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陰謀
篝火映照著的正位上高坐著一襲黃衣雕龍之人,高照的火焰下,圍坐著的一圈皇子和朝中臣子。
上座下方的花貴妃捏著手中金杯,與皇上說著話,隔空碰杯飲盡杯中酒。“謝皇上?!?p> 語畢站起身,盈盈舉起身邊奴婢酌滿的酒杯?!敖袢?,本宮為了春狩之樂,花心思編排了一支舞,獻(xiàn)于在做的各位皇子公主,遠(yuǎn)道而來的玉孝公主和國師大人,各部大人和夫人?!?p> “謝貴妃娘娘?!迸e起的酒杯敬謝恩典,望向了歌舞表演入場處。
宮人快速的呈上道具,又退下臺。
婉轉(zhuǎn)悠揚(yáng)的音樂響起,諾干宮女手拿碩大的花瓣攏于一處,花邊輕顫,隨著音樂微微展開,一襲紅衣的纖弱背影抱膝跪在地上,踏著樂點(diǎn)肩膀隱約的抖動。
深藍(lán)色小廝裝扮的李素站在莫仲卿的身后,看著這人的舞蹈動作悄悄的低下頭?!斑@種舞蹈開頭還真是經(jīng)久不衰啊……”
本來美人只看背影就美得讓人陶醉,投入的莫仲卿冷不丁聽到身后那個聲音,笑出了聲音。
旁邊桌的玉孝公主望了過來,看了看莫仲卿,再抬頭看向已經(jīng)退后一步隱于暗色的李素,不悅的皺了皺眉。
致遠(yuǎn)彎下腰,在文彥鈞身邊耳語一句。“王爺,在大狄國國師身后,扮作小廝模樣的人,您仔細(xì)瞧瞧?!?p> 文彥鈞目光投向?qū)γ娌贿h(yuǎn)處的莫仲卿身后,見那小廝伏下身子,在莫仲卿耳邊像說著悄悄話,逗得莫仲卿笑了出來。
對她的點(diǎn)評頗覺無奈好笑,又怕她一直多話引人注意。莫仲卿將自己面前案幾上,盤子里的整雞偷偷的從桌子底下伸向后面。
“你閉嘴,看戲,吃雞?!?p> 李素吐吐舌頭,往前一步接過盤子退回暗處,拆了雞腿大咬一口?!昂贸浴!?p> 莫仲卿那寵溺無奈的笑容文彥鈞看在眼里,眉頭先是一皺。但在看到李素那副饞貓德行之后,饒是搖了搖頭,嘴角浮上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微笑。
“致遠(yuǎn),去查查她住在哪個營帳?!?p> 是跟莫仲卿一起來的嗎?
眉峰復(fù)又挑高,看著對面莫仲卿,眼神里滑過一絲冷意。
“這,這不是花太傅家的千金嗎?”“是啊,文王府的花娘子……”
身邊竊竊的私語,讓致遠(yuǎn)皺起了眉頭,看向臺上被議論的人,忽而雙目微瞪?!巴鯛?,是花如是!”
文彥鈞掃一眼臺上紅衣舞姿婀娜之人,再看向旁邊桌上一臉自如回望自己的左玥清。
“玥清本想去告知王爺,偶然見到花娘子在貴妃娘娘處。只是王爺日理萬機(jī),不在意玥清想說什么而已?!蹦歉辈魂P(guān)自己事的淡然,倒是像個大家千金。
“好?!蔽膹┾x輕道一聲,轉(zhuǎn)頭看向皇帝身邊的花茜花貴妃。
春狩名單里,花如是分明是不在那隨行之列里的。但是眼下花貴妃說這支舞是她著手準(zhǔn)備的,自然是在說明這花如是是花貴妃帶來的,文彥鈞再生氣也不能去罵那花貴妃。她們本是姐妹,互相幫襯也是應(yīng)當(dāng)。但是這種照料,卻是越權(quán)且讓人討厭。
討厭是討厭,只是一個女人,也擾不了自己心緒。
孔府門外,孔亦樊的隨身近侍孔四拿著小竹筒裝著的信件,神情警惕的看著四周,將竹筒塞到門口等候的乞兒手里。
那乞兒周身污亂,眼神卻精明冷靜,聽著孔四的話,點(diǎn)著頭看看四周情況,快步的走遠(yuǎn)。
隱于不遠(yuǎn)處墻根下的人也不動聲色的迅速跟上,避過人眼,行蹤極為隱蔽。
乞兒停在欽天監(jiān)的門口,不多時便見小喜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幾個銅板,嫌棄的丟在了乞兒面前。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千恩萬謝的乞兒上前便握小喜的手,遭小喜一把推開。
“你這污穢,什么地方乞討不好非要來這里。這里是你能來的地方?擾了國監(jiān)大人觀星,讓你討得幾個板子得!”
狠狠剜一眼那乞兒,小喜連連往內(nèi)里頭走,腳步匆忙。
……
篝火燃燒得旺,賞盡了歌舞的皇上龍心大悅。拍掌叫好,引來身邊一眾應(yīng)和的叫好聲。
花如是怏怏而退,視線里的那人是一瞬也不曾看向自己,饒是自己都已經(jīng)這般討好了……
“父皇!”一道名朗的聲音響起,只見人群散開的路上,一身淡藍(lán)衣服上染著斑斑紅色。一瘸一拐拖著巨大獵物踉蹌而來的歡喜公主,臉上揚(yáng)著自豪的笑容?!盀橘R父皇春狩,歡喜獻(xiàn)上林中獨(dú)狼,以慰父皇龍顏?!?p> 雙膝跪下的歡喜,腰板挺得筆直,煞是有些巾幗之色。再一看,那身邊碩狼已經(jīng)死的透透的了。
能獨(dú)自獵一頭狼的公主,實(shí)在少見!看這歡喜公主身上的傷,又加之這么晚才姍姍來遲,是她自己獵到的狼應(yīng)該不似有假。
只是……這都已經(jīng)開宴多時,卻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歡喜公主并不在場,也沒人在意……
贊嘆之余又覺可憐,人人臉上表情不一。
皇帝看著面前這位小公主,一時都不記得這位女兒是由哪位妃嬪所出,疑惑之余也滿是自豪和開心?!安诲e,頗有父皇的氣魄,不愧為朕的女兒。你既是來遲了,便到朕身邊來坐,好好跟朕說說獵狼的過程?!?p> 歡喜臉上閃過欣喜之色,但很快便收斂了臉上笑容,恭敬的拱手?!笆?,父皇?!?p> “來人,加歡喜公主座,再叫醫(yī)官過來為我兒瞧瞧傷口。能一個人獨(dú)自屠狼的公主,你是第一個。朕的皇子里也無人做到,賞,必須好好的賞。阿巧,先將這記下,回宮后再好好的賞賜我兒。”
“謝父皇!”“是,皇上?!?p> “這歡喜,還真是吃的苦呢?!薄笆前?,誰曾想她還有這種本事。”“看來本皇子都要被她壓下風(fēng)頭了……”
睿華公主看著身邊盡是輕聲冷嘲熱諷的哥哥姐姐們,輕輕的搖了搖頭。
文彥鈞望向坐到皇帝身邊的歡喜公主,不經(jīng)意間視線與那后者相撞之后輕輕轉(zhuǎn)開了視線。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喝下杯中酒,垂了垂頭。
“這歡喜公主,也是一個有趣的人?!?p> 致遠(yuǎn)沒聽清,俯身下來,望向那上座下的歡喜公主。雖聽的不真切,但是王爺似乎說了“歡喜公主”幾個字?!澳f什么?王爺。”
文彥鈞搖了搖頭?!皼]什么。”
皇家的孩子,沒一個是簡單的吧……
……腳邊是奄奄一息的狼,連最后扮作兇相的齜牙咧嘴都顯得困難。
在身邊樹葉上擦掉防身短劍上的血跡,文彥鈞看看胳膊上流血的傷口。黑色騎服,這會兒雖然染了血跡,若是不細(xì)看卻也并不能看出。
“皇叔!這狼您還要帶回去嗎?”明亮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笑笑的歡喜站在文彥鈞身后?!安贿^來的路上我倒是看見皇叔的侍從馬背上已經(jīng)坨滿獵物??磥磉@次您又得贏了父皇,是嗎?”
狡黠的笑還掛在嘴邊,又換了個擔(dān)憂模樣。
“不過,父皇應(yīng)該會覺得有挫敗感吧,每每狩獵,皆是在皇叔手上討不了好?!?p> 文彥鈞心下了然。“這狼,你看著處理吧?!?p> 歡喜立刻笑開了?!肮?,這可是皇叔您說的。任我處置,還望皇叔別告訴任何人。歡喜自然也不會到處聲張,畢竟皇叔獵的比父皇多,我也不愿意看到父皇不開心?!?p> 這小孩兒……文彥鈞轉(zhuǎn)身離開?!半S你處置?!?p> 歡喜望著離去的文彥鈞背影,臉上閃過一絲冷意?!耙膊煌髻M(fèi)我一路找你啊,皇叔……”
文王饒是再大膽,也得顧及父皇顏面。今日父皇將話說得明了,夸文王得實(shí)在過分。文王是個懂事的人,自然是獵到一定數(shù)量便會收手,所以歡喜才一路找著文王尋過來。原本想著只是揀點(diǎn)獵物也算能在兄弟姐妹中爭個臉讓父皇多看一眼,卻實(shí)在沒想到會撿到這么大個便宜。
現(xiàn)在撿了這么大個便宜,如果不好好處理反倒會遭人口舌,引火燒身。
思及此,歡喜咬住嘴唇,蹲下身扒開狼嘴,看著那碩大的狼牙,狠下心來的閉上眼睛。
白胡子老道王遠(yuǎn)看著竹筒內(nèi)的信息,顏色焦急?!靶∠玻瑐浼埞P,趕緊研磨?!?p> 小喜身形一轉(zhuǎn)已經(jīng)到了桌邊,麻利拿出紙筆,研磨。
……“這份,快馬加鞭送去南方給要回城的吳靈將軍!”“這份,你親自給向北而去龍游山的文王送去。一旦送到文王處,便不要再回皇城,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
將竹筒放到小喜手上,王遠(yuǎn)眼里憂慮萬千。終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手重重的按在小喜的手上?!叭グ?,注意安全?!?p> 小喜眼中含淚,點(diǎn)著頭。“大人,您要保重。切記不要和上頭的人起無謂的……”
“小喜,人各有命。”王遠(yuǎn)笑笑?!坝趪诿瘢闲嗌星矣杏?,放心去吧?!?p> 小喜狠下心,轉(zhuǎn)身拜別王遠(yuǎn),快步跑出觀星閣。
……
太子殿內(nèi),常服的明瓴聽著耳邊報告,嘴角冷冷的笑著。
“不出太子殿下所料,那孔亦樊假意投誠,轉(zhuǎn)臉便讓人去給欽天監(jiān)里的老道報信?!敝?jǐn)言彎著腰,笑道。“文王與那老道私交甚篤,不向文王報信都難。”
“處理妥當(dāng)?!泵麝餐鴿嵃仔埳系摹皣弊?,勾了勾唇?!跋乱粋€便輪到這老家伙……”
……夜色下,身著披風(fēng)騎馬的兩人向著不同方向無懼無畏的快速奔跑而去。
立在墻角的謹(jǐn)言嘲諷的笑笑,向身邊守候的幾名黑衣人微微一點(diǎn)頭,“去,速戰(zhàn)速決,將尸體處理干凈?!?p> “是,大人?!?p> 歌舞結(jié)束,皇帝率先離席。留下皇子公主也意興闌珊,客氣一番離了桌席進(jìn)入帳篷內(nèi)。
文彥鈞看著起身的莫仲卿,視線探尋的投向那一直隱在莫仲卿身后默默吃肉的小廝,臉上透出幾分無奈。
那視線很快便被一襲艷麗的紅色擋住,伴隨著女子嬌憨的聲音。“王爺,如是不請自來春狩之宴,現(xiàn)來請罰?!?p> 既是花貴妃帶來的,自己也撫不了那面子。但是……“你在府中領(lǐng)的罰尚不足半月,便是還沒結(jié)束?;馗?,重新來過便可?!蔽膹┾x冷冷的看著花如是,這點(diǎn)小伎倆,雖不入他眼,但是時常在眼前晃蕩也是招人心煩。
花如是皺著眉頭,沒曾想見了自己舞姿曼妙,這文王還是沒給自己好臉色。心下委屈得很,噌怒道。“王爺,難道如是真的入不了王爺眼么?入府也有三年,卻是從未見王爺對著如是笑過一次……”
視線里的李素傻傻的抬頭沖莫仲卿笑著,跟著他一起離了席。
文彥鈞眉頭輕斂。“既是花貴妃帶來的人,你去花貴妃處就是?!?p> “王爺?!甭犞窃捇ㄈ缡切南乱黄洌K是抱著最后的期待伸出手抓住了文彥鈞衣角。“如是是真心待王爺?shù)陌 ?p> 致遠(yuǎn)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禮貌而冷漠的提醒著?!盎镒?,花貴妃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p> 這意思是讓自己連文王家眷的營帳都不要入嗎?
花如是恍惚的抬頭看向文彥鈞,卻只見那人已經(jīng)漸漸走遠(yuǎn)的背影。
不帶一絲余情。
……
趙三群家眷營帳里,明珠將沏好的茶一一斟滿,退回了李素的身后。
李素拉開自己身邊的凳子,拍拍凳面,看著身后的明珠。“快,三缺一,坐啊。誰輸了表演節(jié)目啊?!?p> 趙三群眉毛抖了抖。“燈……李素,我堂堂一個將軍……”你居然叫我表演節(jié)目?
莫仲卿拿自制簡易撲克牌的手一抖?!耙晃覀兙洼斻y子,你們女孩子隨意好了。”
被硬扯到凳子上的明珠還來不及推辭,就已經(jīng)見李素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摸了第一張牌,嘴里直喊著?!安还馨。@里我年紀(jì)最大我第一個摸牌??!”
年紀(jì)最大?明珠皺皺眉,在李素的眼神示意下硬著頭皮摸了一張牌。
所幸來的馬車上排解無聊,李素教過明珠游戲規(guī)則,這會兒拿著牌,又被新奇好玩的游戲吸引。明珠捏著手上的牌,心思立刻被收攏,認(rèn)真的整理起牌來。
……“王爺,李素是作為趙將軍家眷被安排好的?!敝逻h(yuǎn)垂頭道,語帶猶豫?!艾F(xiàn)在……大狄國國師也在同一處營帳?!?p> 文彥鈞面色如常。“知道了,你先去休息?!?p> “是,王爺?!?p> ……“好吧好吧,我李素愿賭服輸啊。那就唱個歌吧?!币荒樚故幍男χ?,李素眉頭抖得十分風(fēng)騷。
“我們來這里這么久,有沒有最新的流行歌曲唱來聽聽?”趙三群一臉好奇。“我都不記得我們那里的歌是怎么唱來著了?!?p> 上次還跟自己唱林俊杰的曹操來著……李素掃趙三群一眼?!昂冒。俏揖统磺豆饽曛狻钒??!?p> 啥?明珠一愣,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卻又很快埋下頭正了正臉色。自己一個奴婢,能上桌替主子解解悶已是恩賜,哪里還敢與主子們一同笑?
“我能問問是哪個歌手的歌嗎?”對于歌曲本身的好奇,倒不如說是對眼前人的好奇。莫仲卿臉上笑得酥酥的。
“鄧紫棋,你們大概不了解。你們過來的時候她在內(nèi)地還不是很紅?!?p> 趙三群提前裝模作樣的捂耳朵。“你們不怕死的可以不用堵耳朵。”向著明珠微微一笑,煞有介事的樣子。
明珠臉頰一紅,低下頭,抿住了上揚(yáng)的嘴角。
李素“切”一聲,丟給趙三群一記白眼,站起身清清嗓子。腦子里努力回憶著歌曲的前奏,輕點(diǎn)頭打著拍子。
“感受停在我發(fā)端的指尖,如何瞬間,凍結(jié)時間?!边@首歌的前奏很緩,副歌爆發(fā)很好聽,能輕易抓住人的耳朵。
門口黑色長衫的人靜靜地站立著,聽著營帳內(nèi)的歌聲,抬頭看著頭頂上皎潔明亮的月亮。
“記住望著我堅定的雙眼,也許已經(jīng),沒有明天。面對浩瀚的星海,我們微小得像塵埃,漂浮在,一片無奈。”
“緣分讓我們相遇在亂世以外,命運(yùn)卻要我們危難中相愛。也許未來遙遠(yuǎn)在光年之外,我愿守護(hù)未知里為你等待。
我沒想到,為了你,我能瘋狂到。
山崩海嘯,沒有你,根本不想逃。
我的大腦,為了你,已經(jīng)瘋狂到。
脈搏心跳,沒有你,根本不重要?!?p> 月光灑落在營帳外矗立著的人英俊的臉上,隴上一層淡淡的光暈,聽著耳內(nèi)的歌聲眼神變得柔和卻深邃。
莫仲卿臉上帶著笑,癡癡的看著李素,眼里滿是贊嘆。
“一雙圍在我胸口的臂彎,足夠抵擋,天旋地轉(zhuǎn)。
一種執(zhí)迷不放手的倔強(qiáng),足以點(diǎn)燃,所有希望。
宇宙磅礴而冷漠,我們的愛微小卻閃爍。顛簸,卻如此忘我。緣分讓我們相遇亂世以外,命運(yùn)卻讓我們危難中相愛,也許未來遙遠(yuǎn)在光年之外,我愿守候未知里為你等待?!?p> “我沒想到,為了你我能瘋狂到。
山崩海嘯,沒有你,根本不想逃。
我的大腦,為了你,已經(jīng)瘋狂到。
脈搏心跳,沒有你,根本不重要……”
“也許航道之外是醒不來的夢,亂世以外是純粹的相擁?!?p> “我沒想到,為了你我能瘋狂到。
山崩海嘯,沒有你,根本不想逃。
我的大腦,為了你,已經(jīng)瘋狂到。
脈搏心跳,沒有你,根本不重要……”
因?yàn)槔钏仄饺绽镎f話處事的方式本就格外讓人覺得奇怪,如今與大妙截然不同的歌曲演繹也讓明珠驚訝不已。
且李素與大狄國國師以及趙將軍都如此熟絡(luò)……
一曲終了,李素拱著手臉上盛滿得意的笑容,嘴上倒是謙虛?!笆鲁鰝}促,毫無準(zhǔn)備。李素技拙,獻(xiàn)丑了?!?p> 莫仲卿鼓著掌?!罢婧寐?。”那般自信從容,不是有所準(zhǔn)備就怪了。不過,這種小狡猾,倒是可愛。
“練過啊?!壁w三群一拍李素的肩,揶揄道?!靶邪簟钏?,還藏著必殺技呢?”
瞥他一眼,李素輕哼一聲?!澳愀倚】凑l?”
“是是是,李素賽高!!”冷不丁的冒出日語,趙三群臉上寫滿的都是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