裙,既不失淡雅,又極是活潑。
如此陽光的女孩子,哪里會配不上王晰那廝?他甚至有點(diǎn)懷疑,他兄弟二人專程去王家拜訪,做出的低姿態(tài),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既然妹妹的狀態(tài)在逐漸好轉(zhuǎn),那就應(yīng)該把妹妹當(dāng)做聰慧女子來對待。該讓她知道的,都告訴她好了。
夏梓希說道:“這事情還真不怪阿堂,著實(shí)是邵毅、展鴻飛行事過分……”
夏晏清做好了聽一樁大事件的準(zhǔn)備,誰知道,她豎著耳朵聽下來,直到夏梓希說完,才明白,夏梓堂的無妄之災(zāi),完全是京城那幫紈绔嘴欠引起的。
這是古代,官宦人家的女眷,被一群紈绔拿來玩笑非議,的確不妥。
夏晏清的重點(diǎn),更是放在邵毅說的話上。
她特么招誰惹誰了?是借他邵家的銀子不還了?還是白吃他家大米了?居然被那混蛋說愚蠢?
她剛穿來,還不到一個月,這是第一次出門,根本不認(rèn)識他好不?
想來夏小娘子也沒機(jī)會惹到那貨,怎么就像和她有仇一樣,用這種話說她?!
還有嘴欠,他是男人不?居然連市井的三姑六婆也不如,說道女人長短也就算了,還無緣無故的惡語傷人!
娘的!以后別犯在她手里,否則……皇帝的侄兒,她估計(jì)一下邵毅犯在她手里的機(jī)會……唉,零機(jī)會吧,這口窩囊氣憋得她!
看著腫著臉的夏梓堂,夏晏清心中的氣憤更甚。邵毅是吧?活該他上不了皇家玉牒!估計(jì)皇帝也是怕他給皇家丟臉。
她壓下心里的不痛快,問夏梓堂:“二哥說的那展鴻飛,他瞧我做什么?”一邊問話,一邊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衣著。
就自己這副尊容、這副平板身材,還有昨天的裝扮,不值當(dāng)被人專程去看啊。
聽到夏晏清的問話,夏梓堂猶自氣惱,恨恨說道:“有病唄!他們能有什么正經(jīng)理由!”
他那張連親媽都快不認(rèn)識的臉,配上氣憤的表情和語氣,夾雜著說話時,牽動了嘴角的傷和腫脹的嘴唇,讓夏晏清覺得又好笑又心疼。
“所以四哥你就給人家治病去了?”
夏梓堂愣了一下,隨即聽出夏晏清說話有趣,裂開嘴就要笑,嘴角剛動,又疼得“嘶嘶”的直抽氣。
夏梓希還能繃得住,姜夫人卻笑出了聲:“你這孩子,說的什么怪話?瞧瞧,把你四哥的傷都牽動了?!?p>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夏晏清連忙認(rèn)錯,然后又對靠在床頭的夏梓堂說道,“四哥,你以后可不能這么沖動了。他們那么多人,你這樣子明顯就是吃虧嘛。讓他們?nèi)フf好了,咱又不會少點(diǎn)什么?!标P(guān)鍵是人家的靠山太硬,咱弄不過人家啊。
夏梓堂立即梗起脖子:“那怎么行?咱小妹好端端的后宅女子,又聰明的緊,憑什么讓些混賬說長道短!”
夏梓希也對夏梓堂的話表示贊成:“這個事咱可不能忍,總要讓他們知道,咱家小妹不是隨意讓人議論的?!?p> 姜夫人已經(jīng)憋了好半天,這時忍不住,牽了夏晏清的手,溫言問道:“昨日在張家二門外,你原本和王家大姑娘走一處的。你們可是說了什么?我見大姑娘撇下你,去了你婆婆身邊?!?p> 夏晏清的椅子緊挨著姜夫人,她把視線錯開,下意識的眨眨眼。
昨日她和王嘉玉的對話……好像的確有點(diǎn)無賴呢,要不要如實(shí)和母親、哥哥說呢?
她可以眼睛不眨一下的和王嘉玉耍無賴??墒牵蛉撕拖募倚值苋绱颂巯妹?,她若把原話說出來……是不是不太好啊?
夏梓希也想知道,展鴻飛怎的就想起說妹妹像地痞了呢?
可他見夏晏清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一臉的狡黠和惆悵。臉上那神情,雖說靈動之極,卻也說明,她腦袋瓜里正轉(zhuǎn)著各種念頭。很可能正在猶豫要不要說實(shí)情,或者想著用什么辦法搪塞過去。
這樣子真好,自家妹妹也有如此生動活潑的時候了。
夏梓希覺得好笑:“小妹你還是如實(shí)說的好,阿堂下次再替你出氣時,也好心里有個數(shù)?!?p> 夏晏清大大的翻了個白眼。都這樣了,還有下次???再說了,誰讓你們因?yàn)檫@種事替我出氣了。
但是,夏梓堂因她和人毆斗,被人揍成這個樣子,她沒道理對他隱瞞實(shí)情。
“那個,昨日同在二門的,還有位陶小娘子,她戴著一只琉璃金釵,我就多看了幾眼,嘉玉說我那樣看人很沒禮貌……”
夏晏清有點(diǎn)心虛,瞄一眼場間其他人,繼續(xù)說道:“我不喜歡她說話的語氣,就懟回去了……”
姜夫人:“……”
夏梓希、夏梓堂:“……”
房間里除了姜夫人、夏梓希等四個主子,還有姜夫人身邊的程嬤嬤,和貼身伺候夏晏清的李嬤嬤。
夏晏清的描述很中肯,雖沒做到一字不落,卻也把她當(dāng)時說話的語氣和神色復(fù)述得惟妙惟肖。
李嬤嬤聽著,簡直要扶額了:夫人把二奶奶交代給她,然后,她就眼睜睜看著,二奶奶在出嫁后短短二十幾天里,變成了如今這個憊懶樣子。
果然,姜夫人就瞥了她一眼。
李嬤嬤把頭垂得更低。她也沒辦法啊,若二奶奶還未出閣時,就是這等性情,相信老爺夫人、二爺四爺也一樣沒辦法。
夏梓堂雖然出身文官家庭,但終究是入了武職的,性格比較豪爽。
他聽了夏晏清的復(fù)述,只意外了一瞬,緊接著,那只能睜開的眼睛已經(jīng)瞇了起來,眼里滿是欣賞,“小妹是女子,不過多看幾眼同行的女孩子,有什么關(guān)系嘛?小妹你這樣做就對了,咱可不能讓人欺負(fù)了去,婆家的人也不行!”
“別胡說!教壞了晏清!”姜夫人立即開口呵斥,卻舍不得說女兒,轉(zhuǎn)過頭,口氣婉轉(zhuǎn)的對夏晏清說道:“晏清喜歡琉璃金釵嗎?娘這就差人給你置辦去。不過,以后可不能再那樣子瞧人家的首飾了,知道不?”
衣布衣出
今天算節(jié)日不?祝大家520快樂,每天都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