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天軍,看到孟千巡就這樣轉(zhuǎn)身想走,哪里又肯放的過他,撲身往前,便要追趕,突然眼前一道紅芒,那剛剛從石室內(nèi)走出來的荀夢歡已經(jīng)出手,一股威壓如泰山壓頂般的氣勢從她手中刀上發(fā)出。
猝不及防之時,那氣勢已經(jīng)沒過了司馬天軍的頭頂,此時他已經(jīng)是躲無可躲,遁無可遁。萬萬沒想到,清幽閣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如此敗相,怎么還會有這般高手隱藏其中,難道是自己的情報不夠充分,還是清幽閣真的是如大海之水,深不可測嗎?
司馬天軍睜大了眼睛,渾身在那種威壓下,連動一下都極其的困難,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側(cè)的拓馬朝著他撲了過來,用他那肥碩的身體,硬生生的擋住了這一擊。
此時司馬天軍趕緊攙扶住,被那一道勁氣推往身前的拓馬,雙眼斥候,怒道:“誰在偷襲?”
這是從不遠處的假山后面,緩緩的走出一個黑色的身影,那人身材妙曼,赫然便是荀夢歡,只見她手中拿著刀,渾身散發(fā)出濃濃的殺氣,那殺氣猶如實質(zhì),讓人一見,便不寒而栗,還有就是她雙眼所迸發(fā)出來的光芒,那是一個實打?qū)嵉母呤植艜械哪欠N精光。
幾日不見,好像她的修為突然就提升了一個層次一般,直到此時司馬天軍才真正的意識到,大事不妙,厚實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用難以置信的語調(diào)疑惑道:“這不可能。”
此時荀夢歡已經(jīng)將手中刀一揮,刀尖直指地面,朝著司馬天軍一步一步的走過來,那姿態(tài)好像是從地獄走過來的死神一般,緊握著馬刀的司馬天軍剛想上前,那已經(jīng)重傷的拓馬,一把將他推開,聲嘶力竭的對著他大聲說道:“少主,快走?!?p> 說罷一個轉(zhuǎn)身,朝著荀夢歡撲了過來,司馬天軍一愣,想去幫忙,可他也知道,拓馬是對的,眼前的這個人,自己已經(jīng)無法戰(zhàn)勝了,他雖然是個魯莽,但絕不是一個莽夫,眼前的局勢他看的無比清楚,于是司馬天軍一咬牙,轉(zhuǎn)身就走。
可荀夢歡哪里肯放過他,若不是他,她也不會遭受如此大罪,前幾日那污穢的言語猶在耳邊,荀夢歡殺心驟起,一個箭步上前,卻被拓馬擋了個實在。
此時她的刀毫不猶豫,快如閃電,朝著拓馬便刺了過去,二尺七寸的刀刃,從拓馬的胸膛刺入,又從他的后背鉆出,血紅的刀刃上竟然沒有沾染一絲血跡。拓馬的臉上再次出現(xiàn)一陣痛苦的顏色,面頰近乎于扭曲。
可荀夢歡絲毫不以為意,她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追上司馬天軍,然后殺了他。一掌推開拓馬,她已經(jīng)朝著門口追去,可是剛剛一抬腳,卻感覺到自己的腳重若千鈞。
此時荀夢歡趕緊回頭,卻看到拓馬掙扎著用最后一絲氣力抓住了她的腳踝。她想一刀斷開他的手臂,可是看到他那痛苦的臉,和嘴角溢出的鮮血,揮出的刀,卻停在了空中。
“放開。”荀夢歡冷冷的說道。
“休想,只要有我在,我絕不讓你傷害我家少主?!蓖伛R用盡渾身的氣力,艱難的說道。
荀夢歡微微皺眉,那神情當(dāng)中有厭惡,也有同情,司馬天軍走的是那么的干脆,而拓馬卻用自己的性命在保護他,這份保護,是否值得?
但不論荀夢歡怎么想,那拓馬死死抓著她腳踝的手,就是不放,此時站在不遠處的孟千巡微微的轉(zhuǎn)過頭來,用冷酷不帶一點溫度的聲音說道:“夢歡,你知道該怎么做?!?p> 荀夢歡這一次是真的皺起了眉毛,她的心咯噔一下,停在空中的刀,不知道是揮下去好,還是停在那好,但是孟千巡那冷冷的目光就這樣盯著她,不言不語,但卻異常的嚴厲。
荀夢歡終于咬著牙,將手中刀一揮,就這樣斬斷了,拓馬的一只手,可孟千巡的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便看著荀夢歡沖了出去,他沒說話,荀夢歡也沒說話,兩個人雖然沒說話,卻好像說了千言萬語。
沖出小院子的荀夢歡,驟然間感覺自己的身體很冷,是那種鉆心刺骨的冷,雖然此時并不冷。到了外面,蒼狼派的人已經(jīng)倉惶的退出了清幽閣,而荀夢歡剛沖到門口,卻停了下來,不是她不愿意追,而是那蒼狼派的眾人已經(jīng)在清幽閣的前方布下了箭陣。
荀夢歡趕緊往回退,可那哪里還來得及,在那箭陣的后方,司馬天軍正怒目圓瞪,指著荀夢歡便吼道:“給我射,射死她?!?p> 話音剛落,無數(shù)箭矢如雨點般傾天而下,如漫天的蝗蟲一般,蒼狼派的人早已經(jīng)知道拓馬斷然無活命的機會,所以下手也是狠辣,無不弓弦拉滿,箭矢淬毒,恨不得將荀夢歡以及清幽閣的人射個對穿。
也怪荀夢歡冒失,沖出之時大意了,此時即使是逃,也保不齊能全身而退,眼看蜂擁而至的箭矢就要過來,突然一道氣障就這么擋在她的面前,射過來的箭矢竟然停在了半空當(dāng)中,然后緩緩墜地。
這一幕不光是荀夢歡,就連蒼狼派的人都看的目瞪口呆,這是何其的威力,在江湖上能修煉出如此功力的,不說是青年一輩,就連那些隱世老者,也并不多見。
荀夢歡呆呆的回過頭,卻看到推動那一層氣障的,不是別人,恰好就是孟千巡,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未出手,那箭矢卻進不得前來,走一步,那威壓之感,讓人如溺水一般。
此時他那冷漠的臉,睥睨著蒼狼派,冷冷的說道:“司馬天軍,妄你也是天機榜排名第七,真是名不副實。”
此時司馬天軍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但卻滿臉通紅,在江湖上,大家都有一個自知之明,在孟千巡面前,他若想逞能,不排除孟千巡視蒼狼派如無物,而來取自己的項上首級。
但若是示弱,手底下諸多兄弟,自然也不好交代,俗話說丟人不能丟氣勢,他小心的揣摩著,怎么樣不激怒孟千巡而不輸氣勢,于是便像個無奈一般,用手指著孟千巡怒道:“你,你放肆?!?p> 孟千巡微微的低頭凝視著他,就這一眼就讓那司馬天軍再也不記得自己是一頭狼的,而是趕緊打了一個寒顫,想躲,卻又不敢躲,梗著脖子,提著勇氣和孟千巡對視,顯然即使是對視,無論是氣勢還是信心,他已經(jīng)比孟千巡差的太遠了。
這時孟千殤微微將刀一握,往前走了一步:“我去殺了他。”
孟千巡卻突然伸手阻止了她,而且用外人不可見的模樣朝她搖搖頭,這時才昂起頭來對著司馬天軍淡淡的說道:“滾....”